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上贴着两人的照片,是一对夫妻,妻子自然就是连羲皖的姐姐连羲晚,照片里的连羲晚和连羲皖长得非常相似,一脸洒脱英挺的笑容,美与神秘并存的军中之花,她身边站着一个军装的男人,也是俊美异常,两人是何等的相配与协调。
墓碑简短介绍了两人的生平,牺牲于大约6年前的一场反恐行动之中,恐怖分子引爆了炸弹,数十个精锐战士身亡,连羲晚和龙烈当场身死,连羲晚甚至连尸骨都没有找齐全,只能建立了一个衣冠冢。
那就是球球的父母吧……
江梦娴不禁握紧了球球的小手,球球站在伞下,面无表情,可是那圆溜溜的眼里还是有一些不和年级的伤感。
6年前,球球也就几个月吧。
江梦娴找来找去,没有找到羲如是。
这里是连家的祖坟地,却没有羲如是……
雨慢慢停了,江梦娴蹲下身,在两个墓前烧了一些纸钱和香烛,铺下垫子,和球球一起朝两块墓碑挨个儿磕头。
连羲皖没阻止,也默许了,他们连家一般都是敬军礼,看江梦娴磕得非常认真地模样,他也不打扰了。
在父亲、姐姐和姐夫的坟前站了一会儿,连羲皖稳重如山的身形才动了一下,沉重地道:“走吧。”
阴郁的天即使是午后也显得阴森森的,江梦娴看不清楚连羲皖那藏在大框墨镜下的情绪,默默地跟着他上了车离开了这片烈士陵园。
车上,一家三口吃了东西,一直都没人说话。
吃完东西,车子停在了另一片公墓里。
帝都附近的陵园也是分了三六九的,有钱人自然是花费得起钱买风水更好的墓地,甚至有些有钱人还花了很多钱承包了一整片地来做自己的祖坟地。
已经是下午了,陵园扫墓的人还是挺多。
车停了,连羲皖却没有下车,而是坐在车里,把车窗摇下来了一点,透过那一个缝,看向了远远的一个墓。
那个墓比较特殊,占地十几平米,做成了戏台的模样,中间站着一个婀娜多姿的花旦模样的塑像。
那就是羲如是的墓了,她也死于二十年前,一切从简,葬礼也没有多少人前来,如果不是前段时间连羲皖承认了羲如是是自己的母亲,她的死讯恐怕都没多少能知道,她红透半边天的时候已经是三十年前了,现在许多人都已经不再认识她了。
可羲如是的死在戏曲圈子里还是有许多人知道的,以前逢年过节还会有粉丝来送花扫墓。
连羲皖就这么坐在车里,遥遥地看着母亲墓地,没有说话,也不动,宛若一尊石雕。
忽然,他对球球说:“儿子,你和妈妈出去走走,爸爸想一个人待会儿。”
球球一言不发,带着江梦娴下车了。
等他们一走,连羲皖摘下墨镜,微红的眼眶已经噙满了泪……
江梦娴下车的时候顺便带了一捧花出来,撑着伞,一步步走向了羲如是的陵墓,站在塑像前仰望着这个三十年前就已经红透整个华国和亚洲的天后。
真是红颜薄命啊……
她把花放在墓碑前,看见墓园已经堆满了鲜花。
送完了花,江梦娴牵着球球小心翼翼地走过了台阶,走到了公路上,看见附近有个小卖部,就往小卖部去了,球球似乎是想吃东西了。
今天来上坟的人挺多,一不小心就看见了熟人。
“梦娴!”
一个惊喜的声音从后传来,江梦娴一回头,就看见了张泽千。
张泽千应该是来扫墓的,手捧着一束鲜花,穿着黑色的西装,看起来很憔悴。
“你也来扫墓?”张泽千有点疑惑。
这一片墓地均价十万一平起,江梦娴怎么可能有亲戚在这儿?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一边传来:“指不定又是来玩偶遇的。”
张母坐在路边停车位停着的一台车里,开了个缝,一张保养得体的脸露了出来,满脸怨念地说:“谁不知道这里是我们张家的祖坟山。”
张泽千也颇为惊喜:“梦娴,你是来见我的。”
江梦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身冷艳的黑色风衣显得她神秘无比,她皱了皱眉,无论她回答什么,他都要像狗屁膏药一样粘着自己。
他想起了隔壁的烈士陵园,步行过来大概也就二十分钟左右,她想到了一个稳妥的回答:“我是来扫连家烈士墓的。”
果然,一听见是连家,张泽千脸都变了。
张母脸色微变,心里骂了一句骚婊子。
可是不可否认又是非常羡慕嫉妒恨的,年轻就是好啊,这种货色也能进连家人的眼了。
不过,随即,她又满目得意。
就算入了连家人的眼又能怎么样,有自己的儿子在,他儿子说东她也不敢往西。
江梦娴一句话成功地张泽千镇住了,能扫连家烈士墓的都不是普通人,也唯独连家子弟能进去。
是连景带她来的?
有可能!
连景竟然都带江梦娴来上坟了,那说明她在连景心目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了!
那岂不是说明,她说话的分量就越来越重了?!
要知道,他们张家可是扫墓都不许带女人的,张母也只能在车里坐着看张家的男丁扫墓,女人是绝对不能进去的。
而连景居然带着江梦娴来上他们连家的祖坟?!
连景这得是多爱她啊!竟然都做出了带女人上坟这种破坏祖宗礼法的事情来!
张泽千喜出望外,抓住江梦娴的手,迫切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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