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想要起身,那个人却不肯放开她。
“我跟添叔有话说,你要听吗?”
虚弱中,她的语气显得愈发地淡,看着紧圈着她的他。
“我不可以听?”
妻子愿意跟自己说话,即便声音清淡,蔺君尚也是乐意的,这句回答,半含宠溺。
情天没说不可,她转头看向向添,从幼时到大,向添是伴随着她成长,与她走得最近的沐家老人,彼此间对望,有些事情,已经了然于心。
“添叔,你拿过来吧。”她说。
向添却犹豫了,刚才转身要走,也是因为他此行的目的与病房中的人有关,此刻情天应是已经心中有数,却还当面问他。
向添犹豫着,却最终将手里的文件袋送到了病床前,情天的手中。
因为心思被文件袋分散,蔺君尚没有注意被妻子挣脱怀抱,她已经往后靠在了床头垫高的靠枕上。
蔺君尚望着她接过向添手里的文件袋,莫名,心中有隐隐的某些预感。
轰——
窗外的雷声蓦地变重,伴随着的是终于倾盆而下的大雨。
哗啦啦,天地都瞬时笼在雨声里,充斥着耳膜。
情天右耳耳鸣严重时会有幻听,总是觉得听见了雨声,她曾经说她很喜欢雨天,但此刻只是安静靠着床头坐着,一手捏着文件袋,另一手手指缓缓绕开了袋扣上的白色棉绳。
抽出里面的纸页,上面像是文字的打印稿或者复印稿。
情天抿了唇,转手递给了仍坐在床沿的那人。
蔺君尚接过,目光从她的脸落向手中纸页,目光触及文字不过短短片刻,一双邃黑的瞳眸倏然发紧,紧紧盯着上面的字眼。
是关于十五年前,关于蔺家那一起枪杀案的报导与信息。
他捏着纸页,蓦然抬头看着面前的她。
男子素来处之淡然的神色闪过慌乱,窗外风声和着雨声,听到妻子的声音轻轻:“我想念满庭芳了。”
……
大雨滂沱的傍晚,天黑得仿佛将是晚上七点的光景。
何玉再次在情天眼前出现,那个人安排何玉来照顾她。
满庭芳,终于躺在久违的卧房里的情天,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门带上的声音。
她睁开眼,侧身,抬手轻轻拉开米色的镂花窗帘,雨幕里,楼下那辆黑色的座驾刚刚驶离。
目光从手背的针管循着一路往上,一滴滴透明有规律地滴落,就这样看着良久良久,直到什么时候闭上眼睛。
-
从医院出来,萧然在私人会所跟萧湛打了两小时的球。
堂兄弟两人在墨绿色的台前各自一根球杆,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沐尹洁与钟聆。
钟聆没有忘记曾经被沐尹洁带人围堵自己的事情,虽然谈不上记恨,但这样的人她不想招惹,所以尽量坐得很远。
一张舒适的长沙发,沐尹洁环抱双臂坐在靠近中间,而钟聆一个人贴着右侧扶手坐得拘谨。
沐尹洁面带笑意望着两个英俊的男子在打台球,偶尔喝一口饮料,目光移到身边不远几乎不动就被人遗忘的女子身上时,眸色却冷下来。
她不会忘了,萧然在上一次的商务酒宴上向人介绍,钟聆是他的女朋友。
多年来萧然身边女伴众多,却没有一个能被他亲口承认过得以一个名分,然而这第一人,却是钟聆。
“听说你今天下午跟萧然一起去过医院,探望沐情天。”
当钟聆跟室友回完信息抬头,不知何时沐尹洁已经挨着她坐得那么近。
“你可能不知道,曾经,关于萧然与沐情天在一起的新闻传得沸沸扬扬,大家都很看好,没想到最后却是跟了蔺君尚在一起。”
沐尹洁说的,钟聆确实不知道,在认识那个人以前,她的生活跟现在根本不是同一个圈子,她在为学业在为毕业后的去向和收入而烦恼。
但即便她原先不知道这些,每次见到萧然面对沐情天时完全不一样的神色,她心中也是清楚的。
可她什么也没有说,关于萧然的事,不是她可以多管的。
看钟聆无动于衷,沐尹洁又想要说些什么,目光却扫及不远处,似乎萧湛朝她看来,她立马起了身,走了过去。
钟聆暗暗松了口气,陪着萧然一起已经很有压力,再加上他身边的人,这个圈子里不管是谁,她都战战兢兢面对,就怕自己惹了麻烦给萧然。
这么想时,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那人身上,沐尹洁给萧湛递了一杯饮料,钟聆也起身,朝另一人走去,给他递了一杯椰子汁。
“什么时候开始,哥你也喜欢喝椰子汁?”
萧湛喝着橙汁,看着隔着墨绿色球桌,一手拿着球杆,另一手手里握着一杯乳白色饮料的堂哥。
“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萧然声音平淡,这是他习惯与萧湛讲话的方式。
窗子是全关的,萧然不知道外面下了大雨,说回个电话,就扔下球杆走了出去。
钟聆想跟,没敢,只能站在原地,萧湛目光看向他哥扔下的球杆:“试试?”
钟聆连忙摆摆手,笑笑:“我不会。”
话音才落,身前一个人将她挤开,沐尹洁拿起萧然的球杆,对萧湛的语气带着几分撒娇般的娇柔:“求指教。”
钟聆看着她手里的球杆,唯一的想法是,萧然虽然看着对人客气有礼,但认识这些时日以来,她清楚,他极其讨厌,别人不经询问动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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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包间外,站在走道里,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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