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董叶已经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漫不经心地向百里闻行礼告罪,百里闻自然大度地大手一挥,就此作罢。芙蓉笑得比春花还灿烂,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董叶的性情她也知道点,他不出手便罢,出手怕是不留情,现下王府怕是一片混乱,索性先问百里闻讨个情,免得他日后算账。
直到注意到董叶的脚,忙拉了他起来仔细察看,嘴里嘀咕道:“怎么伤成这样,谁打的?”眼睛却朝慧济和尚方向瞟过去。
慧济和尚刚才被董叶压制得几无还手之力,自然不会受这责备的眼神,忍不住大声哼哼道:“小女娃朝我看什么看,又不是我打的,我自己还受了伤呢。”
芙蓉瞅着他一双胖手正揉搓着肥硕的屁股,上面还隐见灰白的脚印,知道定是董叶所为。不过看他除了脸上表情夸张,行动并无大碍,也明白董叶已是脚下留情,便转脸笑笑,当作陪礼了。
百里闻见董叶的右脚肿得像包子,又看了看他一脸不甘心的表情,心中已经了然:他府里百余名侍卫你当是摆设,他能安然出来已是幸事。定是府中侍卫知道他山庄中人,所以不便为难,否则怎么伤得这么轻。”
芙蓉把董叶拉到屋前的台阶上坐下,蹲下身子,轻轻揉着他的脚踝处,责备道:“怎么这么笨,打不过不会逃啊,居然让伤成这样。”好歹人家总是帮她,她已经下意识把董叶划为自己人了。
董叶看她着急轻轻摇头,道:“无妨,只是较量而已。他们也是尽其责而已……撕——”伴随一声轻叫,芙蓉面无表情地起身,朝他道:“好点了吗。”她多少跟着兰芷学了点半吊子医术,这样的肿伤还不在话下。
偷偷瞄了百里闻一眼,他果然脸色有异,嘴角竟挂了丝诡异的笑容,看得芙蓉心里不寒而栗。然后,他的眼睛又一眨不眨地盯着面无表情的董叶,那眼神就像——正在打量自己猎物的狐狸。芙蓉心里咯噔一下,又瞧了瞧仍尝试着甩脚不敢下地的董叶,暗自不好。
低头掩下面上的惊恐,难道是看出了什么?
“多谢芙。。。。蓉。”董叶还是不习惯直接喊芙蓉名讳,别扭的转过头,脸上带了丝喜气。
百里闻跟庙里的主持打了声招呼,芙蓉便留了下来,引得慧济和尚十分不满,嘴里不停地唠叨着于礼不合之类的话。芙蓉把清月阁的事先拜托给董叶,害得他一阵头大。但他还算明事理,没有多说废话,只是微微点头,看着她后面阴沉的雷电二人,他眉头微皱,终是没有多说。
芙蓉对此又感动又好笑,拉着他叮嘱了许久才让他回去,然后才折身回房,陪在如冉詹身边。风雷电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点亮色。
百里闻回到王府,才知道董叶的只言片语实在不足以眼前的惨状。花园里汉白玉栏杆被砸碎了好几处,碎石四散,花木一片狼籍。几株百年老桂树被砍成光秃秃的树干,孤零零地立着,枝叶全截成条状,刺入花园的湿土和树干里。
百里闻寒着脸从树干上拔下一根树枝,仔细端详着上面的切口,想像着当时董叶的一招一式。他身侧的楚江早已吓得大汗淋漓,慌乱不已。董叶大闹时,他和几个侍卫统领全不在府里,闻讯赶来时,董叶早已扬长而去,只留下个大乱摊子让他头疼。
“随我来书房!”百里闻冷冷哼道,随手将树枝一扬,那树枝便没入不远处的槐树树干。
楚江暗自啧舌,与几个同伴交换了一个骇然的眼神,低头不语。
“你们倒是给我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瑞王府侍卫数百人,竟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闹成这样,要是传了出去,你让我瑞王府的脸望哪里搁!若被人知道这王府来去自如,府中还有谁可安歇,本王也得日夜提防,时时小心了!”百里闻表情倒也不是那么凶神恶煞,只是眼中的一抹严厉让屋里的侍卫心惊胆战。
楚江“啪”地一声跪在地上,正容道:“此事错在属下,若非属下将几位兄弟叫出去喝酒,也不至于让董叶从容离去,惊扰王府,折了我王府的威名,全是属下一人之失,愿一力承担。请王爷降罪!”
其余几人见状也纷纷跪地请罪。
百里闻扫了众人一眼,眼神凛冽,怒道:“今日是何人当值?竟敢擅离值守,该当何罪?”
马上有两人上前一步,沉声请罪。这二人名唤武德、武城,是一对亲兄弟,乃少林俗家弟子,跟在百里闻身边已六年多。昨晚被楚江拉出去喝高了,一不小心就错过了今日的当值,结果就发生了董叶大闹花园之事。话又说回来,若非如此,以他兄弟二人的武艺董叶绝不可能走得如此轻松。
百里闻眼中一寒,正待发火,楚江忽又跪地上前,仓惶道:“王爷,此事与武家兄弟无关,都是属下的错。武家兄弟本不愿去酒楼,是属下硬拉着他们去,还把他们灌醉,这全是属下的过失,王爷要罚就罚我一人。”
那武家兄弟也是讲义气之人,忙上前请罪,将责任拦在自己身上,一时七嘴八舌,好不热闹。百里闻脸色越来越差,眼中愈见阴沉。一旁的侍卫刘镜中甚是乖觉,见气氛不对,忙不迭地拉了拉他们的衣角,阻止他们再说下来。
书房复又恢复宁静,只是空气中那份压抑让人透不过气来。
不知过了多久,百里闻终于开口说话,“渎职之罪我会追查到底,你们该罚的一个都跑不了。”语气虽严厉,但眼神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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