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上一辈的含蓄交锋,年轻一辈的钟秀郡主和谢家婧婳就直来直去多了,谢家婧婳看不上钟秀郡主的妩媚近妖,满身春意,看她就不像是个良家女子,这话是谢家婧婳气急后当众脱口而出的。
简单的一句话,就被人抓到痛脚,钟秀郡主也不是吃素的,哭着进宫来讨说法。
谁也不知这少年天子是被美人哭软了还是为了谢家女压下这件事,竟马上下令,将当时没有封号的表妹封为郡主。
小辈之间的玩笑哭闹并未引起太后与大长公主的注意,等到事情结束,圣上的口谕都传遍了,就算太后不同意这道封赏,也只能认下了。
这也是二人对峙中少数钟秀郡主大获全胜的一次。
从那之后,二人便彻底撕破了脸,连表面功夫都没有了,见到对方只当是看不见,与二人相交的贵女们不得已只能纷纷站队。
钟秀郡主其父不显,空有伯爵虚名,若无意外,两代之后便会被排除于京中权贵圈子,现在不过是有大长公主在,才能撑撑场子。
钟秀郡主进宫,也是为了一搏。
不远处的欢笑恭维声钻入耳朵,钟秀郡主在长袖中紧握双拳,暗自咬牙。
这时候,宛外传来了脚步声,御女们也渐渐消了声音,都望向了门口。
一个身着红色绣鹤衣服的传旨太监并四个青灰服侍的小太监出现在众人眼前,那领头太监清清嗓子,唱念道:“镇国公之女谢婧婳,钟秀郡主,国子监监丞之女……”
被叫到名字的御女们都排成一排,此时谢婧婳才姿仪万千地走到队伍附近,一甩帕子便站到了钟秀郡主的正前方。
后面隐隐传来嗤笑声。
钟秀郡主气急,猛地回头望去,然那些女孩们仿佛是在跟身边人玩笑,根本没有注意她。
等到她回过身去,那有所指的笑声又再次响起。
钟秀郡主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感觉。
仿佛她在某种意义上成为任人宰割的存在,无助而弱小,任人欺凌,所有的人都在笑话她,她被这份耻辱气的浑身发抖。
可她的母亲明明是大长公主。
宣旨太监不管这些御女们的小心思,按部就班的带着这六个人去往朝晖殿。
钟秀郡主走在谢婧婳的后面,闻着从她身上传来的幽幽冷香,几欲作呕,又见她莲步轻移,腰肢在她眼前扭来扭去,心中涌起的邪火便愈来愈盛。
从小到大,只有谢家女处处与自己作对。
钟秀郡主的眼神愈加幽深,晦涩难辨,似有浓重的黑雾在其中环绕,最后归于平静,不过她心中清楚,这些暗黑的情绪并未消失,而是蛰伏起来。
她不能看着谢家女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钟秀郡主深吸一口气,暗自打算起来。
她从没闯过这么大的祸。
那三人只看到她仿若天塌了一般的来回转圈,不知在寻找什么。
妙常的眼睛渐渐模糊了起来。
少年与其他两人面面相觑,脑袋跟着妙常来回的转。
少年猜妙常可能是哪家里的小奴,丢了主人的东西,所以现在急成这样,眼泪都要出来了。
不过……他哭并不惹人讨厌的样子。
少年认为这不过小事,并不值当如此慌乱。
“一件衣裳,小爷给你银子,你不要太担心了。”
妙常此时心焦难捱,他一开口,还在眼眶中的眼泪就直直滑了出来。
这哪是银子的事!她把师父和师姐喜爱的东西弄丢了。
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却没有补偿的办法。
那件月白的影纱裙难得,现在的陈娘是没有门路再得一件的。
少年看她眼中水洗,润泽如黑玉,心头一热,大包大揽道:“自然说要交你这个朋友,我一定帮你找回来,实在不行……小爷给你弄一件过来。”
妙常还是不肯放弃,在周围找了许久。
可最终一无所获,只能无功而返。
妙常一路上无声流着眼泪,抽抽噎噎,将自己哭成了一个小花猫。
少年不敢让这样的妙常独自行走,怕路上出什么事情、又怕这小奴回去挨主人的毒打,于是默默跟在后面,打算帮忙求情赔偿。
就算是被宰一顿,他也认了。
一路上,妙常顾着伤心,也根本不搭理人。
妙常慢腾腾走着,可是路总是有尽头的。
妙常僵硬着身子,上前推开了木门。
甫一开门,就看到清菡焦急的脸,“你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
“咦,有人欺负你了?”清菡倏地拔高了声音。
妙常看她担忧自己,更是觉得无法开口,本有些止住的泪水,更是成串落下。
清菡看她哭得厉害,更是以为她受了大委屈。
这时,她看见了妙常身后跟着的三个男孩。
“你们这些混癞子,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清菡柳眉竖立,双手插腰,颇为凶悍。
少年拦住想要身后想要上前对骂的人,行了个大端礼节,翩翩有礼道:“我们三人与这位小兄弟玩笑,一时不察,竟累得小兄弟丢了件衣裳。”
这人与之前的表现简直判若两人,妙常有些惊奇地看向他。
清菡心中渐渐有了不好的预感,“……丢了什么?”
妙常听到问话心中一紧,小声回道:“是那件影纱裙。”
清菡不可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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