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一个玩命地躲,另一个死命地拽,一度僵持不下的时候,病房的房门被“吱呀”一声给推开了。
乌央一下挤进来一帮各路媒体的记者,扛相机的,拿话筒的,拎线的,跟上了前线的战士似的玩命地往里头冲。
这场面可把陆伟和李美珍给吓得一哆嗦,俩人不约而同地停止了撕扯,陆伟顺势把手伸过去要李美珍帮他打针。
而李美珍也是尴尬地撩了下头发,装模作样地往陆伟的手背血管上送针。
俩人的配合相当的默契,看上去一切都是那么的毫无违和感,直到开始正常输液挂水后,李美珍才暗暗地瞪了一眼陆伟:“晚上还有一针哦,拜拜~”
说完,李美珍欢脱地推着小车离开了。
这下满屋子的记者们可是撒了欢了,一个个蹦着高的往前凑,话筒差点没怼进陆伟的嘴里。
“陆先生,请问你们在矿井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不是宝安煤矿的安全保护措施没有做到位,而导致了这次事故呢?”
“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还活着?其他人却都遭难了呢?”
......
一连串的提问就跟那连环炮弹似的推膛而出,正待陆伟思考琢磨该先回答哪个问题的时候,从人堆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钻出一个人来,此人是肥头大耳,但却一脸的奸相。
不是别人,正是宝安煤矿的老板,周茂森!
“各位媒体记者朋友们,不好意思啦,现在陆伟的身体正在恢复阶段,需要静养,请各位稍隔个一两天再来吧。”
一边说着,周茂森跟哄小鸡崽子似的把一路碎碎念的记者们往外赶,同时还陪着笑脸。
没辙,大伙心里都明镜似的知道这是医院,只得悻悻作罢,极不情愿地出了病房。
待人走光后,周茂森一脸贱笑地坐到了陆伟的床沿上,假惺惺地问道:“怎么样了身体?感觉好点儿没有?”
面对着这个平日里无论是对谁都吆五喝六的“周扒皮”此刻的虚寒问暖,陆伟多少有点懵圈的感觉,要知道他在宝安煤矿干了接近两年的矿工,拢共也就跟这位肥头大耳的周老板说过不到两句话。
第一次是因为他想请假,工头把他支到了周茂森这里,不出意外的被骂了声“滚蛋”。
第二次则是因为和工友们联合去他办公室要工钱,得到了一句“不想干就他妈都给老子滚蛋。”
“嗯,好多了。”
陆伟用力地点了点头,接着苦着脸,试探性地问道:“周老板,您看我这在医院住着,花销真心不小,我琢磨着能不能先把矿上欠我那半年的工资先给开喽,毕竟......”
没等陆伟的话说完,周茂森便哈哈大笑,从随身的鳄鱼皮夹包中掏出一个十公分厚度的大信封,撂到了陆伟的床头上,并用手指敲打了两下黄色的牛皮纸:“两万二,一分不少,哈哈。”
陆伟一听,心花怒放,毕竟冒着生命危险下矿井为的不就是这点儿养家糊口的血汗钱嘛,赶忙要一把搂到手里,嘴上连声称谢。
可周茂森却死死地摁住了装着钱的信封,舔着着嘴唇说道:“等会儿,先别急,我对你够意思,你也得对我够意思吧。”
说着说着,周茂森压低了嗓音,嘘声说道:“到时候媒体记者问起来矿井发生塌方事故的事儿,你这嘴可别乱说话啊,丑话我可给你扔到前头,你小子要是不讲究,那我周某的为人你是知道的......”
陆伟看着周茂森那阴冷的眼神,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可以说宝安煤矿的员工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不怕他周茂森的,据说他还有个弟弟叫周茂林,那可是在道上都威名赫赫的人物!
与此同时,也让陆伟恍然想起了塌方事故的真正原因,正常矿井的宽度和高度应该是十米x五米的规格,但这周茂森为了尽快挖掘到大片煤层的具体位置,并且在开掘这一块儿上省下一笔不菲的费用,愣是冒着被抓进去的风险,违反了特殊行业操作规程的规定,只挖了一个五米x三米的洞道。
如此一来,导致安全木桩的支架不稳,在发生煤层井喷的时候没扛得住巨大的压力,轰然坍塌......
“怎么样啊,小子?”周茂森见陆伟面色有些迟疑,咬了咬牙带着点儿商量的口气继续说道:“只要这件事儿平息过去,不再生出什么幺蛾子,有什么要求你就提,只要不过分,我周某人尽量满足你!”
面对着周茂森赤裸裸的诱惑,说陆伟不动心那是假的,多了是扯淡,就这封口费多要个十万八万的并不过分,但是一想起被埋在矿井地下尸骨未寒的工友们,陆伟在心里骂了娘!
“哼,周扒皮你他妈等着,我要是不先敲你一笔,随后再给你送进去,那些被你坑死的工友们死都比不上眼睛。”
正琢磨着,突然陆伟的眼前一亮,目光停留在周某森带着的那串手珠上,只见其通体黑色,包浆油亮,并散发出某种让人心神宁静的香味,同时脑袋里闪现出一条信息来。
“材质:奇楠沉香,重量:13.6克,产地:海南,品色:上佳......估值:28万。”
这会儿,陆伟来了注意,指了下周茂森手腕上的沉香串珠说道:“周老板戴得这串珠子可真漂亮呀。”
“怎么着?摊开了说吧,你对我手上这串珠有兴趣?”周茂森当然知道陆伟的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这串珠子是他过生日的时候他弟弟周茂林送给他的,当时说是不值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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