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扬脑海里快速闪过这么多年来和秦向北在一起的画面，特别是嘴角他阴晴不定的样子。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夏清扬本来黝黑的眸子，染了几分猩红，她仰头眨了眨眼睛，努力控制住了眼泪。
罢了，走到了这一步，本来就不可能像没发生什么事一样去面对了……既然如此，那不如最后为自己争取点尊严。
可怜的尊严。
夏清扬拿起电话，手指在屏幕上摩挲了良久，才拨通了秦向北的电话。
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她开口和秦向北谈条件，俩人的关系必定是再也不能修复。
秦向北的车子刚开到他的公司星宇集团大楼楼下，看到夏清扬的电话打来，他立刻熄了火，接通了电话。
“夏清扬，你在哪里呢？”电话刚一接通，秦向北便劈头盖脸地问。
夏清扬皱了皱眉，“向北，我们好好谈谈吧。”
听到她的声音，秦向北不由地松了一口气，“我让你去做手术，你从电梯里玩消失。夏清扬，你现在人到底在哪里？”
“我后悔了，不想做那个狗屁的修复手术。向北，明天我找个地方，我们好好聊聊，不见不散。”夏清扬说完，便挂了电话。
秦向北愣住，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夏清扬，你他妈什么态度？”
他再把电话拨过去的时候，夏清扬那边已经关机。
秦向北捏着手机的手用力，再用力，满眸的恨意。
好你个夏清扬，有了野男人为你保驾护航就不得了了是吧？
秦向北愤愤不平，回到办公室一把扔掉了桌上的所有东西。
“混蛋！都他妈是混蛋！”
秦昌战战兢兢地站在旁边，“秦总，那些人还要不要跟踪夏小姐？”
“跟！继续跟！”秦向北烦躁地坐进椅子里，燃了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既然对方发现了我们在跟踪夏清扬，那证明在夏清扬身边，暗地里至少有两拨人在关注着她！那就再加大我们的力量，先把那波人找到，再反跟踪回去！”
他在明，对方在暗……很明显，对方在挑衅他！
越是这样，他秦向北越是不能输！
……
夏清扬打完电话，怏怏地进了房间。
看到她垂头丧气的样子，秦斯琛眯着眸子看过去，“这么快谈完了？”
夏清扬摇摇头，“约了他，明天见面谈。”
秦斯琛给她的茶杯里蓄了茶水，“也好，正经事还是见面谈比较妥。”
“谢谢。”夏清扬坐过去一口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茶水，低落地说，“我和秦向北已经彻底不可能回到过去了，与其装模作样演戏，不如拟定个君子协议，双方都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
她自己也从未想过，和秦向北的婚姻最后变成了一纸协议。
“后悔了？”秦斯琛淡淡地问，深眸里含着兴味。
夏清扬自嘲地勾了勾唇，看他一眼，摇头，“没有。你不是说了么，既然不能改变，那不如享受。就算我之前没有背叛秦向北，他也背叛了我。其实，一开始在看到她和顾如梦滚床单之后，我就已经知道，我的初恋没了！再也没了！”
说完，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又自顾自给自己蓄了茶水。
“孺子可教！”秦斯琛端起茶杯递了过去，“以茶代酒，恭喜你进步了。”
夏清扬心里自嘲，跟他碰了下杯子，“谢谢。”
仰头喝完茶水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眼睛还是不争气地湿润了。
秦斯琛亲自开车把夏清扬送回市区，车子在学校门口停下来的时候，已经万家灯火。
“谢谢。”夏清扬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怎么今天愿意让我的车送你回来了？”秦斯琛突然转眸问她。
夏清扬收回刚放在车门把手上的手，苦笑了一笑，转眸再对上他的目光的时候，又换成了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四叔你教我的啊！你说秦向北现在有求与我，所以我不应该处于被动，而应该主动地提出自己的条件。这个道理，也完全可以用在我和你身上啊。”
“哦？”秦斯琛挑了挑眉，好整以暇。
夏清扬嘿嘿一笑，故意凑近他一点，“我想，四叔应该是不愿意让秦向北或其他人看到我和你在一起的……怕被人看到，四叔都可以用直升机来接我，我想，四叔还有更多的办法，保证我们这种暗度陈仓的苟且关系，不会被其他人发现的。so，既然我改变不了这种方式，那就享受四叔带来的安稳咯！”
说完，故意挑衅地冲男人挑了挑眉，摆摆手，“四叔再见！”
瞧着小女人逃也似地下车离开，秦斯琛怔了好几秒，突然勾唇一笑，摇了摇头。
果然是他秦斯琛看上的女人，底子呢，笨是笨了点，但这悟性还是不错的！
夏清扬刚回到宿舍，手机“叮”响了一下，是秦斯琛发来的信息。
“暗度陈仓只是第一阶段。”
夏清扬皱了皱眉，敢情还分了还几个阶段吗？
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打了几个字，回复了过去：“那第二阶段是什么？”
对方没有再回过来。
夏清扬扔下手机之前，快速删除了和秦斯琛联系的所有记录。
虽然，她从一开始就把他的名字设置的是“班主任司老师”。
乔楠回来，看到夏清扬已经回来坐在床上看书，兴奋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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