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的时候,我和秦煜卿带领着一批手下,浩浩荡荡来到码头,开始恭候格尔森.怀特的到来。
本来格尔森.怀特跟我说的是他会在九月十三号的上午乘直升飞机到澳口,但是今天早上的时候,他突然打电话通知我,他没有乘私人飞机,他改坐船了。
从意大利乘飞机飞到澳口,大概需要一天左右,坐船的话,起码得坐上一个星期。
我听得目瞪口呆:“教父,你别告诉我,你刚上船。”
“怎么可能。”格尔森.怀特笑着,声音很是温和:“我一周前就上船了。”
我还是没办法理解,一边儿穿衣服,一边儿随口问格尔森.怀特:“教父,你说你遭这个罪干什么?直接坐飞机不就好了?”
格尔森.怀特仍笑着:“莉莉丝不喜欢坐船?”
“不是特别喜欢。”我诚实的回答:“晃来晃去倒是小事儿,主要是太慢了,稍远点儿的距离就得坐三五天。”
“这不是很好吗?”格尔森.怀特低笑道:“刚好可以看看风景,莉莉丝,大海的景色是很奇特的,海风的触感,也不是其他交通工具能取代得了的。”
格尔森.怀特真的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他狠起来是真的狠,可他温柔起来,也是真的温柔。
他能微笑着把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丢进福尔马林里,将他做成标本寄给他的生父,也会在某个静谧的夜里,给年幼的我和亚瑟吹笛子,讲他以前难忘的经历,他能面不改色的把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切成一块儿一块儿的,也能在厨房里,仿佛做艺术品般,为我和亚瑟准备晚宴……
摒除黑手党残忍毒辣的一面,他其实是个很风雅的男人,无论是做菜还是杀人,动作都很优雅,仿佛舞者在台上演奏,每一帧被截下来,都可以称得上是一副完美的画。
他弹得一手好钢琴,非常喜欢莫扎特的曲子,空闲的时候,会到罗马的音乐广场,当众为大家演奏。
他的听众们都不知道他是意大利赫赫有名的黑手党教父,还以为他是落魄的音乐家,有的甚至会从钱包里掏出零钱,丢进他放在钢琴家旁边的礼帽上。
被施舍钱财,格尔森.怀特也不恼,只是微微一笑,继续弹他的钢琴。
若我和亚瑟在的话,他会把那一礼帽的钱递给我,笑着跟我说:“呐,莉莉丝,这是爸爸给你赚来的糖果钱,洛克的糖果屋应该还没关门,带着你亚瑟哥哥买糖去吧,不要吃太多,当心蛀牙。”
然后我就抱着满满一礼帽的钱,美滋滋的洛克的糖果屋买糖吃。
洛克的糖果屋就开在音乐广场,里面有各色的糖,从糖果屋里出来后,我那一礼帽的钱,就会变成一礼帽的糖。
格尔森.怀特和,唯有我是个糖罐子,不到十五牙就吃坏了两颗,但还是坚定不移的吃着,这令我的牙医非常苦恼,不断的向我的监护人格尔森.怀特反应:这丫头真的该戒糖了。
格尔森.怀特却只是笑,末了,还是会把礼帽中的钱丢给我去买糖。
牙医不知道,我真的需要这颗糖。
但格尔森.怀特知道。
格尔森.怀特也很有童心,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这么大把年纪的人了,又是黑手党界的泰斗,可他爱看动画片,日本那个超长的动画片《海贼王》,他一集不落的追下来了。
这个爱好的产生可能是由于亚瑟,亚瑟小时候非常爱看动画片,每次晚饭过后,爷俩就一块儿坐沙发上,追日本动漫看。
看日本动漫的过程中,格尔森.怀特学会了日语,那时候他都四十多了,学习能力却仍比我这个还没成年的孩子强,我很受震撼,于是暗中也开始学习各国的语言,不想被养父比下去。
这个男人很可怕,也可恨,但却也有他可爱的一面。
你瞧,他为了看看大海,听听海浪,吹吹海风,放弃了更快捷有效的交通方式,竟花了一周多,乘船来了澳口。
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在码头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后,我们等的船终于靠岸了。
乘客陆陆续续的下了船,秦煜卿有些困惑,扭头问我:“怎么有这么多碍事的人?教父不是乘私人船来的吗?”
我低笑出声:“谁知道呢?”
格尔森.怀特的决定,可不是那么好猜的。
事实证明,格尔森.怀特确实不是乘私人船只来的,他用假身份证买了船票,混到普通乘客中,跟普通乘客一块儿过来了。
而且,他一个手下也没带,自己来的。
说实话,他从出口走出来的时候,我都险些没认出来他。
他提着拉着一个很小的黑色拉杆箱,身穿淡蓝色格纹衬衫和黑色西装裤,脸上带着遮阳的墨镜,乍一看去,和其他刚从船舱里出来的乘客没什么两样,只是那张脸,即便被墨镜遮了一半,也比普通人更有韵味。
他倒是很快就发现了我,步伐不着痕迹的加快了,并抬手摘下了脸上的墨镜。
我迎了过去,冲他张开了双臂:“爸爸。”
他伸手拥抱了我,然后低头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莉莉丝,一年不见,你又变漂亮了。”
“爸爸也越变越帅了。”我嘴甜的表示:“在这么帅下去,亚瑟都要嫉妒你了。”
格尔森.怀特点了下我的鼻子:“净会逗我开心。”
“人家说的是实话嘛。”我缠住了他的胳膊,吐舌头冲他撒着娇。
这副画面,被旁人看去了,说不定会错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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