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榄权衡之下,还是想要告诉燕尔一些她所不知道的内情。但是刚开口,走到前面的燕尔忽然停了下来,淡淡地说了声。
“苏榄,其实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明白了。不过......”
燕尔说着忽然垂下头,脸上的表情有些落寞,夹着一丝难言的黯然和神伤。
“其实我明白,我们这一路走来到底有多么不容易,也明白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我和老陆之间,信任是何等重要的问题。”
但在楚洛成的问题上,燕尔想不明白。
“冷静下来之后我想过,也知道他不是那种小肚鸡肠,醋意横生的人。”因为知道封睿对自己的意义所在,他即便不喜欢别的男人靠近她,也还是忍了下来。
“楚洛成的状况我也一直知道,他随时都可以不行。但我不能接受,他是被拔掉呼吸机氧气管死的,更不能接受的是,那个人还是陆圣擎。”
即便她爱他,也明白她更不会因为这件事,就会有放弃他的念头。可楚洛成的死,也会像一根刺,扎进她的心里。
“我和他之间,不应该这样的,不是吗?”
苏榄静静地听完,见燕尔一脸痛不自已的表情,瞬间就明白了燕尔心病的所在。
所以,她并不是像是以前那般想要放弃,只是不能接受,陆圣擎因为亲手拔掉了楚洛成的氧气管而不能接受?
沉默半晌,苏榄权衡之下,还是违背了一开始陆圣擎的意思,主动开了口。
“太太,其实事情并不是你以为的那样。陆少这么做,也是为了楚洛成好。”
苏榄却是一本正经地看着燕尔,一脸认真严肃地跟她说道。
“本来这件事情,如果不是别人多嘴,我们是决定一直瞒着你的。但既然现在你知道了,那......”苏榄还是犹豫了一番,接着说,“我觉得你有知道的必要。”
“拔掉楚洛成的氧气管,不是陆少的决定,而是楚洛成自己的决定。”
燕尔一愣。
“他长期在明薇和燕以歌的手下,摄入体内的毒性太大了,几乎侵入了五脏六腑,所有的器官几乎都衰竭了。而且入院之后,医生发现,他全身的骨头都在疼。”
“不管是冷束还是其他医生,都试图给他止疼,但是都没用。加上呼吸困难,一直使用呼吸机,他很痛苦。”
苏榄说着,抬手打开自己的手机,找到一张照片递给燕尔看。
“可能是做为女人的知觉,我当时就觉得有必要,所以就留了这张照片。”
燕尔低头看去。
偌大的手机屏幕上,是在医院楚洛成的病房里。
陆圣擎单手插袋站在床边,低头看着楚洛成。而床上的楚洛成,身上插着各种管子,一只手死死地拉住陆圣擎的胳膊,一手似乎要挣扎着探向呼吸机的方向。
等燕尔看清,还没来得及消化,苏榄又索性打开了一段录音。很快,里头传来了楚洛成绝望又艰难的声音。
“求你......我很痛苦.......想解脱......”
那声音很熟悉,燕尔不会认错。
“所以,他在最痛苦的时候,坚决要见陆少。他知道除了陆少之外,没人会帮他做这件事。所以太太,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燕尔静静地听着那段录音,只觉得鼻头酸涩,眼眶渐渐被逼得红了起来。明明楚洛成死了,她心里说不上巨大的悲痛,但始终很压抑。
但是这一刻,燕尔却莫名地觉得心里一下子释然了。
原来......那不是他的本意。
原本黑压压暗沉的墓地上空,乌云似乎一下子散了,有些许微弱的阳光从云层里透出来,洒落在地上,少了些阴霾。
良久,燕尔转过身看了眼楚洛成墓碑的方向了,吐了口气,转头苏榄,忽然轻声问道。
“他在哪儿?”
苏榄见燕尔终于释怀,面上跟着一喜,当即冲着燕尔弯了弯嘴角,冲她说道。
“打个电话不就知道了?”
嘴上说着,手上已经行动了,只是打出去的电话,却没通。
苏榄迟疑地放下电话,有些不确定地跟燕尔说了句。
“太太,陆少的电话打不通。”
燕尔当即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苏榄张张嘴巴,想到陆圣擎今天可能会去的地方,当即轻声说道。
“可能是出去了。他今天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客户。那个客户人在郊外,通往那儿的路上,有一段距离,是没信号的。”
见苏榄说的认真,燕尔倒是没怀疑,只是心里隐约有些失落,最后淡淡地说了声。
“那我们先去医院看爷爷,他忙完之后,肯定会过去的吧?”
“好。”
苏榄很快应了声,等燕尔转身往前走的时候,才悄无声息地抬手拍了拍有些悬虚的心口,轻轻地吐了口气。
但愿陆少那边,一切顺利。
*
盛州郊外。
明薇和燕以歌从记者会现场逃出来之后,根本就没时间去思考,陆圣擎压根不追上来的原因,只是一路逃到了郊外。
这里,有她最后的靠山,军火走私商黄爷。
陆圣擎即便在盛州只手遮天,但是对于一个常年生活在暗处的人来说,他的势力和能力,也是有限制的。
想到这儿,明薇忽然伸手,狠狠地拉了身后一,声音急切地说道。
“以歌快点!如果陆圣擎的人或者警方的人找到这里,我们就是想进去,都来不及了。”
只要进了这里,她和自己的女儿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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