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恬儿失魂的不停的捶打梁楚笙的后背,嘴里无意识的重复的“不可能”三个字。
梁楚笙不敢出声,只能死死的将人抱住,等她冷静了再说剩下的事情。
他同样也接受,却不得不冷静,怀中人还需要他的支撑。
赵恬儿不知厮打了多久,终于精疲力竭,瘫软在了梁楚笙的怀中。
肩头不停的颤抖,呜咽的哭泣的声,如响彻在天际的钟声。
梁楚笙默默叹气,轻抚后背,“媳妇儿……”
赵恬儿一把拽住他的衣袖,“阿笙,他们失踪多久了?”深喘的呼吸声带着颤哽。
“三个小时了。”梁楚笙紧了紧手,“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妈亲自送他们上的车。但,二十分钟前,他们在东郊的高速路边,找到了车的残骸,”他深吸气,“和爸爸勤务兵的尸体。”
赵恬儿慢慢直起了身,本就苍白的脸色又白了一圈,她攥了攥拳,咬牙冷声问:“是谁?”
梁楚笙摇头,“爸爸那暂时没有任何消息。但……”
很有可能是洪天和褚风。
褚风接受内部调查,刚刚才被取保候审,而洪天最近安静可怕。
赵恬儿阖上眼睛轻轻吐了口气,抽了抽鼻子,“有其他消息么?是要钱还是……”
她哽着喉,心不停地在抽搐,那个字盘旋的半晌吐不出。
她害怕,对方那么极端的手法,连军车都敢劫,根本不可能就单单只是为了钱。
梁楚笙轻轻摇头,“没有任何消息传来。爸派人在全城搜索,”
全城的交通路口都被卡住了,全城戒严,只要进来了,就不可能出去。
赵恬儿眼内保着泪,努力的让自己冷静,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她的脑子几乎快要崩溃了。
“不管对方要什么,我们都给,都给,好吗?”
梁楚笙重重的点了点头。
他们什么都不要,只要孩子平安归来就好。
“我知道,媳妇儿,你放心,我一会把他们安全带回来的。”
赵恬儿紧紧攥着他的手,屋内除了两人略显沉重的呼吸声再无声响。
“仆は君と渡すだろう”
乍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把两人吓的同时微微一颤。
赵恬儿猛地起身想要去抓,却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梁楚笙伸手去扶,却被她一把打开,“不要管我,去接电话!”他只得转身去拿手机。
来电显示的名字让他眉头轻蹙。
“阿笙,是谁?!”赵恬儿急切的大声询问。
梁楚笙边接边回答到,“童劲。”
她微微一怔,回神时,梁楚笙正与对方交谈。
“什么,电话打给你了?什么情况?!”
“嗯,我也想到了,我立刻过去。”
“啊?好,你照顾好她。我会派人过去的。”
“嗯,再见。”
他挂断电话,大步走到赵恬儿身边,将人扶起,“媳妇儿,我要去看守所一趟,绑匪把电话打给了童劲,说如果他不交出账本,就要……”后面的话,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赵恬儿心中大震,瞳孔微缩,面色冷凝,死死拽着他的手,“我也要去。”
梁楚笙稍作迟疑,点点头,握住她的手,“跟好我。”
她沉重的点了点头。
去看守所的路上,赵恬儿一言未发,紧紧抓着梁楚笙的手,周身的气息如冰窖一般,寒气摄人。
“阿笙,我不会放过她,一定不会再放过!”声嘶的厉喝,如尖刀离鞘。
梁楚笙的心弦被一根根撕扯着,同样不好过。
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们那群混蛋,竟然会把火烧到双胞胎身上。
寂静,死一般的沉寂萦绕在车厢内,冷凝的几乎快要窒息。
阮晚菲来时,赵恬儿如困兽一般,不安而狂躁的在看似狭小的房间里左右踱步。
女人在走过长长走廊,远处窗户透出的光亮,仿佛预示着她光明的未来,嘴角的笑,不禁加深。
铁门的“嘎吱”声,让屋内的两人神经一崩。
赵恬儿像猛兽扑食一般,一下冲到她面前,一把死死封住她的领口,“你究竟干了什么?!你把哼哼哈哈弄哪去了!”
阮晚菲嘴角一边微微上扬,诡谲如阴月的厉鬼,让人心生寒栗。她悠然的伸手,伴随着镣铐的细碎声,强硬而大力的将赵恬儿手掰开。
“呵呵,你猜我把他们弄到哪去了!”
梁楚笙起身抱住赵恬儿,将人带回椅子旁,强制的压住她坐下,“恬儿,冷静一点,你这样,我们什么也问不出。”
赵恬儿深喘一口气,死死咬着下唇,眼瞳发红的点了点头。
梁楚笙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又才扭头对阮晚菲说:“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阮晚菲淡淡一笑,身子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答应?”
他点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都答应。”
阮晚菲眼角扬起一丝讥诮,“哟,不是两个小野种,你梁少竟然这么费心费力?看来,你爱赵恬儿已经爱到,连绿帽都可以忍受了。这是传说中的真爱?”
赵恬儿瞬间又炸了,“砰”的一声狠狠拍了桌子一下,“阮晚菲,你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她缩了缩脖子,轻轻拍拍胸口,阴阳怪气的说:“哎哟,我好怕怕哟。”
赵恬儿被梁楚笙死死抱着,伸手想挠她,却根本够不到。
“赵恬儿,你给我冷静一点。”场面实在难看,梁楚笙不由低声呵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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