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瑾城抬起眼皮,森冷的瞪着刘灿,一言不发。
刘灿闭紧了嘴,聪明如席瑾城,又怎么会不懂他指的是什么办法?
他宁愿费尽周折的找方法去查现在这个席晓欣的真伪,也不愿意用那个一个步骤便能水落石出的方法,无非就是对死者的尊爱。
也许,他心里压根就没相信过现在这个席晓欣是真的席晓欣。
所以他才害怕让真正的那一个席晓欣受到打扰。
“不许再提,听到没?”席瑾城冷着声音,厉声警告道。
“对不起。”刘灿点头,就算再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提了!
“继续查,我不急于一时。就算这个只是晓欣的同胞姐妹,我也会帮她照顾她,就像当年晓欣照顾我一样。”
席瑾城叩了叩那份报告,若有所思地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刘灿点头,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停下,转身看着席瑾城,欲言又止。
“说。”席瑾城淡淡地开口。
“舒小姐昨天去过我家,买了好多东西,还有一件她自己织的毛衣,特别好看。”刘灿如实回答。
“我知道了。”席瑾城的眸色暗了些,那件衣服,她本来应该是织给肚子里的宝宝的吧?
如今,却拱手让人了。
她的心里,一定特别难过,不好受吧!
“席先生,你已经五天没回去过了。舒小姐把那两个月嫂都辞了,现在就一个人住在景天了。”
刘灿又接着把舒苒的现状说了一遍。
“嗯。”席瑾城并不意外,建华已经都告诉他了。
只是她不知道,每天晚上,他都回去看过她,每天晚上都会跟她说晚安,每天早上跟她说早安。
“席先生,你是不是该回去看看舒小姐?芳芳说,舒小姐最近瘦了好多,憔悴了好多……”
刘灿的话还没说完,席瑾城的手机里有人发视频过来。
刘灿只好将没说完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转身默默的离开办公室。
在关上门的时候,他听到席瑾城温柔的声音:“我在上班,等我下班就过来看你……”
在席晓欣的要求下,他把摄像头转向办公室的其他地方,让她相信他真的是在办公室里上班。
席晓欣总算心满意足的关了视频,席瑾城揉着太阳穴,额头隐隐作疼。
他不知道自己的忍耐力能不能撑到她痊愈出院,能不能撑到她康复为止。
他担心看着她那一张脸,会把晓欣留给他的那一份美好全部破坏,让他心里那一个完美无瑕的晓欣,变成不堪的样子。
…………
又下雨了。
舒苒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指尖轻轻在玻璃上写着一个“城”。
又一个星期了,施郁言告诉她,那边已经都安排好了,什么时候去都可以。
她却开始犹豫不定,真正面临分离的时候,她才明白,原来离开需要比死更大的勇气。
生离,不如死别!
她把行李收拾好,只等决心。
她把一切都打点好了,只等狠心。
每一次的“我决定了”,都会变成“再等等吧”的退缩。
抚摸着已经不再平坦的小腹,虽然不是那么明显,却也已经能依稀勾勒出弧度了。
“宝宝,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了,妈妈想再看一眼你爸爸,我们就离开!真的,妈妈这次是真的不骗你了!”
视线与玻璃一样被模糊一片,离愁那么浓,她所想念的人却陪伴在其他女人身边,无暇顾及她。
施郁言告诉她,席晓欣有严重的抑郁症,为席瑾城割腕自杀。
伤口深得连神经和大动脉都断了,就算恢复,估计也已经不会和以前那样灵活了。
那只手,算是废了!
舒苒才意识到,有时候,这样的软暴力,远远胜过她这样的冷静。
她不会用那么愚蠢的方式去留住他的心,她要的,不是那样失去自尊和卑微的爱。
就算她爱的卑微,她也希望他能爱的高傲一点,爱的随心所欲一点。
…………
雨中的白杨被洗涤得郁郁葱葱,生机盎然。
黑色雨伞下的墓碑上,女孩笑意盈盈,温柔娴静的看着前面的男人。
白色衬衫被雨淋湿,变得半透明的贴在身上,肩宽腰窄,胸肌结实。
黑色的长裤紧贴着长而有力的腿上,拉出了逆天的长度。
栗色头发湿的深了一个色,服服帖帖的垂在额前,遮去了两道浓黑的眉毛,直抵浓密纤长的睫毛。
水珠不停的从睫毛上、鼻子上、下巴上滴下,一颗一颗的,偶尔连成一条线。
他就像座雕像般矗立在墓前,安静的看着墓碑上的女孩,像是要把她刻进脑子里去。
是的,他是要把她重新刻进心里,刻进脑海里。
他怕自己心里她的形象,要被那一个席晓欣彻底摧毁。
晓欣,我现在每天都在煎熬中度过每一分钟,你可知道?
你真的有一个双胞胎姐妹吗?
当年我要是能想起要给你查查你的身世,该有多好?
一切都是报应!
是我太自私了,害怕帮你找到你的爸爸妈妈后,你就会跟他们走了,再也不要我了!
我害怕又变成一个人,害怕被人再次抛弃,才一直不想给你找你亲生的父母。
你是不是也在怪我?怪我当初不该插足你和施郁言之间,不该阻止你们在一起?
如果我能早点觉悟,早点退出,说不定,你也不会一个人孤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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