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监舍楼,快步回到中队办公室,张燕正坐在办公桌后面查看电脑的监控。我从桌子上拿起水杯,走到饮水机前取水,回过头来装作不经意地说道:听说那个叫沐碧晨的犯人今天出狱了?
张燕也没有多在意,接口说道:是,周逸尘和江燕妮的案件已经宣判,法院也认定前年的交通肇事逃逸是江所为,沐碧晨当然要无罪释放,她还从法院获得了一定的经济补偿,刚刚才从狱政科领了钱出去。
听张燕这么说,沐碧晨现在一定刚走出监狱的大门口等公交车,她在江城市没有任何的亲戚朋友,现在突然出狱,站在熟悉的陌生世界,一定会感到孤独和凄凉。
我接过王娜和姚广娜出狱,但是对于我来说,我欠沐碧晨的债更多,我应该在她踏上人生新旅程的路上送她一程。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又坐下,又起身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想找个适当的时机和张燕说一声,出去一趟送送她。
没料到张燕欣然发笑:你在地上瞎转悠什么呢,不就是想出去送人吗?去吧,这里我帮你看着。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那我走了,张姐。
我快步走出办公楼大院,穿过外面的大院子,在门岗处拿到自己的通讯设备后,从侧门的员工通道走了出去。
沐碧晨穿着囚服站在外面,手里提着打包后鼓鼓囊囊的生活用品,她的长发在残酷的监狱生活中保留了下来,在微风中吹拂在脸上美不胜收。
要知道在监狱里留长发可是一种奢侈的生活习惯,那些短头发的犯人们在工作之余没有时间打理头发都要生虱子,更何况她这种披肩长发。
她双腿笔直地站在路边,静静地等待着公交车路过,显得淡然而且恬静。大多数人出狱后都是这个样子的。按理说苦苦煎熬终于迎来了重获自由,应该欢心鼓舞才对,但面临新生活的喜悦变成了忐忑,未来还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
高墙内有高墙内辛苦劳动不得自由的苦,外面世界也有为了生活劳苦奔波的苦。
我走近沐碧晨,在她身后握住了她行李包的带子,她猝不及防地回过头来,看见站在身后的我,捂住嘴角泛起一丝难掩的喜色。
没想到你会来接我。
我淡淡地点了点头说:我的车就在那边停车场停住,你等一下,我马上开过来。
我提着她的行李来到车后,打开行李箱塞了进去,然后开车停到她的身边,沐碧晨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我问她:去哪?
她惆怅地幽幽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应该去哪儿?
我犹豫着点了点头说:从里面出来一般要做三件事,先去商场买新衣服,穿这身囚服在外面太扎眼了,然后去洗澡,美容院做美容,洗去监狱里带来的霉气。最后才是吃顿饭庆祝一下。
嗯,她说:就按照你说的去做。
我开车来到市里最大的商厦,把车停在楼下停车场,帮她打开副驾驶的门说:走,我带你去挑一件合身的衣服。
沐碧晨似乎不像姚广娜那样自卑和敏感,她坦然地穿着囚服从车上走了下来,进入商场大门后,即使面对路人异样的目光,她都能恍若无事。
女神的自信有些时候是好事情。
她是天生的人体模特衣服架子,试穿商场里的每一件衣服,套在她身上看上去都那么合适,再加上她自带的女神清新范儿,连身旁的女导购员都不由得啧啧称赞。
结账的时候我们发生了分歧,沐碧晨提出要用法院赔给自己的损失费来付,我却坚决不同意,这是用她的自由换来的钱,怎么能随意动用。
她在监狱里挣工分得来的收入和那笔钱加起来不过四万多元,刚才试穿的那几件加起来要三万多,几年的自由换来的就只有这么一点价值。
这和自尊心无关,也和个人价值无关。
我终于说服她用我的卡结了账,当我们离开柜台准备离去的时候,一个身穿精干小西服的短发女人追上来说:这位小姐请留步。
我和沐碧晨都挺诧异,同时转过身来。那女人把一张名片递到了她的手里,开始做自我介绍:我是微琪思这个品牌在本市的唯一代理商,这位小姐刚才买了这几件衣服里就有我们的品牌。最近我们公司整合资源做了一个网店,我是想咨询一下,你店的平面模特。
沐碧晨讶异地轻捋了一下自己的发丝,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我真的没有考虑过做这个,做模特我没有一点经验。
这下轮到这位女老板惊讶了:你不是模特?你的身材,你的气质,你的方方面面,你不做这一行太可惜了。
做模特不是要站在t台上走秀吗?我出过车祸,腿有些不方便。
女老板微微发笑,我也承认,沐碧晨坐牢这几年,在观念上已经落后了,这年头无论做什么门槛都放低,只要长的漂亮,那就是一种资源。
呵,不需要你走t台,你只要试穿各种衣服就可以,你要不要来试一下,初步我给你每个月三万块的工资,以后做的好了我还可以给你加。
沐碧晨低头巧妙地掩饰了一下子:我刚从外地回来,连住的地方都没有着落,等我先安顿下来,我再考虑一下好吗?
女老板干脆利落地说道:ok,这是我的名片,考虑好了随时可以来找我。另外,落脚的地方我也可以给你安排,租金由公司来垫付。
沐碧晨连忙低头感谢:我一定会好好考虑的。
我们走到电梯口的时候,那位女老板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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