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曰,他亲自问黔国公点名要了两个人,就是前腾冲、姚安两营的长官,刘綎、邓子龙。
刘綎,本名龚綎,字子绶,号省吾,江西南昌人,嘉靖年间大将军都督龚(刘)显之子。明末著名将领,人称”刘大刀”。一生经历平缅寇,平罗雄,平朝鲜倭,平播酋,平倮,大小数百战,威名震海内,《明史》称赞其为“诸将中最骁勇”,能使镔铁刀百二十斤,马上轮转如飞,天下称“刘大刀”,后世誉为“晚明第一猛将”,一生战功卓越,战死于萨尔浒之役。
邓子龙,字武桥,号虎冠道人,丰城人,嘉靖中以平民应募伐倭寇,官至副总兵。万历二十六年,领水军援朝抗曰,与朝鲜统制使李舜臣为前锋,在釜山南海与曰军激战,年过七十而勇气弥厉,直前奋击,杀敌无算,舜臣赴救亦战死,朝鲜百姓立子龙庙纪念。善书法,喜吟咏,有诗集《横戈集》和兵法《阵法直指》。
这两人都是名留青史的猛将,又是叛变营兵的上官,国舅爷自然是要召来问一个清楚。
黔国公听他点名这二人,倒是有些尴尬,不过他也算是老狐狸了,既然朝廷让眼前这位十六岁少年国舅大都督总理云南平叛事,他自然是巴不得,他家世代永镇,功劳高了也没什么好处,出了事儿还要被朝廷责罚,不如和稀泥,把这名分和权力交给这位国舅大都督,他宁愿去督一督粮草。
故此他着人去把刘邓二人寻来,乖官一瞧二人,顿时心中失笑,怪不得这位黔国公脸上尴尬,感情如今两人一个是白身,一个是大头兵。
刘綎之前被弹劾贪污,就已经被褫官,邓子龙更是此次永昌卫叛变的诱因,一开始直接下狱,最后还是朝廷怜惜他是一员猛将,这才把他给释放了,但官职却是一撸到底。
不过,既然如此,他郑国蕃正好借此来收拢两个猛将,当下就从怀中摸出两份兵部官照来,一人一张扔过去,叙用为游击将军。
这两位猛将兄却是又惊又喜,尤其是邓子龙,说他是待罪之身绝不为过,如今骤然又给了游击将军,如何不惊喜?
所以说,收买大明朝的猛将兄本钱要比收买扶桑的大,像是扶桑那边的猛将兄,给个守备或者百户什么的,那就不得了,要乐的屁颠屁颠的,但收买大明的猛将兄,乖官一抬手就是从三品游击,这还是两人十分之落魄的时候,换了平时,你要不拿出个总兵来,人家根本不稀罕。
不过这时候两人的确被砸着了,两人也是老相识了,还对峙过许久,俗话说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对手,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顿时双双行庭参礼,“卑职谨听大都督调遣。”
顺利把这两人收至麾下,乖官就仔细询问这腾冲、姚安两营实力,永昌卫周围又有哪些权势的土司,谁家跟缅甸那边臊眉耷眼勾勾搭搭的……一条条一桩桩,却是事无巨细,仔细问来。
旁边黔国公冷眼相看,他是世职武臣勋贵,对打仗还是有一手的,这时候才发现,这位国舅大都督,也不是外行,一时间心中却也大定,若是这位国舅在云南出了事儿,他未免要遭连累,若是这位国舅平叛成功,他没有功劳那也是有苦劳的,所以两人的利益暂时是一致的。
这边国舅爷爷在云南收拢诸将,准备粮草,暂时按下不表。
话说,在宁波府,万历十四年年末的时候,巡抚宁波特别区域兼都察院右副都御使沈榜领着宁波府同知邹跑眺、通判武圆等一干官员,亲自挨家挨户给商户退税,顿时把宁波府的商人们给吓着了。
之前沈榜老爷颁布的[宁波府暂行办法]曾经让整个宁波的人忘记了这位青天大老爷的好处而破口大骂,可是,我们不得不说,人姓有时候真就这么可悲,这就像是后来的鞑清朝廷留发不留头,那么毫无人姓,可随即给了一点什么[永不加赋]的甜头,顿时就让人忘记了先前的耻辱,恨不得感恩戴德要夸赞盛世明君。
这种行为,实际上就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悲哀的是,绝大多数人都吃这一套。
故此先前沈老爷差一点连放屁都收税,这会子突然来了一个退税,顿时商人们就不安了,但沈榜可不管这些商人怎么想,依旧一家家商行亲自退税,态度可谓可掬,这可是堂堂正三品大员,当真是给足了商人们脸面。
这时代商人大抵都是读过书的,其中有人就想到了宋朝文忠公欧阳修所谓:今为大国者,有无穷不竭之货,反妒大商之分其利,宁使无用而积为朽壤,何哉?故大商之善为术者,不惜其利而诱贩夫,大国之善为术者,不惜其利而诱大商,此与商贾共利取少致之术也。
这话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朝廷盈利了,不应该把钱财上缴国库“积为朽壤”,而应该与百姓、商人分享,这样使商人更踊跃纳税。
被沈老爷这么一个巴掌一个甜枣的手段一折腾,宁波府的商人们顿时就感恩戴德了,也忘记了之前他们曾经破口大骂沈老爷,都要夸赞沈老大人高风亮节,青天无私。
随即,沈老爷又施展了一个手段,给普通百姓发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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