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小时后,天色大亮,薄薄的纱帘挡不住初升的朝阳,屋内白得耀眼。徐虾费力地睁开眼,身边是空空的床铺,扯着脖子大喊:“安安,几点了?”
林安安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八点五十,你再睡会儿吧。”
徐虾腾地坐起:“什么!你怎不早点叫我?”跳下床,噔噔噔冲向卫生间。
林安安从厨房转出:“你刚回来,不休息休息就上班?”
徐虾释放着膀胱中的紧迫感,回下头道:“这次去南宁是陪主任开会,主任听说我没去过广西,才让我自己到桂林玩两天,他早就回来了。再说我们处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下个月还有个大活动,没了我,还不得乱成一锅粥。”
徐虾所在的综合二处,编制十二人,只有八人:一个处长、一个副处长、两个老家伙、两个老娘们,还有就是他和一个小姑娘。处长肯定不干活,副处长基本不干活,四个老的小虾号之为“四大神”,自然是想让他们干也没人支使得动,小姑娘只能搭搭下手,所以真正干活人只有小虾一个。
倒不是活多活少,大家一样挣工资,一个人干全处活,任谁都会不平衡。所以综二处因为这个痼疾,根本留不住人。来一个干活人,就因为受不住又调走了,完全成添油战术。除非一次姓调进四个生力军,否则没个改变,但这是不可能的。
林安安心疼地看看他,无奈道:“那你还吃饭吗?”
徐虾解决完下身问题,到水池边洗漱:“算了吧,反正下半夜刚吃完,现在也不饿。”
林安安摇摇头,进房去帮他准备衣服。
时间不大,徐虾洗漱毕,到沙发上穿林安安准备好的衣裤袜子。林安安站在一旁,身上仍穿着那件白睡衣,发髻有些凌乱,娇容带点慵懒,很迷人的shú_nǚ风韵。
徐虾看她一眼:“安安,你今早真漂亮,忒有妻子的感觉,反正你也没男朋友,以后就住我这儿算了。”
林安安瞪瞪眼道:“想吧你!”晕着海棠般的面靥转向厨房。小虾不吃早饭了,有些东西不用再准备了。
徐虾嘿嘿一笑,穿好衣服又去整理出差带回的大皮箱,飞快地从里面挑挑捡捡,把一些东西装进一个大袋子。
徐虾把一个盒子扔到沙发上:“安安,这个给你。”
林安安从厨房出来一看,是一件白色薇丽雅职业套裙,低头又见小虾把一件深色款式的装入袋子,问道:“那给谁的?”
徐虾道:“还能谁,我们处长呗。”小虾说的是副处长,名叫郝蕊,因为处长黄向前去参加后备干部培训,所以现在是综二处的实际负责人。
林安安好气又好笑道:“还真舍得下本钱,你以后要当不上官,不得赔死了。”
徐虾哈哈一笑:“那可不一定,没准我哪天从她身上占点便宜呢。”
林安安红着大花脸踢他一脚:“狗改不了吃屎,还不快滚!”好象那便宜不是从郝处长身上占得,倒是从她身上占去了。
徐虾再度大笑,拎着大袋子出门。
叮一声铃响,电梯刚好停到十二楼。小虾大喜,拎着大袋子就往里冲,不想砰地和里面出来的人撞个满怀,青菜猪肉洒一地。
来人是隔壁秦大姐,刚从早市买菜回来,坐在地上揉着屁股道:“唉哟,你个小崽子,赶去送葬啊?”
徐虾汗道:“对不起秦大姐……”电梯门要关了,抻着脖子对家门大喊一声,“安安,快出来给人道歉,帮人捡东西!”又对秦大姐道一声“我先走了”,就冲进电梯。
肇事者逃逸而去,秦大姐正要开骂,眼前忽地出现一个身着睡衣的靓丽美女,两眼一亮道:“姑娘,你是小徐对象吧?啥时候处的?”
林安安上前把秦大姐扶起:“呵呵,这个……还不好说。”这个的确不好说。要说是,确实不是;要说不是,大清早穿个睡衣从人家出来,别人也得信哪。
秦大姐看看小虾家门,扶着林安安手臂站起:“都住一起了,咋还不好说?”
林安安笑而不答,也答不出。
秦大姐凝眉想想,似忽然明白了地道:“这小崽子,成天花言巧语,做了还想不认账!你放心,下次大姐一定帮你说说。”
林安安哭笑不得:“那就谢谢大姐了。”岂止是秦大姐,所有熟知两人关系的人都奇怪。一男一女,说是友情,自己都骗不了,何况别人?
◇◇◇◇◇
徐虾拎着大袋子,一路顺梯而下,冲出楼门,冲上自己路边的座驾:一辆柠檬黄色的北汽战旗敞篷吉普,全下来才七万多,绝对价廉物美,而且样子忒拉风,就是小毛病贼多,还好都不耽误开。
小虾有个梦想,就是自驾旅行壶口、青海这类非常远古的地方。这梦想并不太离谱,但实现的机会却不多,所以他买了辆敞篷吉普,一来貌似有所准备;二来也是个心理安慰;三来可以显示与众不同,让自己有种装逼的满足感。
徐虾一路冲驰,抵达并不远的市委机关,进大门前还忍不住回头望望自己的宝贝车。整个市委有超过半数的人自驾上班,就他的吉普最显眼、最时尚、最前卫,让他常常有种举世皆浊我独清的感觉。
带着出污泥而不染的心情,徐虾进入大院,一路上不停地有人和他打招呼,或开着简短的玩笑,都热情非常。
小虾固然乖巧,惹人喜欢,但还有个重要原因,就是他家开着规模不小的海产养殖场。整个市委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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