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瞥了一眼面前的烟花筒,显然唐秋问了一句废话。
“为什么……放烟花?”或许是因为半夜山上天冷,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你放烟花干嘛……”
他见她讲话难得的软,于是答非所问道:“你上来干嘛?”
见她只穿了一件睡衣上楼,宽大的睡衣包裹着她应该很瘦的身子,看起来,有点像件戏服,这个时候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想冻死吗?何况,穿成这样……”江一凛冷冷笑了笑,“注意一下,还是有男人的。”
“为什么……大半夜放烟花?”唐秋打完喷嚏,却仿佛执着于这件事不肯罢休,目光如炬地看着他。
他不知道唐秋到底发什么神经,见他不答,她忽然像质问一样厉声又问了一遍:“我问你话呢!”
江一凛失声笑了一下:“唐小姐是习惯性管这么多,还喜欢这么凶巴巴地质问别人吗?我放烟花很奇怪吗?我半夜睡不着,刚好节目组有剩下的烟花在我屋里,我放个烟花……陶冶一下情操怎么着了?”
唐秋似乎一怔,那盯着他的眼睛垂了下去,嘴唇嗫嚅着,这样啊。
“你干嘛这么激动?”这回,轮到他盯着她。
“因为……”唐秋愣了一下,无措的表情瞬间又冷静下来,“我睡着了,被吵醒了!”
理直气壮,好像他放的是震天响的鞭炮。
江一凛咬咬牙:“那不好意思了。”
见她脚步一挪,江一凛伸出手去拉她。
“小心点。地上有碎玻璃。”
唐秋盯着他的手,手离开她的睡衣的时候,她清晰地看到了一点血渍。
她抬起头来:“你……手怎么了?”
“哦。不小心打破了个酒杯。划破了。”他漫不经心地答,“没……”
“事”字都还没出口,手掌就被抓过去掰开来,莽撞的动作让他的伤口一阵疼,刚想发脾气,却见她一脸气恼:“你在这别动!”
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见她已经蹬蹬蹬下了楼,走路跟生了风似的。
江一凛皱起眉头。
嘿这个女人怎么总是大呼小叫的?你说别动就别动啊?你是谁啊?
他低头走了几步。
我偏要动!
几分钟后,唐秋吭哧吭哧地扛着医药箱上了天台,二话不说直接把江一凛摁坐在天台的躺椅,一把揪住他的手给他上药。
鼻息是碘酒的味道,渐渐地盖过了烟火的余味,夜风袭来的时候有阵阵的凉意,唐秋认真地拿着棉签扫着他的手掌。
他可真没对自己留情,碎片划得不算浅。
唐秋的棉签忽然弄疼了他,江一凛倒吸了一口冷气。
“别动!”
“我……我哪有动?”
低头却看到这丫头凶巴巴地瞪着眼,像是警告,然后继续低着头,一副认真。
真是莫名其妙,那一刻江一凛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平静了下来,心里那头猛兽,像是突然蜷起了身子。
“你总是对人这么大呼小叫吗?”
“怎么的,从小没人对你大呼小叫,这么不习惯吗?”她讽刺道。
江一凛被怼得没话说,无奈地笑了笑。
你倒是猜错了,还真不少,他忍不住低头道:“你这个人,真是怪。”
“怪什么?”她头也不抬,“怪漂亮还是怪可爱?”
哟,脸皮还真是厚,要不是现在伤口在她手上,他真是要怼她几句,可现在,只想笑。
“不是讨厌我吗?”
“是讨厌你。”
“那干嘛……”
“救死扶伤。”她抬抬头,“何况,你要是伤着了,感染了,死了,摘星怎么拍啊,我怎么红啊。”
“很实在。”江一凛无奈地摇摇头,“那可以问一句,为什么讨厌我?”
“怎么的?”唐秋皱皱眉头,“你是人见人爱还是怎么着?讨厌你还要出具一份论文说明吗?”
“行行行。”他丧气地道,“讨厌就讨厌吧。淘汰你的时候,可别说我小心眼……”
唐秋没说话,将一块创口贴打横盖在他的伤口上。
伤口不浅,但幸好创面不大。
“不要沾水。”
莫名,江一凛听着她的声音,配着这风声,有些清冷悲凉。
“还有,不要再半夜放烟花了。吵得很。”
合上医药箱,唐秋弯腰去捡地上的碎玻璃渣。
江一凛本想说一句注意,见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还是将这句关心给咽了下去。
夜里风大了些,卷起唐秋的衣角,白色睡衣上他的血渍,有些显眼。不知怎的,觉得她可真是瘦,瘦的他有些担心,一阵风就会刮跑了他。
莫名地,江一凛有些说点什么的yù_wàng。
他清了清嗓子。
“那个……
其实我放烟花,是因为今天是我好朋友的生日。”
唐秋的手顿了顿。
江一凛会错了意。
“不是齐思思。其实今天蛋糕也不是我准备的。”
哦。唐秋继续捡,可手却莫名有些发抖。
“是我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她每年的生日愿望就是能放烟花,她爸爸嫌烟花又贵,寓意又不好,所以从来不给她买。我很小的时候,就答应过她,以后有钱了,每年,都给她放烟火。”江一凛低垂下眉眼,嘴角有一抹淡淡的笑,“我们很久很久没见了。其实做这个也没有什么意义。她根本看不见。”
只听到唐秋哎呀一下,江一凛从椅子上站起来冲过去。
“怎么了?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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