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俩人一阵对打后,仿佛很有默契的纷纷往后一跃,迅速转过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手里的剑刺向对方。
根本躲避不及。
聂兰臻看的心惊肉跳,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去。
果然,那俩人的剑,纷纷刺入了对方的身体。
只是位置不同,楚胤的剑刺入的是赵禩的胸口,虽然有些偏不算致命,却也足以让他再无还手之力,而楚胤身上的伤就轻很多,只是刺中了肩胛骨。
聂兰臻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绷住,哪怕看到楚胤的伤不是特别重,还是吓了一跳。
“阿胤!”
她急忙要走过去,可肚子太大,又腿脚有些麻痹,根本没本法走过去,还差点摔了,幸好蒙筝和冯蕴书及时扶着。
俩人都有些担心的问她怎么了,其他人也围了过来紧张关心,她却都顾不上了,对蒙筝道:“扶我过去。”
蒙筝只好扶着她过去了,其他人也担心的跟着。
而这边,赵禩松开了手里的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楚胤身上的伤口也随着涌出血迹,却并不重,倒是赵禩身上的伤较为严重。
他垂眸看着刺在胸口偏离几分的剑和那不断涌出的血液,仿佛察觉不到痛意,只扯唇苍凉一笑,是不甘,也是认命:“我输了。”
楚胤神色冷漠,蹦着杀意,冷声道:“既然输了,那就受死吧。”
说完,就想用力把剑刺得更深,可赵禩却看向那边背扶着走过来的聂兰臻,眸色晦涩,说了一句:“我想死在她的手里。”
楚胤直接冷嗤:“你做梦。”
说完,就把剑狠狠地一推,穿透赵禩的胸膛,然后再赵禩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剑迅速拔出。。
“嗯……”赵禩痛哼一声,青筋暴起,脸色痛苦又狰狞。
他摇摇欲坠了一下后,在聂兰臻被扶着走到这里的时候,重重的瘫下,双膝跪地,手捂着鲜血不断涌出的伤口,微微颤抖。
聂兰臻已经被扶着走到他们旁边,拉着楚胤忙问:“阿胤,你怎么样?”
楚胤看着她,放缓了语气:“我没事,不要担心。”
聂兰臻点了点头,这才看向赵禩,眼神复杂,却并未言语。
赵禩强行忍着痛意和几欲倒下的虚弱,脸色苍白,却已经恢复平静,祥和平静的看着她,那么温柔,低声问:“臻臻,我若死了,你可会记得我?”
聂兰臻默了一瞬,淡声回答:“不会。”
赵禩本就暗淡的目光瞬间死寂,徒劳满目沧桑,毫无生气。
他苦笑,声音愈发飘忽虚弱:“这样也好,我这次来原本也没打算活着回去,都说父债子偿,我父亲欠下的血债,终究是要我来还的。”
聂兰臻强忍着肚子的不适,微咬着牙:“你的一条命,可远远不够。”
这笔血债,哪怕屠了整个赵氏都不够,可是哪怕不够,她也还是下不了手去真的屠了赵氏所有人,曾经有过那样的冲动,可她终究无法让自己真的成为仇恨的奴隶,变成她最恨的那种人。
赵禩点了点头:“我知道,能抵一命是一命,剩下的,我用整个赵秦江山来还,或许也不够,可我没有别的可以补偿的了。”
他亲手把秦国弄得乌烟瘴气,让秦国一步步走向末端,其实他可以的,他可以避免这样的局面,哪怕大势所趋,也不至于沦落至此,可他终究还是在江山和赎罪之间,选了赎罪,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逃不开因果循环,该来的迟早要来的,他也不过是认清了现实,就如同今日,他明知死路一条,还是选择了踏足南境潜入楚王府,来见她最后一面,也是来送死。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也是他毕生的宿命。
聂兰臻没反驳,她其实知道,秦国江山沦落至此,不只是他们的推动,也是赵禩自断根基自毁基业,从当初在她杀了空明大师开始,他的所作所为,就已经说明了他的选择。
场面一度安静下来,赵禩意识愈发涣散,却仍有一丝执着,定定的看着她,似在祈求:“臻臻,不要再恨我了,好不好?”
我做尽了所有我能做的补偿,倾尽一切得去赎罪,已经别无所求,只希望你不要再恨我……
只可惜,他没等到他想要的回应,直到闭上眼的那一刻,她都是沉默着的。
看着赵禩闭上眼瘫倒,再无气息,聂兰臻怔怔的看着,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可却都说不出来了,因为她肚子越来越痛,要生了。
楚胤第一个发现她不对劲,而其他人也陆续发现,接连紧张询问她,她只觉得肚子痛,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在场几位女的都是生过孩子的,很快确定了她要生了。
楚胤如临大敌,连忙抱起她冲回主院,其他人也着急忙慌的吩咐去叫人,准备接生事宜。
整整两个时辰,从轻微阵痛到后面越来越痛,痛了整整两个时辰,期间还发生难产的意外,险些血崩,还好有惊无险,两个时辰后,聂兰臻终于生下了一个儿子。
三日后,昏迷了三日的聂兰臻醒来,亲自取名—楚回。
而赵禩,楚胤到没有在他死后做什么羞辱,命人将其封棺送回暨城,葬入皇陵。
赵禩死在楚王府的消息传开,天下哗然,各种猜测此起彼伏。
而朝廷因此大受打击,本就不堪一击的军心大乱,溃不成军仓惶退守暨城,而各地的变乱也往暨城靠拢,暨城沦为孤城,孤立无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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