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闻砚用仅剩的一点理智,哑着声音问身/下的人。
宁夏天沉默, 伸手攀上他的脖颈, 双眼微波流转, 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细腻微凉的手触及到他的皮肤, 像是在他身上点了火一般,他再度开口的声音像是含着沙子一般,“你知道你现在有多勾/人吗?宁夏天……”
闻砚有时候觉得,跟宁夏天的那一晚,只是一场无痕的梦。
第二天醒来,宁夏天就已经离开了, 彻彻底底地离开了。
她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像她从未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过一般。
那几年, 他试图打听她的消息, 可那一刻, 他才发现,他对她的了解几乎为零。幸好他家的狗不但喜欢她做的食物, 还喜欢把她送的礼物当玩具,他才把每次礼物上面附带上的情书扔在角落的抽屉里。
翻开那一封封情书, 除了她掏心掏肺的表白, 就再也找不到有关她的一些信息。
人真得很奇怪, 当那人整天在你面前蹦跶, 你不屑一顾, 可等她消失了, 满脑子都是关于她的记忆。
他原本空洞的心逐渐被这些记忆填满, 可记忆就像泡沫,一旦在某个难眠的深夜破灭,他的心就像住满了蚂蚁一般,一丝丝地发疼。
有女人尝试挤进他的心,却又被这些泡沫给挤了出去。
宁夏天刻进了闻砚的骨髓里,闻砚却在宁夏天的记忆力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醒来的时候,身旁是坐着哭成泪人宁母,但她头脑一片空白,不知此人为谁,为谁而哭?
宁母说她差点被绑架,幸好被警察发现歹徒的车子有异常才救了出来,但脑子撞到了。医生说她生理上的创伤不重,至于失忆,可能是短暂性的,过后应该会慢慢恢复过来。
随后,她跟着在婚姻内被出/轨的宁母出国,而记忆的确逐渐回笼。
但所有的记忆都集中在她小时候,有关宁母跟宁父,其他人,她还是一概无印象。即使是宁母口中,跟她从小玩到大的沈雨嘉,她也毫无印象。
手机在被绑架的过程中弄丢了,国外路途遥远,国内房子已经出售。在她出院的那一天,就带着几件衣服跟证件,跟宁母离开了。
有时候,她用力去想,可想到脑袋疼,她还是想不出半点东西。
“夏天,别想了,或许是那些记忆当中有你爸,所以你选择性忘掉它们。以后,我们俩好好在这里生活吧。”宁母宽慰道。
宁夏天迟疑地点了点头,大概真的是这样吧,谁愿意去回忆起自己爸爸出/轨,家庭破碎的那段日子呢?
生活平静地过了几年,她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会做梦梦见一些人,有男有女,但她却看不清他们的脸。
直至有一天,她看到两个小女孩在玩芭比娃娃,那一瞬,她想起了沈雨嘉,还有自己跟她的手机号码,两人的手机号码只差最后一位数。
当她听到沈雨嘉的声音时,她哭了。
当沈雨嘉听到她的声音时,先是一顿臭骂,然后也哭了。
沈雨嘉想见她,让她回国,她答应了。
宁母原以为她回去找沈雨嘉就十天半月的,谁知道她打算回去开咖啡馆。
“夏天,你老实告诉妈,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跟杰森叔叔在一起?如果因为这个原因,妈可以现在立刻跟他分手。在我心中,没什么比你更重要。”宁母有些着急了。她两年前谈了个外国男朋友,宁夏天是支持的,但她一直担心她内心深处是不愿意的。
“妈,你想太多了。你跟杰森叔叔好好的,我才能安心回国找我的……记忆。”宁夏天说到最后,她有些迟疑。梦中的女人是沈雨嘉,那梦中的男人是谁,她想去找这个答案。
宁母最终答应了让宁夏天回国,也让杰森帮她安排好国内开咖啡馆的事情。
杰森做事又快又利索,在她回国之前就已经安排人过去先给宁夏天处理开店事宜,等她跟沈雨嘉团聚之后,咖啡馆已经可以营业了。
咖啡馆选的地点很好,宁夏天那调咖啡的本领又是杰森亲自教授的,即使价格卖得不便宜,但生意还是不错。
店面不大,基本上都是她一个人照料,节假日再请个兼职的大学生就可以运营了。
周一的早上,生意有些淡。宁夏天在低头刷着手机,听到玻璃门推动的声音,她抬头,朝门口那边说了声“欢迎光临”。
来者是个男人,身材颀长地站在门口,怔怔地盯着她,好半天才挤出一句,“宁夏天,我这是做梦了?还是真的是你?”
宁夏天表情微愣,“……你认识……我?”
宁夏天想,这人应该是认识自己的吧,否则不能随随便便就喊出自己的名字。一番细问之下,她才知道,原来这人就是闻砚。
闻砚在沈雨嘉的科普中,就是冷酷无情、扼杀她美好青春的刽子手。她宁夏天如若碰见要绕路走、避而远之的大坏蛋。
宁夏天冷言冷语把人给轰走了,可那人却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天天到她的咖啡馆打卡,扬言一定要把她追到手。
用小学时的“无论……还”造句的话,就是无论打风下雨,他还是每天到咖啡馆报道。
他本来就是存在感很强的人,还天天过来刷,这让兼职的小妹跟咖啡馆的熟客都打趣宁夏天了。尤其是她一口否决两人的关系时,别人都递上一个“别装”的眼神时,她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周日晚上,兼职小妹下班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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