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酒杯,闻了闻酒香,然后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呵……”厉少承失笑:“就算你爸愿意娶,我妹妹也不可能愿意嫁,恐怕你也不会答应突然多出来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妈。”
齐政霆没心情开玩笑,冷冷的开口:“看我的笑话看得很高兴吧?”
“还好。”
“废话少说,喝酒。”
第一杯酒,齐政霆已经喝完,厉少承还没动。
他拿起酒杯塞到厉少承的手中。
“记得我们读大学的时候喝两块钱一瓶的啤酒,那个时候不管什么酒,只要有得喝就很高兴。”
厉少承若有所思的晃动杯中的红酒,空洞的眼神闪烁着愉悦的光。
读大学住宿舍,是他第一次离开家。
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就像鸟儿从笼子里放出来,急不可待的要一飞冲天。
没有了母亲的唠叨,也没有了繁重的课业。每天就那么几节课,上完就回宿舍打游戏。
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日子过得特别逍遥自在。
齐政霆话不多,大部分时候都是听厉少承说。
如果安小暖不出现,两人的关系到现在也不会变。
“一转眼我们已经大学毕业十二年了,人生又有多少个十二年……”
厉少承惆怅的叹气,干了杯中的红酒。
红酒的酸涩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让他有种喘不过气的憋闷感。
他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和齐政霆坐下来好好喝酒好好聊天了?
快五年了吧!
时间过得也太快了,还以为自己年轻,算算年纪,都已经是三十几岁的人了。
齐政霆没接厉少承的话,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冰冷的红酒大量入腹,养了两天的胃又痛起来。
他放下酒杯,捂着腹部面色青灰。
明知道自己不能一杯接一杯的猛灌,可他就喜欢灌酒的感觉,可以什么也不用想,将大脑放空,慢慢喜欢上这种感觉。
酗酒的人多半都是想逃避一些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吧!
齐政霆靠在沙发上,因为疼痛,呼吸的声音渐渐重起来。
“不舒服吗?”厉少承立刻听出他的不对劲儿,关切的问。
“没事。”
齐政霆还想逞强,准备以毒攻毒,再喝两杯。
可这一次的胃痛来得太猛烈,他不但脸色发青,连手也抖得厉害。
拿起酒杯一直晃,最终不得不放下。
虽然厉少承眼睛看不见,但他听出齐政霆的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急促,便猜到他情况不妙,连忙站起身拉他:“走,去医院。”
“我不去医院。”齐政霆甩开厉少承的手,坐在那里咬牙又拿起一杯酒灌了下去。
厉少承一连退后了好几步才站稳,眉头紧蹙,严肃的说:“你必须去医院。”
“不去。”
没办法,厉少承只能拿出手机,摸摸索索的拨打120。
接线员问他所在的位置,他并不知道,只能打开门出去,随便拦下一个人问酒吧的名字。
打完电话之后他返回包厢,径直朝齐政霆走去。
房间内的音乐太嘈杂,让他的方向感大大减弱,腿猛地撞上茶几,险些跌倒。
齐政霆适时扶了他一把。才勉强站稳。
这个时候齐政霆的胃已经痛得受不了了,似火烧,又似刀割。
他无力的坐下去,闭上眼睛休息。
“哪里不舒服?”厉少承问。
“胃痛。”
厉少承坐在他身旁,不知道是故意气他还是有感而发:“我有一段时间也经常胃痛,小暖每天早晚熬粥给我喝,不准我吃辛辣和生硬的东西,酒更是碰都不能碰,养了大半年,胃好多了,现在吃什么都没问题。”
冷睨厉少承一眼,齐政霆讥讽的勾了勾唇角。
完全不考虑齐政霆的感受,厉少承继续说:“小暖是个很好的妻子,结婚这些年,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你回来之后她对我比以前更好了……”
不用厉少承说齐政霆也看得出他们一家三口很幸福。
反复炫耀有什么意思?
齐政霆冷睨他一眼又去拿酒。
厉少承听到酒杯在大理石茶几上擦过的声音,伸手抓到齐政霆的胳膊:“胃痛就不要喝。”
“别管我!”齐政霆推开厉少承的手,又喝了一大杯。
等到救护车来,齐政霆已经胃痛得直冒冷汗。
到医院检查,齐政霆是胃穿孔,大量胃肠液和喝下去的红酒流入腹腔,必须马上手术。
时间紧迫,齐政霆自己签了手术同意书便被推进了手术室。
厉少承则在手术室外面等他。
安小暖在酒店等得心焦,给拨通了厉少承的电话,听声音安静得不像在酒吧。
“你们在哪里?”
“在医院。”厉少承没打算隐瞒,如实相告:“政霆胃穿孔,现在在做手术。”
闻言,安小暖大吃一惊:“他怎么会胃穿孔?”
“饮食不规律,酗酒。”厉少承沉吟片刻:“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我……不去了,牛牛刚睡,我在家陪他,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叫个车去接你。”
“不用了,政霆一个人在医院,今晚我守他。”
厉少承眼睛看不见,自己都需要照顾,怎么照顾别人呢?
“那怎么行?要不给夏小姐打电话……”
“别打了,夏小姐刚刚交了新男朋友,这个时候过来也不合适,我在医院没问题,放心吧!”
她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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