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令元认得他们,是最新揪出来的一批疑似叛徒的人。
自陆振华带他去鎏金码头上走一遭之后,近期这些人陆振华全权交由他来处置。这两天因为他被逮到警察局里,手中负责的事务均暂停,没想到被陆振华送到这里来了。
既然特意送来这里……
“他们三个人都有大问题?”傅令元推测。
保镖和手下分辨搬来两张椅子,一张给陆振华,一张给傅令元。
陆振华落座了。
傅令元没动。
陆振华看了他一眼。
傅令元示意了一下手术切口的位置,解释:“不坐比坐下更方便。”
陆振华略略颔首,表示明了,未勉强他,兀自取出雪茄。
傅令元眉梢稍抬:“很久没见舅舅抽了。”
“是啊,很久没抽了。”陆振华把雪茄掂在手中打量,“那天在书房里无意间翻出来,我也才记起自己很久没抽了。好像是以前大富送给我的。”
“舅舅想念海叔了?”傅令元说。
“或许吧。”陆振华的语气和他的措辞一样充满不确定,“连小孟也都走了,身边的人越来越少。”
“孟副总年纪轻轻,确实非常可惜。”傅令元小有感慨,随即安慰,“幸好还有少杰和雪姨。”
背景是三位受刑之人的各种痛楚或惨叫,他们舅甥二人却置若罔闻般不受影响地闲聊。
不过在这之后,陆振华未接茬,沉默地抽雪茄,看着受刑的三人,不知在想什么。
傅令元随之安静,内心在这安静里随着时间一秒一分地流逝而越来越沉。
对海叔,陆振华或许确实有点真感情,但对孟欢,绝不可能。
陆振华也不是个会轻易被某种情绪包裹而挣脱不出来的人。
陆振华并非因身边之人的陆续离开而感伤,他只是故意讲这些话给他听。
三位受刑的人,晕了之后被弄醒,醒了之后又晕,晕了之后再被弄醒,如此反复,却很少直接就被弄死。
而让人死而不能的办法,多的是。
傅令元不记得自己具体是从何时起对这些见怪不怪。
一直以来他担心的都是,自己有一天不仅见怪不怪,甚至漠然地没有任何感觉。那他或许就真和琨哥、陆振华、陆少骢之流毫无区别,也是个怪物。
庆幸的是,他至今有感觉。
比如和陆振华彼此无话的这一小会儿功夫里,他便没法再转移注意力去回避他们的痛苦之声。
心中有涟漪,但还算得上平静。
手下汇报,被吊在半空中受鞭刑的那一位终于不再喊无辜,愿意开口了。
这种事情陆振华本就不用亲自问话。
傅令元正准备主动上前。
却听陆振华吩咐手下把人带到他们跟前来。
傅令元极轻地蹙眉,轻瞍陆振华,看回来时,浑身不见完好一块皮肉的人刚被丢来地上,瑟瑟发抖地蜷缩成一圈。
陆振华手指夹着雪茄,送到嘴边,闷了数秒钟的一口后,才缓缓吐出,烟气伴随着问话:“你想招什么?”
地上的人从颤瑟之中抽出气来说话,巍巍的手却是伸向傅令元:“老、老大,救、救我……”
傅令元怔忡。
他非常确定,这并非他的手下。
明显是栽赃。
陆振华的反应没有特别惊讶,而且也没再细问地上的那个人,只偏过头来看傅令元,语气不明地问:“阿元,你有什么想说的?”
傅令元就按陆振华话的字面意思,回答:“我不认识这个人。”
“嗯,我猜你也不认识。”说着,陆振华挥挥手。
手下会意,把地上的人拖走。
地上的人依旧大喊:“老大!救我!老大!救——”
一刀没入心脏,毙命。
陆振华没再说话,继续抽雪茄,看审讯。
须臾,手下又来汇报:“陆爷,第二个也肯招了。”
陆振华:“带过来。”
第二个是像狗一样被铁链栓住脖子的人,扑倒在他们跟前时,姿势也和狗差不多,像已经被驯化了。
那铁链不是普通的铁链,内侧,即与脖子的皮肤相贴的那一侧,是带刺的。链子栓得不牢,刺也非常短,短到可以忽略,但非常磨人。
地上这人的脖子的皮肤几乎全坏掉了,往外掀的是血淋淋的肉。
甚至可能,他的喉咙都已经被伤到了。
“你想招什么?”陆振华的话和问第一个人时只字不差。
蹲在地上的人和第一个人一样,看向了傅令元:“老大,对不起,我实在受不了了,你是陆爷的外甥,再怎样陆爷都不会杀你,我们不招,只有死路一条,只能招了,还有活的机会。”
傅令元面无表情。
陆振华又偏过头来:“阿元,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不认识这个人。”傅令元的回答也一样。
“嗯,和我猜得一样。”陆振华挥挥手。
手下把地上的人拖走。
“老大!”这回这人才喊两个字,就被以同样的方式灭了口。
剩下第三个,是被桎梏在铁床上的人,而且是个女人。
被抬到他们跟前来,浑身赤,果,下,体流脓,不堪直视。
“你想招什么?”陆振华这口雪茄闷得比前两口都要久,嗓音经过烟气的熏染,都仿佛多了一丝沙哑之感。
手下把塞在女人嘴里的工具拿出来了,女人才得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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