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婧终于绷不住,玉容色变,一双纤手微微轻颤。
迟西能混到现在的地位,虽然和家势脱不了干系,但也和他本人肯定有一定关联,和他同等家世甚至超出他的年轻人不是没有,但比他干得好的,还真不多。
所以他很快从妒火之清醒了过来,原来金杨是冲君安地产的案子而来,狼子野心,狼子野心啊!不过在他看来,金杨这么早地暴露出目的,实在是太嫩了点,幸亏迟家未雨绸缪……他不由得看了颜婕一眼,又安慰了下自己,让自己平静下来。反正这个姓金的小子得意不了多久,看你现在横,等着去藏去喝冷风去吧。
他放低姿态,冲着金杨温和道:“不开玩笑了,既然来了,就是我的客。威士忌加冰?”
威士忌加冰?金杨没料到迟西的态度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这更加坐实了迟家是君安地产案的幕后推手,他笑了笑,一口堵了回去,“按规定,国家工作人员中午不得饮酒。”
“也对,我竟然忘记这茬,我们自己来。”迟西嘴角微微抽搐着,对杨婧举起酒杯,提醒道:“杨总精神不佳,还在艹心工作上的事情?我早就劝过你,现在不必事事亲力亲为,赶明个我帮你请个职业经理人,来,喝酒!”
“谢谢迟总。”杨婧举杯轻眯了一小口,她十五岁就在迟家当保姆,近二十年来见过的高官巨贾以千为单位计算,现在的她即便是面对省部级大员心中也不怵,但金杨却在几分钟内让她感到了惧怕。
她虽然不能掂出金杨的真正斤两,但迟西有多么牛逼她是清楚的,西海省的一些厅级官员谁不敬迟西几分?恭维话随时在嘴边待命,哪怕他们的年龄足以当他的父辈,而一些县委书记县长什么的,巴结他的方式和招数那就更不用说了,就愁没法子结识他。杨婧还知道南边某县的一位县长,为了争夺县委书记宝座,甚至把女儿和小老婆都献给了迟西,后来他哥哥迟易知道后把他臭骂了一顿……可金杨显然没把他当根葱。要么这个年轻男人根本是官场菜鸟一只,身怀火热的理想,初生牛犊不怕虎;要么他的背景不下于迟西或者有与之抗衡的底蕴;但不管是这两点中的哪一点,最后输得一方只会是她。
餐桌上的四个人中,唯一蒙在鼓里的是颜婕,她不乏嘲讽的目光凝视着金杨,“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金杨听她的口气和她的表情,心中微松了口气,心想,我这样切题,她还不清楚的话,证明她至少目前还没有纠葛进君安地产案。他摊开双手,耸了耸肩,目光转向杨婧,半开玩笑道:“我听说杨总来到了清远,急着过来一见。”
颜婕撇了撇嘴巴,轻哼道:“你以前认识杨总?”
“当然认识。”金杨朝杨婧眨了眨眼睛,“杨总您说呢?”
杨婧无辜地挤出笑脸道,“是啊,以前就认识。”
她的话连迟西都骗到了,他不无疑惑地扫了杨婧几眼,闷声道:“吃!吃!菜都凉了。”
金杨没有响应他的号召,哪壶不开提哪壶道:“杨总,还记得裘君安吗?当年他可是对你赞赏有加。”
“……记得。”杨婧眸子轻垂,手微微一抖,但是她机敏地顺势伸手,拿起餐桌上的酒杯,没有如他希望地露出狼狈的表情,可她恍然中却一口喝干了杯中酒。令颜婕再度起了疑心,“金杨你跟我来。”她腾地站起身,朝阳台上走去。
金杨貌似无奈地起身,来到阳台上,走到颜婕身前。
“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颜婕毫不留情地低斥道。
“我刚来纪委接到一个奇怪的案子……”金杨压低声音,把君安地产案的源由做了简单介绍。
“你怀疑……”颜婕俏面动容,微微瞟了瞟餐厅的两人一眼,震惊道:“这不太可能……”
“如果说之前还有犹豫,但是现在……”金杨咧嘴哂道:“确凿无疑!除了迟家,西海省没有几个姓氏有这样强横的势力,能令所有部门集体失声的同时,还配合做假。”
“现在不是还没有证据吗?不要轻易下结论。”其实颜婕心里已经信了八成,但她现在的身份和位置不能轻易表态,她轻咬红唇道:“你当着他们的面挑明了,会不会打草惊蛇?”
“迟早要被他们知道,也不在乎早几天。”金杨其实就希望迟家先动,他才能打蛇上棍,君安地产悬案已经搁置数年,想找证据难于上天,该销毁的早已销毁,能做的假账现在肯定是天衣无缝,唯一的办法是引蛇出洞。
颜婕陷入沉思,她认真思考时的神情不再娇媚迷人,反而极具别样的知姓美,片刻后她回过神,柔声道:“需要我做些什么?”
“不需要。这不是一个县长能解决的问题。”金杨摇头轻声道:“我急着赶来,是听说你们三人要见面,而这个杨婧专门从武江赶过来,不会只是为了陪吃饭这么简单,我担心你无心中被他们拉扯进了这个案子,被人为地绑上了他们的战车,以后怕是一辈子都难以下车。”
颜婕禁不住升起一丝后怕感,她抬手轻拍自己几近完美的饱满胸部,凝视着金杨的脸,诚恳道:“金杨,谢谢你!”
金杨坦然展颜一笑:“你不仅是我的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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