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波心里明白,金杨抓了武警招待所吸毒的一帮富二代。既然电话里说一个都没漏网,证明丁来顺的小儿子也在其中,这等于捏住了对方的命门。难怪金杨敢于冒险砸开铁锁。
他佩服金杨的胆识和果敢,神态中不免透出几分恭敬,低声道:“老板,接下来……”
金杨淡淡瞥了一他一眼:“回家睡觉。”
“哦……好,我马上通知严朝辉备车。”卢波一边往楼上跑一边感叹。他本认为金杨的举动过于冒险,如果保卫处的人再强硬些,他怎么收场?但是到了现在,他只有佩服金杨的工作方式有松有驰,看似冲动冒险,但不经意间轻松落子,却解困全局。
……………………疗养院二号楼灯火通明,凌晨时分,不时有小轿车驶出驶进。
丁来顺独坐正中间的沙发,原矿务局五大金刚围坐在他的身边。丁小飞默默坐在客厅与阳台的接口处,半个身子隐在黑暗里。丁香照例站在丁来顺身后伺候。
父子俩一直没有出声。
五大金刚各自在拨打电话,不一会,丁秀神情紧张地放下电话,“爸爸,财务室的……门开了。”
丁来顺的眼眸一沉。
销售处处长郝进喜猛拍沙发,大骂道:“游知魁这个没卵子的王八蛋,竟然给他开门了?司建高刚才是怎么答应我们的?这才几分钟?”
丁秀欲言又止道:“是金杨拿锤子砸开的……”
丁来顺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盯向丁秀。
何家新放下电话,证明道:“是的,是他亲手砸开的。”
齐亮脸色发白,紧张道:“怎么办?”他是财务处副处长,主管三产资金,也只有他心知肚明,这个账目查不得。一旦查清楚,就要死人翻船。
丁来顺还是没有开口,他的目光转向二弟丁来发。
丁来发拿着手机忽然站起身,激动道:“找到翔飞了,什么?他在公安局……你再说一边……”
三分钟过后,他愤怒道:“捞人,给我想任何办法也要捞出来,我草,平时把你们喂得又肥又饱,到了关键时刻掉链子……”
丁来顺眸子一寒,“来发,翔飞他?”
丁来发颓废的放下电话,长叹道:“翔飞吸毒被抓……”
“真的?”丁来顺颤声道。
丁来发黯然点头,说道:“在武警招待所。新来的警察动的手。”
丁来顺无力地垂下头。
丁小飞在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清了清嗓子,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大家,“翔飞罪有应得,他早就该被强制戒毒。正好,趁这个机会……”
丁秀一惊,忐忑不安地看了丁来顺一眼,担心父亲迁怒于她的丈夫,小心翼翼解释道:“坏事也许是好事。”
关于丁翔飞强戒一事,是丁来顺的逆鳞,在丁家谁也不敢提,去年大飞曾经提过,但丁来顺当场砸了茶杯。丁来顺要权,要名誉,虽然大家都知道丁家有个吸毒的儿子,但没有证明就仅仅是谣言,一旦送去强制戒毒,他这个矿山的“大老板”面子上会很难看。人们会说,你连个儿子都教育不好,怎么能管理好矿山。
因此,这些年来,丁家上下把丁翔飞没了办法。
“小飞说得对。”丁来顺语调低沉和缓,“翔飞的责任在我,我把权利和名声看得比他重要。”
房间里的每个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目光都齐刷刷地看着他。
丁香站在丁来顺身后,亦惊讶地瞪大眼睛。
丁来顺站起身,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人,轻声道:“你们以为我要输了?”
众人纷纷摇头。
丁来顺呵呵笑道:“我这辈子遭遇过更严重更复杂的事件,许多人都认定我是输家,但他们错了。”
说到这里,丁来顺信心满满道:“我今天找你们来,是要告诉你们,今天,我的曰子不好过,明天,以后,金杨的曰子更不好过,甚至过不下去。”
丁来发点头道:“哥,我相信你。”
“你们知道当领导的最怕什么吗?”丁来顺忽然问道。
“上面没人?”
“手上没权?”
丁来顺摇头,“媒体和群众。当你官越做越大时,隐私也就越显眼,传播也越快,所以,没有一个好名声,就很难再往上走。有许多人根本就是被新闻媒体判的死刑;只要是社会热点,再加上点助推力,它的煽动姓会让整个事件失控。得罪了媒体后患无穷,对无孔不入的媒体是防不胜防的。有不少地方政斧和企业就是因为媒体的作用,最终倒台。”
“而群众,就是这个世界最大功率的助推器,无人能挡。”丁来顺再次环视大家一眼,“你们马上组织各矿长和人,发动一个万人签名抗议。抗议开发区新领导层整改无视普通工人意见,无视国有资产流失,把矿山的大好局面毁于一旦。”
齐亮问道:“什么时间发动?”
采购处副处长何家新是何家会的三弟,他一半站在何家会的立场说话,“这个抗议会不会造成更大的麻烦局面,而且抗议的主题似乎……”
丁小飞接口道:“何叔,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可以说的话,关键在于什么时候说出来,才能取得最佳的效果。会说话的人,看时机、看场合、看背景、看听众。事情背后的原因,常常比渲染的原因要重要一百倍。渲染的原因,甚至可能不是原因,只是烟幕。而这道烟幕足以迷惑大部分人,杀伤小部分人。”
说到这里,丁小飞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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