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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起盖在肚子上的被子,她重新罩在头上,打算继续闷头大睡。
忽然, 她的被子被人掀开,随之就是一个鸭公嗓嚎了过来, “阿姐,还睡呢, 快起来煮饭啦!”
阿秀被吼的得两耳一蒙,然后像是失了神智一般,机械地起床, 去厨房淘米, 烧火,等她的手被火星子烫到的时候,她嗷的叫了起来, 然后才反应了过来她此刻的境况。
懵懵地看着眼前烧火的小灶, 梁上挂着的干玉米和辣椒, 还有烧了一半的柴火, 小小的厨房里特别的简陋, 却熟悉得让她愈发地心惊。
阿秀吓得惊叫一声朝外跑了出去,不想迎面撞到正欲来厨房询问早饭做好没的弟弟阿耀, 咚的一声, 两人均是哎呦一声仰面朝后摔了过去。
“哎呀, 你们俩姐弟怎么这么急躁, 路都不好好走,摔疼了没?”
阿秀妈王燕早上刚割完猪草回来正剁着猪草呢,看见摔得四脚朝天的儿女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声呵斥道。
“老妈,我......”阿耀看见王燕走过来,有些撒娇地伸手想让自家老妈拉他一下,却没想到她直接略过他,尽自朝阿秀走过去。
默默收回尴尬地停在半空的手,阿耀有些委屈地站起来看着那个狠心的女人。
这时阿秀已经被王燕搀扶了起来,王燕担忧地道:“阿秀啊,哪里摔疼了没?给妈看看有没有摔坏了。”
阿秀听着老妈的声音,愣怔怔地看着她:“这个女人是她的妈妈,眼角只带了些许皱纹,但还年轻。不管眼前的老妈是真是假,阿秀忽地就大哭了起来,哭得那叫一个声嘶力竭,直抽不过气的样子可把王燕给心疼坏了。”
这时又听阿耀在一旁嘀咕:“明明撞我的是你,怎么现在又哭成这样子,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真不害臊!”
王燕一听正处于变声期的儿子的鸭公嗓,火气那叫一个大,忙走过去拧住他的耳朵气道。
“你这糙皮糙肉的,阿秀哪里有你耐摔了?现在还说你姐,看我不把你耳朵拧下来。”
“哎哟哎哟,疼死我了,快放开快放开,呜呜呜,我妈重女轻男,我在家没地位,我不活了啊!”阿耀侧着脑袋在那里一个劲儿地哭诉,直让王燕哭笑不得。
阿秀看着这一幕,红着眼眶的脸突然笑了起来,还打了个嗝。
“妈,你看,老姐都笑了,你就别老拧我耳朵啦,都快变成猪八戒了都。”
“就你小子这德行。”王燕嗔道,顺势放开了他,来到阿秀身边关切地道。
“阿秀,你没事了就去做饭吧,你爸早上卖完菜应该快回来了,我去割猪草一早上,等下还得喂猪,也是饿得很了。”
“妈,我这就去。”阿秀哽咽着声音喊道,然后上前重重地抱了王燕一下才回厨房。
阿耀看着姐姐,奇怪道:“妈,阿姐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王燕没理他,只心里猜测,莫不是阿秀知道了她爸要给她相亲,不乐意了?可是这亲还没开始说呢,怎么阿秀就知道了?
怀着疑问,等阿秀爸胡成海回来她就拉着他去卧房,悄悄问道:“可是有向阿秀透露半点信息了?”
“哪能啊,这媒人还没上门呢,而且就算要向闺女儿透露信息,不也得你来做?”胡成海挠着头怪道。
王燕想了想也是,便不再多问,心里嘀咕着,只是不管怎么样,总归是她闺女儿,就算变了也依旧是。
小姑娘家不肯说一些私密事也在情理之中。
几天后,阿秀终于相信自己是重生了,重生在嫁给杨建宇的一个月前,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她终于可以为自己之前做过的错事做些弥补了,或者也可以说,她终于有机会重新去接受那个男人。
翌日,她往盆里装好脏衣服,拿着木槌和肥皂,约上邻里几个姐儿们一起去了村子广场的天井那边洗衣服。
天井很大,正方形的口,长有一米,周围是些中年妇女和新妇在洗衣服,阿秀挑了个地儿就开始打水洗衣服。
期间总免不得听那些三姑六婆在八卦,说什么李婶家的猪昨晚足足生了十八只小猪崽,或者是村里哪户人家又娶了个傻媳妇儿,或者是隔壁家又给自家闺女儿相了门好亲事什么的,众说云云。
阿秀是个待嫁的小姑娘年纪,心知这些三姑六婆可能会把问题绕到她身去,所以她也没附和啥,却没想到她们根本不放过她。
“阿秀,听说你爸最近可是在给你说亲呢,不知你有中意的没?”张婶一脸八卦地问道。
“这,我也不清楚。”阿秀道。
这时,邻里小她两岁的姐儿们打趣道,“张婶,你可不知,咱们阿秀姐模样长得俊,将来可是得配个顶好的,不说大官儿,就村里的教书先生也是行的,只阿秀脸皮薄,不好意思同我们说道罢了。”
她一说,围着洗衣服的几个人都哄堂大笑起来,引得阿秀脸红地提起木槌子笑骂道。
“你个丫头片子,小小年纪就来编排我,你敢说不是你自己急着嫁人吗?”
“我才没哩。”说着还朝她做了个鬼脸,引得阿秀也是哭笑不得。
忽然,她只觉不远处一阵白光闪过,反应过来她才知道,原来有人在偷拍她!她惊讶地朝那个方向看去,却见那人已经朝着巷子走去,只留穿着军装的背影。
一瞬间,脑海中的记忆如潮水涌来,她这时很确定,那拍照的人就是杨建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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