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警察找的是‘s’,但我们青门上上下下也都跟大战一样,既要一起抓‘s’,更要防备警察……”
傅令元抿唇,眼眸深了点。
时间一点一滴地悄然流逝,凌晨两三点的夜黑得深重。
傅令元的心随着这看似没有截点的迫不得已的等待而越来越沉。
褚翘终于舍得给他回复了——
没线索。
诊所和药店这种方向或许真的错了。也许“s”带着他的手下自己有能力治疗枪伤,又或许,中枪的那个人已经死了,不需要再治疗,只是“s”出于某种原因带走了尸体。
但当然,搜寻没有终止,依旧继续。
“傅三,”褚翘道,“希望可能还是寄托在你身、上。‘s’应该不会就这么对你罢休。他应该会继续挑战你才对。”
傅令元黑眸薄唇,不发一声。
阮阮……
到底在哪里……
……
即便在梦里,阮舒也数得非常清楚,这是她第四次见到这两条漂亮的小鱼了。
依旧是清澈见底的河水,依旧是她挽起裤管坐在河边,依旧是两条鱼悠然自在地绕着她的小腿游泳。
只是这回,天空不再晴朗,灰蒙蒙的,落着细雨。
阮舒的心情也无论如何没办法随它们而愉悦。
头顶上方忽然默默地为她遮上来一把伞。
阮舒偏头,看见了庄爻。
“姐,别淋到雨,小心着凉。”
场景倏尔转变。
是他们一起撑着伞,走在从便利店回心理咨询室的路上。
阮舒睁开眼睛。
没有雨,没有庄爻。
静静躺片刻,思绪逐渐回拢。
她没有忘记自己失去意识之前,小腹隐隐作痛。
她的手倒是就放在平静地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不知是她自己期间的无意识举动,还是别人邦她摆的造型。
而即便她才是孕早期,小腹平平坦坦,她也能感知,孩子好好的,没有发生意外。
阮舒爬起来,环视陌生的房间。
明显已不在原先的地方。
她正准备下床。
门率先从外面打开。
一个年轻女人进来,看见她醒了,有些意外,没和她说什么,重新走出去。
阮舒坐在床边,微微发怔。
因为刚刚那个年轻女人样貌似曾相识。
和……
对,是和黄桑,颇为相像。
黄桑……
不多时,那女人又进来了,手里端着一只碗,快速走来她跟前:“姐姐,你先喝着~安胎的~”
中药的气味扑鼻。
热气于两人之间升腾。
阮舒盯着她的脸,一时没有动作。
“你别怕,这药是我哥开的,他是医生。”
见她还是没反应,女人兀自猜测:“还是说你不喜欢中药?那正好,孕酮片什么的多的是,我去给你拿。”
“不用了。”阮舒从她手里接过碗,喝掉了。
女人把碗拿了回去:“你自己先呆会儿吧。一会儿我哥空下来了,会再来看看你的情况。”
“谢谢。”阮舒礼貌颔首。
女人利落地离开,顺手邦她带上了门。
阮舒从床上下来,行至窗前,打算开个窗户缝看看外面的环境。
房间的门又从外面被推进来了。
阮舒望过去,看见了闻野。
四目相对,她的眸光顿时幽暗。
闻野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冷冷警告:“不想死就把手收回来。”
眼前浮现他举枪和庄爻流着血倒在地上的画面,湿意不受控制地浸润她的双眸。阮舒咧声:“林璞呢?”
闻野没有回答她,慢条斯理地把门关上,扣住锁,然后走来她跟前,把她的手从窗台上拽下来,推她回床边。
阮舒很珍惜自己这条命,未反抗他,顺势坐回到床上,抬眼重新问他:“林璞呢?”
闻野的手一看就是又要掐上来她的下巴。
可临上手时,他似乎强行克制住了他自己的动作。
克制住了动作,却没克制住他表情和语气里的阴狠。
“还有脸问他?他不就是被你给害死了!”
阮舒应声沉默,嘴唇抿死死的,微微泛白,不是因为罪责全被闻野归到她的头上,而是经闻野确认的庄爻的死讯。
手掌按到床上,撑住自己的身体,她头颅下垂,闭了闭眼,做两个深呼吸,复仰头,又问:“你怎么安置他的遗体?”
“这不是你该管的。”闻野的情绪相当糟糕,好像随时会打她。
事实上阮舒猜得也没错——
“我现在真想掐死你去给他陪葬!”闻野咬牙。
阮舒不说话,手指悄然攥紧床单,低垂眼帘,遮挡眸底的嘲讽、可笑、厌恶甚至仇恨。
闻野甩完话就独自坐到距离床最远的一张椅子上。
为了自己的生命着想,阮舒就此安静,默默地躺回去床上。
闻野虽然也不言语,但他灼然的目光紧紧黏住她,即便她背对他,也能感觉他的眼睛似乎能将她的后面戳两个洞。
两人这么一直僵持着,直至房门被人从外面叩响。
阮舒记得那个女人之前说她的什么哥哥会来,第一时间从床上爬起来。
闻野极其冷漠地瞥她一眼,走去开门。
开门后闻野便和刚刚判若两人,礼貌地问候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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