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话就纯是家常了,一个君王,能对臣子说出这番话来。已经是亲近到了十分。赵佶虽然作为皇帝轻易荒唐,但是自然也有他的魅力所在。现在就纯然是个关心女儿的好父亲模样。让一直提着精神算计着他的萧言,也忍不住微微有点感动。
在这一刻,赵佶提到懿肃贵妃两个女儿,不知道怎么的,萧言一下就想起了茂德帝姬那清丽得天下无双的容颜出来。不过这个念头转瞬就消散了,此时此刻的萧言,怎么可能想到去尚主,当一个富贵安闲,却做不了任何事情的驸马都尉?
坐在上面的赵佶也没有半分将女儿许配給萧言的意思,笑意淡淡的:“…………说这番话也不为其他的,就是提醒你一声。你既应奉天家,又担着检查整理禁军经费财计事的重任。朕的国事家事,都在你的肩头上,信重是不用说了。你也切莫辜负了朕这番信重,切实給朕做出点实绩出来!”
萧言肃然领命,板着脸问了赵佶一句:“圣人在上,若是在禁军经费财计事臣查出什么情弊出来,对于禁军军将,可有处断之权?”
赵佶沉吟一下,断然摆手:“你为枢密院副都承旨,枢密院本掌着天下军伍之事。你岂能没有处断之权?一封札子上来,军将就停职待堪。朕赋予你权柄,这都是份内之事。只管好生做去!”
靠着接近两百万贯财货的解送内库,靠着赵佶对更多财货的渴求,靠着大宋现在近乎于绝境的财政状况。加上神武常胜军和永宁军已经出外,朝中政局粗安。高俅不起,禁军必然也要敲打一下,便于平稳过度。最主要的还是萧言这个用来试水得罪人的南归之臣就算最后牺牲了对朝局也没什么大的震动,赵佶终于下定决心,就让萧言动手,搅动一下大宋禁军这潭混水!
萧言肃然领命:“臣敢不尽心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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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常胜军所在大营,已经是一片繁忙迹象。才在汴梁安顿不足半年,这支燕地百战归来的军马,又在做着出征准备。
上万人远行至河东,不是轻易的事情。要准备的军资粮秣,数字巨大得惊人。骡马车辆尤其是行军要紧之物。神武常胜军大营有几乎有一半所在都在准备这些。
骡马要重新打掌,马具要准备完毕。在汴梁半年这些骡马都养得膘壮,但是活动少了要重新压马吊马,而且这次去河东是随时准备见仗的,要让战马重新适应战阵的金鼓厮杀之声。挽马驮马骡子驴子还要适当减掉膘中的肥肉比例,让其更便于走长路。神武常胜军战马骡马加起来数字惊人,占用了大量人手一一去打理。金水桥大营不够摆下这么大场面,都到城外专门的禁军所用的马场去做这些准备工作。
远行车辆的整备也是一门技术活儿,这个时代一辆大车上面各种零件器物也是林林种种成百件,什么东西一搁置久了就残缺不全,全部要重新整备起来。大营当中专门辟了一处作为金作,升起了炉子打造大车缺损铁制零件。木料也不断的运了进来,或锯或刨,让大营变得都象一个工坊。
车辆骡马的准备是最占用人手的,其他的无非就是将调拨而来的军资器械整点入库,随行的粮秣也同样收入库中,打包成便于携带的方式,到时候装车运走。大袋大袋的米麦,打成垛的马料,从武库拨来的箭矢军器弩矢装箱之后,源源不断的运进神武常胜军中。准备随军远行数千年,直抵河东边地。
开镇的经费,虽然朝廷一直在敷衍。但是也不代表朝廷什么都不给神武常胜军。军资器械,在汴梁武库当中多是现成的,这都是历代积攒下来的,想要多少都有。调拨文书拿到,給看管武库之人送上点钱文,就尽可挑选。年代太久远压库底的那些军资器械自然是不会要的,这几十年以来最精利的军资器械还是神宗朝时期的,神宗用王安石变法有开边意,在军器上花了大功夫,在与西夏战事中消耗了无数之后,现在在汴梁还有极大的存量。得了贿赂的该管武库之人也不藏私,指点了这个窍门出来,军国利器就一车车的运入了神武常胜军中。
至于粮秣,汴梁周围几个大仓场里面存量也相当不少。只要神武常胜军能带上,再多也給得出来。只不过神武常胜军的粮食供应,将来还是主要靠河东路解决。河北诸路也能解决一部分,全部从汴梁运去耗费实在太大了。只携带够能直抵河东缘边的也就差不多了。
大宋虽然此刻窘迫,财政几乎破产。但是这个帝国百年来的积储,此时此刻仍然不少。在真实历史上,靖康乱后,宗泽留后汴梁,靠着几经劫掠散乱的汴梁粮食积储,仍然能够支撑在汴梁左近集结的数十万义军,慨然有渡河之志。
虽然开镇的钱是不指望了,但是单纯从物资上来说,调拨給神武常胜军的仍然是绰绰有余!
确切来说,大宋帝国此时此刻,由于几十年来积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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