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功成摇摇头:“左厢拱卫禁军出身的太多,自家老底子少了些。拱卫禁军之人虽然比起被俺们遣散的那些厮鸟老实听话些。可毕竟岁数大了,操练也荒疏得很。做工是一等一的,什么样的人都有,要是让俺们左厢做生意寻觅些趁钱,五行八作,一应俱全。一年也给燕王应奉个十来万贯…………但要打仗,还远远差着火候。这些时日,俺只能勤着操练他们的射术。就能派个结弩箭阵射住两翼的用场。放到阵前为散兵,射两轮就换列撒开的本事,怕他们都摆弄不来。”
王功成摇着头吐了一阵苦水,接着又昂然拍胸脯:“如果燕王决定要打,俺拼了性命也能将左厢拉上去,走一路操练一路,再能调点俺们的老底子补充更好。怎么样也不至于让左厢误了燕王的大事!”
王功成这么一开口,其余几厢指挥使纷纷附和,无非都是老底子太少,选调的所谓精锐,基本都是拱卫禁军出身的。虽然比起那些被遣散的烂泥也似的老禁军,已然强到了天上去。可是毕竟岁数大了一些,而且在汴梁这等繁华至极的大都市讨生活这么些年,就算都是从身处底层熬得住苦的人中挑选,可再苦的汴梁,不比边地强盛过十倍?不论血勇还是战技,都还差得老远。唯一所长,比较听话而已。这支军马拼命操练一阵,平国中乱事,镇抚地方,吓吓那些文臣士大夫是足够了。可是与女真鞑子做真面目会战,谁票?
不过每个军将还是最后表态,如果燕王决定要打,那么大家拼命领兵操练就是。到时候还是唯燕王号令是从!
说到后来,连唐嗣业都偷偷对王功成比个手势,意思是说兄弟领中军,看来是占了大便宜。军议之后,俺请弟兄们喝酒。王功成暗地里傲娇的哼了一声,最后勉强点头,表示军议之后,喝死你个王八蛋。
萧言手撑在胡椅扶手上,拖着下巴,面无表情的听着麾下军将诉苦。其实也谈不上诉苦,都是些平实之言。神武常胜军团体太新,而且实打实的要打硬仗,还没有平日伪饰花架子,战时掉链子的那一套。
自己如何又能不知道,这支成军未曾多久的汴梁神武常胜军并不堪大用?纵然武装到了牙齿,一应使费都是从宽供应。操练到了每两日一操的极高密度。可毕竟时间太短。而兵源素质,也实在差了一些。不管哪朝哪代,从来没有听说过承平日久的首都出好兵的。所谓宋初都中禁军强悍压服天下,不过是承五代遗泽,这些继承下来的禁军是汇聚全国强壮。多少年历练下来的。那些老卒死光了。就再没有了。
可是单凭河东韩岳所部。如何能应付这一场女真入侵的大战?
要不只有将韩岳所部撤回,放弃河东,专守黄河,拱卫汴梁,以稳固自己这点权位。可是而今而后,自己坐拥强兵的架子到了,中枢不论,地方还不纷纷离心?这个大宋。就离分崩离析差不多了。而女真制压河东,居高临下,河北诸路当面也几乎等于不设防。只怕就有人做得出勾连女真打入汴梁,将自己这个权臣掀翻推倒的主意!而赵姓天家威风,也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早早扫地,到时候恐怕连收拢人心割据江南的可能都没有了!
那时候,自己还谈得上什么挽天倾补天裂?而汉家命运,比自己未曾穿越恐怕还要不堪!
所以这一仗非打不可,还要以一仗而定自己掌握中枢的威权!
可强兵又在哪儿?西军倒是得用,至少比自己这支汴梁神武常胜军强。可自己现在却还要分出三分心思来应对西军可能的异动!
大宋之衰弱。已经是前所未有。赵佶所谓丰亨豫大的架子,在女真临门一脚踢来的时候。就毫无抗手的轰然崩塌。自己穿越而来,面对的就是这么个烂摊子。财要自己生发,军要自己练就,各种赵家摆弄出来的窟窿要自己弥补。
补就补罢…………
自己就用手上本钱,也要硬着头皮迎上!
河东神武常胜军一万七八千歩骑,加上云内扩充出来的军马,也不过两万有奇,这些时日还有损耗。檀州方面,能抽调的军马也是有限,不过数千人马。要在河东一战而定,还要保持对内足够的威慑力,这支新军就必须得要用上。
一支军马要拉出来,还能够进行一定烈度的战事。就算成分甚新,战力不佳。也还有办法补强。无非就是提振士气,加强骨干,恩威并施而已。至于装备精良,物资充分,对于大宋军马而言从来不是问题。
还好自己预先早有筹谋。
加强骨干,檀州那边正好有一支现成的人马,正要急招入汴梁。当面宗翰东路军动向,只好一时间先不顾了。毕竟宗翰动得仓促,而宗望与宗翰素有矛盾在,不见得就能在如此天候紧密无缝的配合宗翰南下大举。
恩威并施,加恩就那几样,许以军功前程,胜则厚赏,安顿家室,以其无后顾之忧。以现在自己掌握的财力,尚在范围之内,并没什么为难的。对于敢战能战的麾下儿郎,自家也从来没有吝啬过!自己穿越千年而来,也从来不是想当一个守财奴土财主的。
至于威…………河东糜烂消息传来,正好给自己展布的余地。到时候就让拖后腿欲掣肘的人知道自己的手段!二月二宫变未久,才过了点安稳日子,就已经忘了老子的手段?有的是机会让你们好好想起来!
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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