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龄失声痛哭,蔺君尚一句句的指责都在她心上,她也不舍得,也不是狠心,她是爱,她是没有办法。
之前沐胜远也曾尝试过与她谈,想要买走她手中丈夫留下的10股权的事,只是她当时找了借口推了,却深知这不是长远的办法,沐胜远想要全权掌控沐氏,必然想要集合所有能弄到手的股权,她可以推一次,推两次,到最后,说不定人家就直接威胁明抢。
那些股权是属于沐箐箐的,是今后她们母女二人立足沐家的唯一资本了,如果连股权都没有,怕是哪一天,沐胜远全权掌握了沐氏,她们母女两在沐家连个安身之地都没有。
她是被逼的,逼得不得不反击,可蔺君尚的质问让她心里痛苦,走到今时今日这地步,她无路可退了。
蔺君尚慢慢一步步往她靠近,在她恍惚失神的一瞬间,伸手将她一把紧紧抓牢,许途跟余力立马跟上来帮忙,三个男人控制住一个女人并不难。
站在天台边缘,往下扫一眼都是令人胆战心惊的高度,蔺君尚眉间紧蹙。
“就算是为了情天,我也不会让你出事。一会你跟他们下楼,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离开就好。”
周龄抬头失神地看着面前的男子,他面色如此平静,好像什么都已在他掌控计划之中。
他的人为什么会在今夜突然出现在医院,为什么能刚好截到她,细想……或许他早已发觉了什么。
但他是怎么发觉的,在来之前,她应该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甚至他去接情天的时候,也应该不能看出什么来。
“今夜这件事,你知我知,没人会再说出去半句,你放心。”
说着,蔺君尚转头简短跟余力交代着什么。
这是眼前男子给她的承诺,让人毫不怀疑他能办到他所说的,周龄震惊:“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即便他在c市身份地位都不同常人,但这不是一件小事,绝对不是!
蔺君尚目光望着远处的黑夜,眸色深如寒潭。
“身处商场,我也算不得干干净净,这个秘密,就让我来背。”
只要她一世纯粹无忧,足够了。
周龄震惊于他的话,震惊于他对情天竟然这么深的感情,这件事如果日后有追究,那么他就是包庇。
为了守住情天的单纯与幸福,他却能做到如此。
“快走吧,车子就在楼下。”
男子声音沉沉,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
余力扶着周龄从身边经过,周龄转头看着那道站在天台上的高大身影,再度红了眼。
然而这一次,却是混织着欣慰的。
情天啊,或许曾经过得很辛苦,终究有一个爱她至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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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途跟余力一起护送周龄离开,那道高大的身影岿然不动立在夜风里。
今天晚上去玉致居接情天的时候,向来心思缜密的他就发现周龄家里的葡萄酒味道不对,喝惯了她酿的葡萄酒的情天与沐箐箐或许不觉,当成以往一样低度数的饮品来喝,却不知道被周龄改动过了。
情天的酒量他清楚,虽然说喝个三四杯啤酒就会醉,但也不至于才喝了一杯的葡萄酒就晕成那样。
以及,他们要离开时,周龄站在车边目送,那一眼……
或许是多年来看人的直觉,有些东西,感觉不对就是不对,还是很准。
所以回到松云居,他才会安排余力再去玉致居看看,果然,不久后,看到周龄手里拎着保温壶出门了。
在沐家相处二十来年,对于沐胜远,周龄与沐圳良不可能不清楚,即便有些事情他们放在心里不说。
周龄的动机蔺君尚可以理解,当被一步步逼迫,再不争的人也会发疯失控。
悲哀的是,反击之后要赔上的是自己。
如果早一些知道周龄的想法,他可以好好布置一下,事情不至于到今天的地步,但事发太突然,他唯有强行护下她。
沐家人与他没关系,他也从不是个爱帮人的好人,只是,这是情天的家人,她剩下不多的亲人。
看着她因为与沐少堂的姐弟情而哭,他就格外看不得,更不说如果今夜周龄结束了沐胜远的生命,自己从这里跳下去,他的情天要怎么面对。
她是个重情念旧的人,而他再看不得她为谁难过,她不该承受这些。
那么让他替周龄守着这个秘密吧,护下周龄,就是守住了情天心中所剩不多的净土,她不该知道这些,他只要她一直开心无忧就好。
……
医院大楼外,车辆来往很少,夜已经,逐渐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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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云居
情天醒来时,是半夜三点。
睡在她身边的人,她一动,他就睁开了眼睛。
昏黄的光线里,情天皱了皱眉,那人就问:“头晕吗?”
问时,一双温暖的大掌已经伸来,指腹在她太阳穴上给她轻揉。
就是喝多了有点不适,相比晕眩症犯了时简直算不上什么,情天闭着眼让他揉了一会,问:“几点了?”
“半夜,继续睡就是。”
“我渴。”
她睁眼,那人立马就起身下床,去给她倒水。
情天从玉致居回来,睡到现在感觉好久了,就起身靠着床头坐着。
蔺君尚倒来的一杯温水,她咕咚咕咚喝了整杯,咂咂嘴才发现有些微甜。
“放了些葡萄糖,解酒。”
杯子随手搁在桌边,他就坐在床沿看她,她睡得头发有些乱,他给她拨开脸上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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