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安阳郡主下去休息。”徐墨淡淡地吩咐道,“此处是山中,又近年关,夜里寒凉,没事还是不要出来了。”
最重要的是,他不知夜里会发生什么,他怕程娢在他这里,受了什么伤害,回去也无法跟长公主交代。
他确实不爱程娢,但程娢再怎么说,也是他的表妹。
他不会让她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
侍卫将程娢带了出去,徐墨把手底下的几名大将,叫到了帐内。
“京中传来消息,有人在暗中集结兵马,意图谋反。”徐墨直言不讳地说道:“今日叫你们来,是想看看,你们有什么应对之策。”
此次回京城,势必是凶多吉少了。
几名将领听到这话,也是十分震惊,“如今朝中本就不安定,边陲小国屡次骚扰我们边境,若再填上一桩谋反的大事,我朝怕是要江山不保啊。”
徐墨自然知道这个道理,“这趟回京,势必不会这么顺利。京城里怕是早就步下天罗地网,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你们也都是跟着本王近十年的老人,该知道本王的脾气。本王早在皇上面前立下誓言,对那九五之尊之位,并无兴趣。但那皇城中的,都是我的至亲骨肉。本王决不允许有人对他们不利!”
将领都抱拳道:“我等誓死追随豫王殿下。就算那皇城中,是十八层地狱,我等也陪豫王殿下闯。”
“好。”徐墨站起身来,“如今敌暗我明,局势艰难。想要化解这场危机,怕是不容易。”
他喊了左边的一位大将:“你带一支军队,乔装打扮,混入皇城,去查探到底是谁在集结兵马。并查明,这些兵马都从何而来。”
大将应是,抱拳退下。
徐墨又叫了左侧的那个将领,从袖中掏出一枚令牌,交给他:“这是兵符。你速去找兵部尚书,要他在两日内,把能用的兵马都集结到一处,待命。切记,不可叫人发现了。”大将又应是,敛声退下。
“余下的人,负责查探,近日京中的皇子,谁与辰王走得近。速来禀报!”
其他很很快抱拳退下,却有一个将领,还留在帐内,有些疑惑地问道:“殿下的意思,是怀疑此事乃辰王殿下所为?”
徐墨冷笑:“除了他,京城中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在天子脚下,干出这样的事来?”
“可他不是被皇上……”禁足在了王府内吗?
“你以为区区禁足令,便真能叫他安分?”徐墨冷声道,“这禁足令,怕是更好地给了他遮掩的借口。更加方便他行事!”
等事情败露,还能直接说,不关他的事。
这步棋,走的可真是好啊。
将领不敢再问,躬身退了出去。
看来这豫王和辰王殿下,是要明着开战了。
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
徐墨军中并未留有丫鬟,只在伙房里,有几个粗使的婆子。
徐墨便把她们叫去伺候安阳郡主,安阳郡主赶路赶得十分疲惫了,泡在水中的时候,觉得无比舒适。
然而想到徐墨刚刚对她说的那番决绝的话,心中就如同坠了块巨石,难受的紧。
婆子见她好端端地哭了,当下不免有些慌了,“郡主怎生哭了?”
她是知道安阳郡主的身份的,知道她是长公主最疼爱的女儿,京城里人人称赞的大美人。
对她自然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营中本是没有婆子的,豫王殿下是顾念着郡主千金之躯,才叫了我们这些伙房里的粗使妈妈,过来服侍郡主。若是有什么地方伺候不好的,还请郡主多担待才是。我们做粗使活儿惯了,手脚粗笨。”
安阳郡主意识到自己失态,竟在一个粗使婆子面前哭,实在是太没面子了,她忙拿袖子擦干了眼泪。
“军中没有服侍的婢女?”她显然听到了婆子方才的话,有意无意地问道,“那那位沈大小姐呢?”
“您说那位小姐啊,她已经回侯府去了。她在的时候,倒是不用我们伺候。她自个身边带了三个婢女,每日都是她们在伺候的,闲着时,还会帮着我们伙房的人,做些拿手的好菜。”
她说的很是委婉,言语间颇有几分赞赏之意。
程娢却从她的话中,听出了几分异常。
这样说的话,那不就是说,豫王殿下根本就没多在乎她?
还叫她的婢女去伙房里干活?
方才消沉下去的心,顿时好受了不少。
“那她……与豫王殿下,平日里可是经常处在一处?”程娢试探性地问道。
婆子一边给她擦背,一边说:“哪能啊。且不说豫王殿下军务繁忙,闲暇没多少时间闲聊,单说她们孤男寡女,哪能日、日处在一处呢。”
“那沈大小姐身边,还带了个弟弟,加一个无尘小师父,他们倒是常在沈大小姐的营帐里待着。”
其实她只是粗使婆子,并不知道其中的细节,只是白日徐墨忙着,没见他到沈婉瑜的帐内,她便说,两人不处在一处。
殊不知,豫王都是在夜里,去沈婉瑜那边的。
而且,就算沈君陶和无尘在场,他们也照样跟没人似得……
婆子并不知道这么多,只是看到什么,便说什么。
殊不知,她的这些话,却恰好安慰了程娢。
让程娢以为,徐墨并没有多在乎沈大小姐。
甚至以为,他说那番话,不过是想气她而已。
她心里顿时就好受了不少。
让婆子给她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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