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是一个禁忌很多的国家。
在房间的四面墙壁上都贴满海报,就比较容易被鬼压床。这是因为幽灵无法从房间出去的缘故。睡前看着房间的四个角落之后再睡,就会被鬼压床无法动弹。三个人一起照相,中间那个人会早死。浴室天花板的四个角落有很多幽灵,据说它们会趁人在洗头、头发覆面睁不开眼的时候,上身杀人。
最恐怖的一个禁忌,就是在午夜两点,千万不要在浴室把两面镜子对放。这样就可以看到自己现在的脸,还有好多张不同的脸,其中第十三张脸就是自己将来去世时的遗容……
1988年8月5日,清晨七点三十分,岐阜县,熟睡初醒的人们打着哈欠,拎着公文包和便当盒,无精打采地等着公交车。
岐阜县南部紧靠日本莱茵河,早晨的空气都带着清甜的河水味道,不过这并不能让清田信长觉得舒服。昨天晚上和妻子激情之后去卫生间简单冲洗,让他看到了奇怪的一幕,至今仍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幻觉。
本来想和妻子聊聊,可回到卧室时,真召早已睡去,只好一夜辗转反侧,做了无数稀奇古怪的梦。清晨,终于被噩梦惊醒,猛地睁开眼睛,心有余悸地盯着卧室的四面墙壁,才发现真召不见了!
厨房飘出饭菜的香味,他才放下心来。
挤上公交车,挨着窗户坐下,玻璃中映出一张模糊的人脸,像他的,又不像他的脸。
这又让他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抹上洗发露,花洒流出温热的水,头发连带泡沫让他习惯性地闭上了眼睛,忽然,他感到有人摸了他肩膀一把。
“真召,别闹了。”他一边搓着头发,一边懒洋洋地说。真召经常趁着他洗头的时候偷偷进浴室吓唬他,习惯成自然,就没什么好害怕的。
可是这次不一样,真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笑着说:“又让你猜到了!”浴室里只有水花溅落的声音。他有些奇怪,用力搓了搓脸,冲干净泡沫,睁开眼睛,却发现只有他一个人。
幻觉?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工作压力实在太大,又赶上金融危机,公司近期要裁员,除了性仿佛找不到别的释压方法。还好孩子送到真召父母那里,要不然连唯一的释压方式都得不到。
正当他为自己小小的恐惧找借口开脱时,却从镜子里面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真召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镜子对面的墙壁上也挂了一面镜子。他从面前的镜子里能看到身后的镜子里自己的背影,两面镜子的光线折射,又可以从镜子中继续看到镜子中的镜子,来来回回重叠,无数个镜子里面有无数个自己的面容和背影。
这种层层叠叠的视觉状态让他觉得很诡异,他急匆匆刷完牙,打开水龙头又洗了把脸,用毛巾擦了擦,准备回卧室睡觉。心里打定主意,下班回家一定要把墙壁上的镜子摘掉。
这么想着,他不自觉地又看了看镜子,突然觉得镜子里的人有些异样。
镜子里,每一张他的面孔,都有些不太一样。微笑的、愤怒的、疑问的、恐惧的……随着镜子越来越小,面容也越来越小,但是他仍然清晰地看见了一张恐怖的脸。
脸上满是透明的水泡,从皮肤里鼓出,爆裂,淌水,肌肉收缩,脸像核桃似的满是皱纹。
这一奇怪的现象让他的视线无法移动,既恐惧又奇怪。他数了数,那张可怕的脸,是第十三面镜子映射出来的。
清田忽然想起小时候妈妈告诉她的传说,全身打了个冷战,顾不得擦干身子,跑回卧室!
卧室里贴满了高仓健、山口百惠许多明星的海报,由于极度恐惧,他好像看到这些人都活了,“嘿嘿”笑着,随时都会从海报里爬出来。
看来明天要把这些海报也摘掉了!清田闭上眼睛,努力不去想这些奇怪的事情。熟睡的真召哼着轻微的鼾声,这让他略微感到踏实,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两个不着片缕的人躺在床上。
熟悉的床,熟悉的身体,这明明就是他和真召。而清田这才发现,他居然是在天花板上往下看的!床上躺的他是谁?天花板上的又是谁?
真召翘着嘴角,带着做美梦的笑容。他蜷缩在床上,像只煮熟的虾。忽然,他看到真召的嘴角越裂越大,渐渐裂到耳根,苍白的牙床镶在暗红色牙肉里。
他惊恐地大喊,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出声,房屋的四个角落里,静静地站着四个白影……
胸口越来越闷,好像有人压到了他的身上,窒息的感觉异常强烈,但是他却完全不能动!
就在这时,他醒了。
“就当是个噩梦吧。”下了公交车,站在公司门口,礼节性地和同事们相互鞠着躬,清田心里暗自想着。
“呜……呜……呜……”,运送尸体的灵车呼啸而过,在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死亡气息。
大清早遇到这种事情有些不吉利,不过清田倒是不以为意。日本是老龄化严重的国家,年龄超过八九十的老人实在太多,而且淡漠的人际关系使得这些老人根本无人照顾,经常会出现老人在公寓自然死亡没人发现。直到尸臭满楼的时候,才会有邻居报警。
上个月隔壁公寓楼里抬出的尸体,马上要抬上灵车时,尸布突然脱落,在地上四处乱动。围观者看到尸体腐烂得没有人形,完全就是一堆淌着黄水的烂肉,尸布诡异地跳动着,众人无不吓得纷纷后退。倒是经验丰富的收尸人一点没有紧张,对着尸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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