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头攒动,大家都扬长脖子看着同一个方向。
囚车里,蒹葭闭着眼睛,嘴角结着血痂,囚服上血迹斑斑。
“这是什么人?一个女子怎么被拉出来游街示众啦?”人群里,有人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句。
有知道的人看了他一眼,那样子好像在嘲笑他的孤陋寡闻。
“这你都不知道,听说是图谋造反,可不要游街嘛!”
“哎呦喂,一个女子怎么图谋造反?”有人多嘴插了一句,周围的人赶紧下意识的不做声。
此时,囚车上的人似乎缓缓动了动脖子,吸引了大家的全部的视线。
全身酸痛,特别是腹部的地方疼痛难忍,像是有一团火熊熊燃烧,眼皮也似有千斤重,蒹葭艰难的睁开眼,只见四周都是人影,都在看向她。
那个狗官!
蒹葭暗骂了一句,同时心里莫名有几分悲痛。
可惜了,死前不能看一眼李郎。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四周,在看到人群中的一个身影时,倏的愣住。
那人也紧紧盯着她。
“李朗……”小声念了一句, 她便不做声了,装作没有看见一样将视线看向前方。
要是被王成遇发现了,李郎就危险了。
坚强倔强如蒹葭此刻却也抑制不住的欣喜,一抹泪意涌上心头,艰难的动了动干涸苍白的嘴唇。
蒹葭终归是一心为了李钟隐着想,硬下心来不再去看他。
不远处的李钟隐看着浑身是血的蒹葭,紧紧的握住剑柄。
只见一道身影猛的从人群上方越过,接着只见囚车旁的一名侍卫直接倒地。
“有人劫囚车啦!”
人群中不知谁叫了一声,围观的群众瞬间慌乱不已,做鸟兽状四处散开。
“蒹葭!”李钟隐朝着车子上的人叫了一声。
“李郎,你赶紧走!别管我!王成遇那个狗贼派人埋伏要捉拿你!”蒹葭使出全身力气朝着他大声喊。
顾不得蒹葭的喊声,李钟隐又一剑把一个冲上来的侍卫隔开,便冲上囚车一剑砍向囚车牢门的锁。
这时,一群黑影从街边的窗户里闪出,将李钟隐团团围住。
王成遇早就已经料到他会来劫囚车,早已经派人埋伏在囚车必经之路,等人出现。
“李郎,他们人数众多,你还是赶紧离开!”蒹葭看着四周密密麻麻的人影,顿时着急了起来,她不想李钟隐为了救她而死。
“没事,他们伤不了我。”李钟隐说着准备将蒹葭从囚车里放出来。
此时官兵们一拥而上。
“拿下这个逆贼,城主说了重重有赏!”
为首的头领朝身后的官兵喊了一声,接着一群便有如注入动力纷纷不要命般纷纷挥刀砍向李钟隐。
还来不及将蒹葭救出来,四周便都是刀影,李钟隐只得先左闪右避,避开那些人的攻击。同时一边护着身后在囚车里的蒹葭。
“李郎,小心!”
看着那些人不要命的一个接着一个朝着李钟隐冲去,想要置他于死地,蒹葭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着急万分,可是碍于在囚车里帮忙不得,只得干着急。
李钟隐并没有因为官兵人数众多而落于下风,反而应付自如,脸上没有丝毫焦急,面色沉稳,面对疾风骤雨般的攻势已巧化解。
加上他轻功了得,那些官兵又武功低微,出招没有章法且没有技巧,十分僵硬,他几乎不用使出几成力。
这时,不远处驶来一匹马,上面的人正冷冷的看着李钟隐,眼神里透着阴狠。
李钟隐眼角瞥见人影,突然剑猛的向前挥去,一并的官兵介是倒在地上。
看着不远处的那个人,李钟隐嘴角上扬,可是他的眼神却是冷的如冰。
“王,成,遇。”
一字一顿念出这个名字,握着剑的手也慢慢的并拢,脸上的神情也逐渐褪去。
父母死在面前的痛苦,他一辈子也不会忘,更不会忘是这个人害死的他父母。
“哼,李钟隐,你终于现身了。怎么不像个耗子一样躲起来了?”王成遇哈哈大笑,看着他挑衅的问道,扬了扬眉毛。
漆黑的眸子逐渐变冷,握着剑的手逐渐用力,直到骨节发白,咔咔作响。
李钟隐恨不得饮这狗贼的血,扒他的皮。
“你这朝廷的逆贼,助纣为虐,我劝你想在束手就擒,不然的话……”王成遇阴险的笑了笑。脸上的横肉堆在一起,他特意顿了顿,“可就和李景夫妇一样,命丧黄泉!”
“你这狗贼,我要拿你的人头祭奠我的父母!”
听见自己父母的名字在仇人的嘴里出现,李钟隐觉得万分恶心,复仇的火焰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的理智。
他现在的眼里只有王成遇,也只有一个念头——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看到李钟隐失去了理智,眼里只有仇恨,生怕王成遇的激将法起作用,蒹葭赶集朝李钟隐喊:“李郎,他是激怒你,让你失去理智的,你别上他的当,小心他的埋伏!”
可是李钟隐哪里还听得到别人的话,只加 他已经不要命的朝着王成遇冲去,剑直指他的命门。
父亲,母亲,我要为你们报仇!
王成遇冷冷一笑,也不避开,直接迎向李钟隐。
李钟隐的功夫他可是知道,压根就是一个小毛头,对付他,他绰绰有余。
只是显然他小看了李钟隐,李钟隐本来内力修为就极高,再加上这些年勤于练习,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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