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做的鱼饵,应该是很好吃的。可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就是没有鱼来咬她的钩。
“爸爸。”
托尼凝神盯着湖面发呆,突然听见身旁黛茜在小小声地叫:“爸爸。”
她一只手扶着钓竿,一只手捂嘴巴,样子有些滑稽。
“怎么?”托尼问。
“鱼知道咬了钩子嘴巴要痛,所以就不来吗?”黛茜问。
“也不一定。”托尼“唔”一声,认真思考须臾,学黛茜的样子小声说话,“可能跟你一样吃饱了。”
“爸爸。”黛茜轻轻地,“可能是鱼害怕痛。”
又等十分钟,实在没有鱼来咬钩,托尼给黛茜换了个连着长长杆子的捕鱼网。
“有动静,灯就会亮。”老父亲指导道,“一亮你就按按钮,杆子会缩短。”
“就像这样吗?”黛茜问。
她用手把杆上的按钮一按,才放进湖里的网“嗖”一下飞起,近在咫尺。
“再等久一……”托尼道。
但当他看见黛茜的小网里装了条活蹦乱跳的小鱼,话就收回去。
斯塔克家的千金未来说不定会是个举世闻名的捕鱼达人。
这个下午,托尼和罗德奇异地一条鱼也没钓上来。
偶尔有鱼咬竿,手一提,无论速度多快,都只看见空空如也的鱼钩,饵没了,鱼也没了。
反而是黛茜,吭哧吭哧地按按钮,用网捕上来好几条大人巴掌大的鱼。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端上餐桌却还远远不够。
团子坐在地上,捧着装鱼的小桶看了一下午,最后还是把它们都倒回湖里。
“爸爸!”明明一无所获,要坐车回罗德家的时候,黛茜却很高兴,大眼睛里眸光闪闪,竖起一个大拇指,“捕鱼很好!”
“一条鱼也没带回去,算很好么?”托尼问。
黛茜正要点头,却忽然觉察什么似的,转头往身后看。
身后是树林。除了树,什么也没有。
“你在看什么?”托尼问。
车门已经打开,只等着人坐进去。
“就是很多树。”黛茜道。
她扶着车门爬上车,往安全座椅里钻。
今天晚上要在罗德家里吃饭,还要在罗德家里住。
对于黛茜来说,跟在自己家没什么区别,罗德还专门给她留了个房间。
“今天太晚了,去不了墨西哥餐厅。”罗德道,“也没提前预订位子,下次带你去。”
暮色四合。星辰渐起。
罗德在厨房摸索很久,也没见把菜端出来,黛茜在客厅里玩玩具,不经意抬头,看见托尼在看书,于是过去也要看看。
不是书,是一本相册,有些年头了。
团子在相片上瞧见比现在年轻些的托尼和罗德,伸手去摸:“是爸爸和伯伯!”
“你们就是很好的朋友,对吗?”黛茜问。
“互为损友而已。”托尼道,“你别看罗德那个样子,其实没人要跟他做朋友,只有我理他。”
“你可闭嘴吧。”罗德端着三个盘子出来,“你看看上到空军下到海军,除了我还有谁愿意跟你打交道?我想你没忘记史丹,他讨厌死你了。”
“因为他是九头蛇。”托尼道,“我不受欢迎,这话说出来你自己都不信。”
“我怎么不信??”罗德问。
大概情绪太过激动,连带着影响了环境,他话音刚落,只见天花板的灯闪烁两下,随即整个房子都陷入一片黑暗。
“叫你别乱说话。”托尼道。
他打开手机灯,照一照女儿:“怎么回事?”
“可能是跳闸了。”罗德道,“你去看。”
“为什么我去?”
“因为只有你理我。”罗德终于舍得把仿佛耍杂技用的三个盘子放在客厅的小桌子,“我找手电筒。快去。”
托尼这才慢悠悠离开。
手电筒罗德没找到,倒找到两支蜡烛,摆在桌上点燃了,对趴在沙发的黛茜道:“烛光晚餐,也挺浪漫吧?”
“就像过生日。”黛茜道。
“对。”罗德笑起来。
他站了很久,这会儿终于能往沙发上坐一坐,屁股沾着沙发时舒出一口气,弯腰把腿上支撑着的机械外骨骼松一松。
没了机械外骨骼,他的腿就不能动,要自己用手搬着挪动位置。
一整天地这么架着,恐怕也很不好受。
“你今天住在这里,我真高兴。”罗德道。
黛茜挪过来,帮着他把腿按一按。
托尼说过,罗德的腿受了很严重的伤,所以他不能像普通人一样行走。
曾经是可以的。
“你还知道要这样。”罗德有些惊奇,“是你爸教的吗?”
“爸爸的肩膀不舒服,也要捏捏。”团子做个捏面的手势,“伯伯受伤,是爸爸的错吗?”
按腿或许不是托尼教的,但黛茜这句话出来,罗德就知道托尼一定说过。
“别听你爸说。”罗德道。
他垂眸按按腿:“都多少年了?他以为我是为了帮他才会受伤,但运气这种东西,谁说得准。托尼·斯塔克喜欢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可是伯伯说。”黛茜道,“要打爸爸。就是爸爸做错事了,对不对?”
罗德一愣,才反应过来是白天的玩笑话被她听进耳朵,哭笑不得,将黛茜抱一抱:“他欠扁的时候,我还是挺想的。但要打,也不太舍得。”
“为什么?”黛茜问。
大眼睛真是又圆又亮。
“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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