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止今天难得也穿了一身得体的西装,见秦桑望过来,他淡定自若地坐了下来。
秦桑皱眉,转头看向俞安然。
那目光很明显是在询问,他怎么在这儿?
可是,没等俞安然回答,陆行止却先开了口,“我受邀负责这次拍卖会的安保工作,所以我出现在这里,合情合理。”
秦桑没话,身子坐直,端正地如同小学生。
俞安然跃过她和陆行止打了声招呼,两人到底认识了这么多年,现在又有工作上的往来,且陆行止又是她顶头上司的弟弟,这招呼不打不行。
但随后,看着秦桑目光直直地看向台上,毫不斜视,陆行止却时不时看向她时,俞安然只能摇摇头。
这两个欢喜冤家。
她看得出来,不论当年发生了什么,陆行止都是真心喜欢秦桑,可秦桑现在却是全身心的排斥和抗拒,她猜测这些都是因为六年前的事情。
然而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当事人的陆行止和秦桑,没有任何人知道。
秦桑这么多年从不曾提起,俞安然也不好问。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那又是桑桑的私事,她更不好过问;而六年过去,俞安然看着秦桑的生活,又恢复了正常,她都快忘记当年秦桑满脸泪痕地在葬礼上,送别自己父亲的模样。
若不是陆行止回来,她大概永远不会好奇,六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盛世集团这次举行的拍卖会,拍卖品几乎都是玉石和古玩字画,其中以明清两代居多,这两个朝代距离现代较近,因而保留下来的东西也比较多。
拍卖场上,最常见的就是这两个朝代的拍品。
秦桑喜欢久远一些的历史,对于古董文物,也是喜欢青铜器、陶器之流,所以看到这场拍卖会的拍品,她的兴致顿时减半,只有场上偶尔出现的字画,倒是能勉强换回她的几分关注。
不过大厅里虽然开着中央空调,但还是有些冷,秦桑渐渐地感到些冷意,身子忍不住窝进了椅子里,拢紧了身上的衣服,以此取暖。
可是这样还是不够,她向来畏寒,身体素质很差,这些年来忙个不停,更是坏了身体,每到冬天,她的身体就跟七八十岁的老人似的,完全见不得一丝冷风。
只要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冷风,便好像冰锥似的,往她的骨头缝里钻,刺的她日日关节生疼。
“抱着这个,会好一些。”忽然,怀里多了一杯奶茶和一个暖手宝。
秦桑抬头看他,推拒:“不了,我不冷。”
“脸都冻青了,还不冷?”陆行止把东西硬塞到她怀里,“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口是心非。”明明冷得要命,却还拒绝他的好意。
秦桑抿唇,陆行止见她还是冷,直接脱下西装外的大衣,套在了她身上。
不得不说,热奶茶和暖手宝,以及身上的男式大衣,接触她身上那一刻暖暖的热源,当真让秦桑有些离不开。
可,这样又算什么?
补偿吗?
还是愧疚忏悔?
秦桑心里仿佛有个巨大的窟窿,在不断地往里灌冷风,不管怀里的暖手宝,多么努力的释放着热量,却始终暖不了她的心。
“陆行止,够了。”
秦桑的手,摩挲着奶茶杯,声音很低。
陆行止帮她整理大衣的手,微微一顿,却没接茬,只是说,“现在好点了吗?”
“我知道,你听懂了。”秦桑抓住他的手腕,低头,眼眶有些生疼,“陆行止,过去的事情,回不来了。这么多年,真的已经够了。不管你出于什么心理,我都希望,以后我们俩别再互相纠缠。”
因为,真的太累了。
秦桑这六年,没有一天心里真正放松过,父亲和外公的死,母亲的病,资金的短缺,各种重担都压在她身上,而最致命的,是陆行止六年前一声不吭的离开。
既然当时走了,那为什么还要回来?
陆行止沉声:“我知道过去的事情回不来,但有些事情过不去。”
你和我的事情,从来就没有过去二字。
这是陆行止的态度。
秦桑抓着手里的奶茶和暖手宝,猛地站起来,“我们好好谈一谈吧,陆行止。”说着她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飞快地走了出去。
俞安然见此心中担心,却也明白,他们俩是得好好谈谈,便没有追出去。
——
晚上十点,俞安然回家之前,给秦桑打了好几个电话,没人接,她心里有些担忧,却没有陆行止的联系方式,只能先回家。
结果回到家,俞安然就看到秦桑穿着浴袍,从洗手间出来,脸上和头发,还是湿润的,显然是刚洗过澡。
“桑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俞安然问。
秦桑擦着头发,“刚回来。”神色平静,没什么异常。
俞安然见她不像是难过的样子,心里的担忧非但没放下来,反而加剧了不少,这些年越是难过,越是困难,秦桑就越是正常,丝毫不受影响似的。
可俞安然却知道,她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头发也大把大把的掉,这些还不算,严重的时候,她甚至靠吃抗抑郁的药物和安眠药,来稳定情绪和入睡。
见证过她这些年的变化,俞安然越是心慌,“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啊。”秦桑眨眨眼,如往常一样,微笑:“安然姐,我累了,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说着她转身进了房间,反锁。
所有言行看着全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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