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齐不得不打车将叶观杰这个包袱带回天鹅骑士堡,她了解叶叔叔的性子,今天晚上如果让叶观杰回家,可能真的会让他送了命的。
一场闹剧下来,已是凌晨一点多。
出租车上,叶观杰满面伤痕,倚靠着常思齐的肩膀呼呼大睡,常思齐苦恼着怎么好意思把这个满身酒气的人带进吴尘的天鹅骑士堡。
“常思齐,你这个蠢货……”睡梦中的叶观杰说起了梦话,“你他妈就是个蠢货……”
“……”
“有你蠢吗?”常思齐将他的脑袋推开,用力过猛,他的脑袋撞到车窗玻璃上,常思齐忍不住笑出声来,想了想,方才他跟人打架也是为了给她出头,便觉得自己这时候的这个笑很不厚道。
他们两的母亲是同一个文工团的,他母亲唱歌,她母亲表演。
两个女人差不多时间出道,进入演艺圈,他母亲因唱歌红极一时,她母亲却一直是个配角小演员。后来,他母亲嫁给了高官子弟,但歌唱事业愈发顺利,她母亲嫁入了艺术世家,渐渐归隐幕后、相夫教子,两个女人私下还是很要好,形同姐妹。
她比他大几个月,长辈要求他叫她思齐姐姐,但他从来不曾喊她“姐姐”,而她一直喊他为“弟弟”。
直到常思齐五岁那年痛失双亲,叶观杰的妈妈把她接到家中,两个孩子经常一起玩乐。
他不顾她一次次纠正,执拗地喊她“妹妹”。
她逛书店,他跟人约架。
她被请到台上做演讲,他被拎到台上读检讨书。
她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他时不时交个白卷。
但他在数理化方面有天赋,不听课也能考满分,他在给她讲解理科题目的时候嘲笑她“蠢货”。
从五岁到十五岁,这对姐弟相处十年,不知从何时起,叶观杰的父亲常常生气,对着妻子发火,思齐总认为是自己的错,或许是她不该来到这个家中,她要求回到英国籍的奶奶身边。
叶观杰一直认为是父亲赶走了他的玩伴,为此甚至离家出走,叛逆地去韩国当了实习生,是母亲私下里支持着他,父亲为了这事儿多次跟母亲争吵。
他的父亲指着他,对他的母亲说:“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东西!”
“你其实……看不起我吧?”叶观杰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常思齐惊讶地望过去,却见他睡得面颊酡红,也不知是否梦话。
她扶着叶观杰走到天鹅骑士堡的门前,摁下密码,这八位数如今是印刻在她脑海里了,随时能够倒背如流。
大门打开,大厅灯光明亮。
“咦?忘记关灯了吧。”
她想将叶观杰扶上旋转扶梯,但他酒喝多了,又被一顿拳脚伺候,双腿无力,身子软若无骨,将整个人的重心压在她身上,嘴里还哼哼唧唧的:“蠢货……”
她感到有些费劲。
一双长腿出现在几步台阶前,吴尘穿着浴袍,手中握着一杯红酒,倚着扶梯,望着常思齐,目光清亮。
她忽然有些慌神,连忙解释:“我怕他被他爹打死,就带过来,救他一命。”
他微一点头:“他有过哪些作品?”
“哦,他专门接烂片,都是些狗血小白的偶像剧,你应该看不上。”常思齐回答。
“比如?”
“比如嘛……《爱是一道光》、《12处特工皇帝》、《我的少年时代》,不过他演的剧,我都不爱看,辣眼睛。”
吴尘沉默不语,目光扫视着叶观杰。
“这么晚怎么还没睡。”常思齐了解吴尘,他是个生活作息十分规律的人,只要没工作,他不会熬夜的。
“等你。”吴尘喝了一口红酒。
常思齐瞬间感动到无以复加,一颗小心脏被暖流冲击着,脱口道:“太感人了。”
“这是我的责任。”吴尘补充道。
去你的道德与责任……常思齐从未像此刻一般讨厌吴尘的道德感和责任感。
叶观杰睡得像死猪一样,常思齐连拖带拽地将他搬运到二楼客房,而吴尘全程跟随着、观看着,并与他们保持两米远的距离——即便高挑瘦弱的常思齐很费力地拖着这么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
常思齐好不容易安顿好叶观杰,洗漱完回卧房,经过家庭放映室时,发现里面屏幕亮着,走了过去,吴尘坐在沙发中对着屏幕,屏幕里,叶观杰正左拥右抱,他在这部剧里饰演一个花花公子。
也算是本色出演了,常思齐心想。
“把江瑞原先演的角色给他,你觉得如何?”吴尘见她经过,问道。
《寻找神谕》剧组把原先的男一号和女一号给剔除了,如今正在重新找演员。
“就他?他可是流量演员,没演技没艺德的小鲜肉唉。”常思齐一直认为吴尘是一个有艺术追求的导演,跟其他那帮浮躁功利的导演不一样,真没料到他如今居然也走上了依靠光有脸没演技的流量小生拉票房的老路。
“但他有表演天分。”吴尘拿起遥控器,将电影倒回去,屏幕上,叶观杰饰演的男主角因为睡了别人的女人,被追杀到美国,他身无分文、满身伤痕、满面胡渣,跪在一条昏黄落日照射下、荒无人烟的大道上,脸上的汗水和泪水透露着绝望。
“你再倒回去看看。”
吴尘摁下遥控器,常思齐认真地盯着屏幕,叶观杰的作品她私底下都看过,但他接的一般都是男一号的戏,男一号的人设基本都是腹黑、深情、面瘫、冰冷,这样的人设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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