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觉得肩上的担子很重,在没有接过指挥权的时候,曾经对格桑的好多做法都不理解,甚至想着等将来有一天自己真正能说了算的时候改变一下,现在,这一天来了,而且是格桑早早的就给了自己这样的机会,但雁南不敢贸然行事了——三万多员工啊,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大祸,丈夫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就会付诸东流。
求稳,这是雁南目前最大的心愿,也是近一段时期的工作方针。必须要在彻底理清思路后才能逐步的把自己的管理和经营理念渗透进去。如果急于求成,就算格桑不撤了她的职,那些副总也会掣肘的。
雁南这几天倒还挺敬业的,每天早出晚归,尽快的熟悉集团的业务,很少自作主张,有什么事情都请各位副总帮着出主意,集体研究对策,拿不准主意的事情自觉的请示格桑,而格桑呢,虽然对公司的事了如指掌,却从来不轻易表态,还鼓励雁南自己作主——如果雁南的想法不合自己的主意,就把她的决定的利弊帮助分析分析——让雁南自己感觉到决定的不妥之处后自己再去纠正。他们的这种“合作”,就像太上皇和小皇帝一样。看来,格桑是真心想把公司交给雁南打理了,这是在培养和磨砺啊。
每天晚上,不论多累,雁南还是要坚持给丈夫按摩、敲腿,丈夫心疼妻子,让她休息,可雁南怎么也不肯,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久的将来,丈夫一定会重新站起来。
仁措吉也马上就要参加中考了,最近很忙,但也是每天放学后都会过来看望父母亲的。格桑知足了,真的,人活着,该拥有的自己都拥有了,该经历的自己都经历了。格桑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一直不敢给阿爸阿妈说,就是让仁措吉继续回到祥瑞学校去读高中。那里的条件一流,可就是录取分数线太高了!仁措吉生病期间旷了不少的课,落下的课后来虽然老师帮助补了,可孩子的身体不好,加上大剂量的用药和全身麻醉的原因,脑子越来越不好使——记忆力明显不如小时候了。格桑担心,学习太累了孩子的身体能吃的消吗?可是不学习,将来能有啥出息呢?
“自己家的学校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你就别再瞎*心了。”雁南倒觉得公司这是多虑了,别人家的孩子上学不但要看成绩,还要靠关系,自己本来就是祥瑞学校的当家人,孩子上个学算什么?
格桑想了很久,打算找个机会和孩子商量一下,听听孩子的想法,最好是孩子自觉自愿的提出。“家长[***]下的孩子是没有前途的,得给孩子充分的自我空间,学会自立,自主,自强。”这些都是格桑最近在床上才想到的,过去,他对孩子的爱仅仅体现在物质方面,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考虑到仁措的发展。
刚好,今天格桑的父母亲包包子,打发仁措吉送来了一屉牛肉馅儿的藏式包子,就在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晚饭时,格桑开口了:“仁措,学校组织的模拟考试你考得怎么样?”
“还可以吧,就是英语才考了六十来分,但考州一中还是没问题的,你就安心养病吧……”
“你最理想的高中是哪所?说来听听。”格桑循循善诱。
“理想高中当然是祥瑞学校了,可我考不上……算了,你没上祥瑞学校不照样考上大学了吗?关键还是看个人努力不努力,你身体不好,就别*心我了,我自己会努力的。”孩子懂事的为格桑捶背。其实,仁措吉本来就是要到自己的学校上学的,可是,父母不愿意孩子住校,就硬生生的从祥瑞学校转出来了。
“如果阿爸让你上祥瑞学校,你愿意去吗?”格桑试探着女儿的想法。
“是不是想花钱交赞助费?”仁措吉不屑的反问父亲。她知道,祥瑞学校是一所全省一流的好学校,虽然自己在那里的时间很短暂,但也听说了一些,好多学生成绩不够想上学的,要交一大笔赞助费。
“钱的事情你别考虑,我只问你想不想上?”
“花钱买来的机会我是不会接受的。阿爸,你就让我自己考吧,如果能考上祥瑞学校,我就百倍的珍惜;要是考不上,那也不要紧,只要好好学,州一中不是也有学生考取过清华北大吗?再说了,考取名牌大学并不意味着就是唯一出路啊。我会自己把握的,你就别*心了,还是好好把自己的病养好吧,有一个健康的父亲比什么都重要……”孩子的态度很坚决,自从住院回来,仁措的胆子大多了,好多事情都敢于和父亲面对面的把自己的真是想法谈出来,也许孩子长大了吧。
“可是……”格桑第一次被女儿说的无言以对了。
“阿爸,你现在是怎么了?我还是喜欢以前那个‘冷酷到底’的阿爸,你现在婆婆妈妈的我反到觉得不适应了……”仁措吉鼓足勇气说出藏在心里好久的话。
“仁措说我变了?雁南,你说说看,我变了吗?”格桑微笑着望着妻子,脸上还装出各种表情。
雁南默默的听着丈夫和孩子的对话,一直没有插嘴,现在,格桑问她话,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是变了,现在你干什么事情都不像以前‘独断专行’了,别说孩子,我都适应不了。真的,你……”雁南把后面的话转向丈夫的耳边说成了悄悄话。
“仁措,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慈父’吗?我觉得现在挺好的,公司的事情我也不用*心了,是该闲下来好好做一个合格的父亲和儿子、丈夫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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