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嬷嬷身后跟了一大群人,刚踏入酒楼门口,就听见秦如歌放大的声音传来,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这个小贱人,也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炫耀自己是左相府的小姐。
她就不该由着夫人拿老夫人不穿的衣裳和一些金包铜的首饰给这个小贱人,也很后悔在路上没有给她换一身衣裳!
现下好了,要不了多久,这事就要传得满京城皆知,夫人这些年维持的好名声,只怕也保不住了!
不行,千万不能让掌柜的发现那只金钗是假的!
萧嬷嬷哪里还敢耽搁?连忙带着两个丫头,大步朝秦如歌走去。
柜台里,掌柜的狐疑的再次打量了秦如歌一遍,眼中的怀疑越来越深,“你当真是左相府的二小姐?”
“不能够吧?”
秦如歌还未回话,一个身着蓝色锦衣的俊美少年在二楼的楼梯口开口道。
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位公子哥打扮的少年,个个都贵气得很,身份显然都不一般。
“左相府的二小姐我是见过的,不说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绝不会是这般没有衣品,活似个乡下土鳖,你这是对左相府二小姐的侮辱!”蓝衣少年居高临下的睥睨着秦如歌,眸子倏然变得阴鹜,“胆敢冒充名门千金,可是死罪,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秦如歌在京中的时间不多,还真不知道这人是谁。
长得倒是人模狗样,但他此番不问缘由就为左相府冒头,言语中更是对秦含烟的维护,未免让人不喜!
“小姐,他是三皇子即墨非羽,皇后的长子。”桑橘忙以极小的声音道。
秦如歌微微掀了掀眉毛,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三皇子即墨非羽,倒是她眼拙了。
不过,她绝不相信,这厮这番举动没有深意!
但他是想因此拉拢秦彧,还是对秦含烟有倾慕之意,就有待观察了。
萧嬷嬷乍然见了即墨非羽,原本受惊不小,又见他替丞相府说话,心下一喜,连忙跪下见礼,“奴才左相夫人身边萧氏,见过三皇子。”
“奴婢见过三皇子。”两个丫头也跟着跪下见礼。
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什么,即墨非羽没有立即唤她们起来,微微颔首,问萧嬷嬷道:“你认识这个土鳖?”
呵,贵为皇子,一口一个“土鳖”,让秦如歌对他的印象如何好得起来?
在她心里,已经将即墨非羽拉进了黑名单。
“她是……”
事到如今,萧嬷嬷觉得只能随便撒个谎将这事圆过去,然后快速的带着秦如歌离开,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做打算。
只不过,秦如歌有心闹他一闹,又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呢?
是以,她刚开了口,秦如歌立即接过话不卑不亢的道:“臣女名叫秦如歌,乃是左相秦彧跟曾经的左相夫人江婉仪所生,是左相府的二小姐!
八年前,外祖父江渊出事后,术士算出臣女克父,被送到乡下别院,三皇子不认得臣女也是正常。”
“没错,左相府那位原丞相夫人生的二小姐在多年前,的确被送到了乡下别庄。”食客中,有人想起来的确是有这么个人。
当年秦如歌被送走的时候,自然是不情愿的,在马车里哭哭嚷嚷,闹得街上人尽皆知,不得以之下,左相府的人才道出她克父的事实,将她送往别庄。
也是秦如歌消失得太久,早已经被遗忘。
而卢氏不喜秦如歌,在左相府,人人都略过她,尊秦含烟为二小姐。
这个小贱人,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到底是故意还是口没遮拦?
萧嬷嬷好想上前堵住秦如歌的嘴,然即墨非羽没让起,她自然没敢起来,垂着头,心里恨死了秦如歌这个事儿精。
秦如歌却没有这些顾虑,做出一副感恩的表情,“丞相夫人宽宥,见臣女年岁大了,这便派了萧嬷嬷前去接臣女回来,今日刚到京城。
臣女多年不曾回家,想着给娘亲带些吃食回去。原想跟萧嬷嬷借些银子,奈何她告知盘缠用尽,臣女便欲将这金钗换食。”
她这里道出萧嬷嬷盘缠用尽,自然是为了堵她的嘴,避免她一会掏银子出来。
又刻意指出是为了给多年不见的母亲带吃食,以孝为名,即墨非羽想要借此刁难,也得掂量掂量了。
即墨非羽脸色分外不好看。
原想经此事在秦彧的心中挂上号,让他知道,他有拉拢他之意。
岂料……
他也是不知道还有这一茬,才闹了这样的笑话。
然而,秦如歌还没完没了的絮叨着,“三皇子你刚刚说的二小姐,应该是左相府排行第三的秦含烟才是!至于臣女身上的衣裳和首饰……可都是左相夫人大方,赏给臣女的。这可比臣女在乡下穿的衣裳好太多了,臣女很喜欢。”
“……”
众人都不知道该说她傻呢还是没见过世面!
她身上的衣裳,虽然料子不错,可明明是五六十岁的老妪穿的好伐?还有那首饰,也都是老掉牙的款式了!
可她就算傻,也应该听得出三皇子因为她的装扮骂她“土鳖”吧?
于是,众人得出个结论,这左相府的二小姐,是个没心没肺的。
“我们走!”
即墨非羽被秦如歌气得满心火气,但记挂着自己的身份,没好再说什么。
在众人的注目礼下,带着一行人步下楼梯,在经过秦如歌身边的时候,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秦如歌也是无语,这事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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