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微凉,很舒服,她用发烫的脸蹭了蹭他的手指,他就如触电一般,飞快地缩回手,心脏跳动的弧度加快了。
她尤未察觉,眼睛微眯,喃喃道,“我们好久没有这样喝过酒了……”
“是啊,很久了。”他凝望着她,视线渐渐变得灼热,缓缓道,“庭芳?”
“嗯?”她撑着头看他,目光迷离。
“没什么!”他喉咙发紧,霍然站了起来,“我去一下洗手间。”
快步走进洗手间,他用凉水重重拍打自己的脸,想要将心底的那团火焰浇灭,可是,这水就像是汽油一般,非但没有浇灭火焰,反而让火越燃越旺,她的身影在脑海里也越发地清晰。他猛然打开喷头开关,用凉水将自己从头到脚淋湿。
等他从浴室出来,已经是十分钟之后,陈庭芳趴在餐桌上,醉得一塌糊涂,嘴里还喃喃自语,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他无奈又宠溺地摇了摇头。
他摇了摇她的肩膀,“庭芳,醒一醒,我送你回家。”
她不耐烦地低喃,“不要!”
算了,偶尔留宿一晚,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待会儿给纪博文去一个电话就好。
陆建峰先回房换了一件衣服,才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客房的床-上,替她脱了鞋,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待要起身离开,一只手突然抓住他的衣服,紧接着,一具柔软的躯体贴在了他的手臂上。
“一寒,我好想你,一寒……”她依偎在他手臂上,嘤嘤哭泣。
陆建峰既愤怒,又嫉妒,一寒是谁?她从来没有向他提起过!那个叫一寒的男人,竟然被她深藏在心里,他快要嫉妒得发狂了!
他突然握紧她的手腕,铁青着脸问,“一寒是谁?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她已经醉得稀里糊涂,哪里听得懂他说什么,更不会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将他紧紧抱着,嘴里叫着“一寒”的名字。
“唔,好热,一寒,放开我,我好热……”
“庭芳,不要乱动!”
陆建峰快要被她折磨疯了,她挣扎的时候,胸前的扣子被撑开,露出雪白的肌肤,隐隐约约的沟壑,他心底的火焰再次被点燃,熊熊灼烧着他的理智。
“一寒,我想你,我要你……”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陈庭芳干旱了这么久,被酒精麻痹之后,浑身升腾起强烈的渴望,她犹如妖媚的狐姬,缠上他的身体,双手在他身上点火,唇瓣吻上了他结实的胸膛。
“嘶”他吸了口冷气,全身紧绷,血液全部朝着头顶涌去,心底的猛兽狂野地叫嚣,想要将她压制住,但是,脑中残留的理智不断地提醒他,他不可以,那是罪恶,那是令人厌恶的!
“庭芳,不要再胡闹了!”陆建峰额头青筋跳了又跳,终究忍耐住了,一把拽住她的手,将她从自己身上拉开,用被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逃亡一般,狼狈地离开这间房。
宿醉之后,头疼欲裂。陈庭芳揉着额头,打开卧室房门,看到客厅里相对而坐的一男一女时,愣了愣。
她连忙整理自己凌乱的头发和衣服,尴尬地笑了笑,“表嫂,你什么时候来的?”
坐在陆建峰对面的,是他的妻子吴淑怡,她用纸巾擦了擦眼角,红着眼眶,勉强笑道,“今天早上刚到的,我来时,建峰说你在睡觉,就没有叫醒你。”
陈庭芳注意吴淑怡应该哭过,而表哥脸色很难看,他们之间的气氛比较奇怪,她识趣地说道,“真不好意思,昨晚睡得太晚,一不小心就起晚了。表哥,表嫂,你们慢慢谈,我先去洗漱一下。”
吴淑怡点了点头,待她进了洗手间,她才转过目光,重新与陆建峰对视,轻声道,“建峰,天昊的事情,应该怎么办?我……我好害怕……”
她哽咽不已,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陆建峰眉头皱得很紧,沉声道,“确诊了吗?”
她点头,“已经请专家检查过,确诊是急性白血病,如果不经过特殊治疗,只有半年的生命。”说到这里,她已经泣不成声,右手捂着嘴巴,竭力控制着自己,“医生说,骨髓移植是最好的治疗方式,可是,骨髓库里面,找不到跟小昊匹配的骨髓……”
这个消息,对于陆建峰来说,不啻于晴天霹雳,他的儿子从小聪明健康,怎么可能患上急性白血病?他真的不愿意相信,但是检查报告就在眼前,逼得他不得不信。
他沉默了许久,伸手揽了揽她的肩膀,哑声道,“淑怡,你今天先回韩城,给小昊办理休学手续,我明天就回去,把小昊转到应城的市医院,应城毕竟是省会城市,医疗水平也比韩城要好一些,而且,我也方便照顾你们母子。”
“好”吴淑怡靠在他怀里,轻声哭泣。
陈庭芳站在浴室门口,门打开了一条缝,刚好听到他们的谈话,得知陆天昊患了重病,她心里也难受,怔怔地站了许久,直到外面的哭声消失,她才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面色如常地走了出来。
“表嫂,你难得来一趟应城,今天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吧。”
吴淑怡眼眶还有点泛红,但情绪已经恢复正常,笑了笑道,“我还有事,今天下午就要赶回韩城,以后有的是机会一起吃饭。”
陆建峰看了一眼陈庭芳,说道,“淑怡,庭芳不是外人,小昊生病的事情,不用瞒着她。”
陈庭芳装作不知情,一脸惊诧道,“小昊怎么了?”
吴淑怡撇开头,眼中再度泛起泪光,陆建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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