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走了进来,劝着道:“夏夏,你可别这样,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怎么能说这浑话呢?”
来劝话的人是大队长沈保宗的老娘林大娘。
见状,其他人也纷纷上前劝了起来。
“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你一个小姑娘,怎么会这么想呢?”
“这孩子是被吓到了吧,张金花你当人奶奶的,怎么能怎么欺负孙女呢?”
“就是啊,孩子还小,做错事该好好教,他们也没做错什么,生病是她想要的吗?”
听着围墙外面的人一句句指着的话,张金花一张老脸憋的通红。
她怒目看着沈子夏,连忙喝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我有说这些话吗?”
沈子夏可没有管她的反驳,哭声仿佛把人的肠子都哭断了。
她怯怯的看着张金花,磕磕巴巴的说着,“是我不好,我从小容易生病,家里没少为我的事情吵架,这次我出了那么大的事,又花了家里那么多钱,是我把家里害的那么穷,我活着也是拖累家里人,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不用每天在家里什么都不做,浪费口粮,还不去上工,洗个衣服也洗不好。”
也许是沈子夏哭的太厉害了,也许是她的话触动了都是为人母亲的心,让围观的几个邻居带着愤懑看着张金花。
虽然沈子夏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到自己生病的事情上,但是谁不知道,张金花从中说了不少寒心的话。
张金花在村子是出了名的泼辣,出了名的坏心肝后母,虽然表面看着大大方方,但是住的久了,谁家婆娘什么德性他们也都清楚的。
这些年,贤国贤业和祥芳兄妹三人,没少吃苦头,为此还耽误了结婚的年纪。
祥芳嫁的算早,但是贤国和贤业,却到了二十几岁才结婚,特别是贤国,二十五岁才结婚。
一般年轻男人,都是十七八岁就已经结婚了,二十五岁孩子都可以干活了,可贤国为了这个家,熬到了二十五岁,才把终生大事定了下来。
沈栋材家对外说是家里穷,没姑娘看的上,可谁不知道,那是因为家里的钱都被张金花揣着给两个亲儿子,导致贤国贤业两人结婚的时候,连聘礼都拿不出来。
之后贤国连生三个闺女,更是不得沈栋材这个老子的待见。
虽然生女儿没儿子好,可生下来都是自家的骨肉,特别是眼前这一圈都是带着孩子的女人,更想觉得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就算以后要嫁出去,也是自家闺女。
这么多年了,贤国贤业兄弟俩,为了这个家,可没少受委屈,连带着几个孩子也活的辛苦。
这不,子夏这孩子,虽然身体不好,但是也不至于花光家里的钱,最多三五不时的头疼脑热,弄点树根草头吃吃就行了,能花几个钱?
他们没少听张金花骂几个孩子赔钱货害人精,这些话,偶尔气的厉害骂两句就行了,哪能像张金花那样,对几个孩子跟仇人似得。
要不是贤国贤业两兄弟能干,老材家能住那么大的房子,能吃好喝好?就算子夏生病,也不至于掏空家里了。
但是偏偏门口还挤着人,让沈栋材脸色极为难看。
林大娘平时就喜欢八卦,看有人在这里,也跑来八卦,刚一听到沈子夏这边哭的那么伤心,她连挤进去,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跟沈栋材说了一遍。
林大娘说的话,和沈子夏的出入不大,最主要的是,说了张金花自己坐那嗑瓜子,让两个小的干活的事。
“这不是亲的啊,就是狠心哟,要我家珠珠每天干那么活,我得心疼死,盖上棺材板,我都要出来给她帮忙,哪能看着还嫌弃孩子,再说了,你们一家子那么多人,让一个孩子洗你们那么多衣服,合适吗?贤文贤武媳妇还有家玲也都可以洗啊!再说了,咱们现在不是旧时代了,现在是新社会主义,咱们可不兴压榨剥削奴隶的那一套,金花这样子做,就跟旧时代贵太太剥削奴才一样啊。”
沈栋材越听,脸色越差,目光落在身旁的张金花身上。
张金花张着嘴,想说话,可悲沈栋材那渗人的眼睛盯着,只不停重复,“你别听他们说的,不是这样的……”
说起来,沈栋材和林大娘的丈夫沈三连是打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平时沈栋材见了林大娘,都要称呼一声嫂子。
所以比起沈子夏的话,林大娘的话沈栋材更相信一些。
两人说的出入不大,那证明张金花说谎了。
特别是林大娘后面说的那几句,让沈栋材的脸色倏然大变。
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贫农,世代耕田为生,早年鬼子入侵,打了十几年的仗才还了这太平,他是见识了旧时代的黑暗,所以很高兴能迎来社会主义好日子,直说社会主义好,领导人领导的好,是十足的社会主义好分子。
他虽然在家里说一不二,十分霸道强势,但是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农民,这剥削压榨封建资本主义的行为,是万万不能有的。
张金花被气了个半死,好你个林凤乔,居然这么污蔑她。
她知道沈栋材什么德性,所以在林大娘说完之后,忙挤了难看的笑容问道:“林嫂,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什么时候压榨她们两姐妹了?你不要什么话都乱说。”
林大娘是大队长的娘,可不怕张金花。
她笑道:“你有没有剥削压榨他们姐妹俩,你心里清楚,我们那么多人可看着呢。”
其他人纷纷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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