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丰县是关中军一个重要的驻兵之地,有驻兵一万人,由右威卫将军陈禄先统帅,军营占地极大,被高高的营栅所包围,大营四周各有眺望塔,守卫十分严密.
李庆安的军队没有近前,而是在三里外停了下来,李庆安催马上前打手帘向军营大门眺望,只见军营大门前停着数十匹战马,有两名士兵在看守,其他人都进了大营。
“军队就地停驻,等候命令!”
这时,留在新丰县的几名负责安置移民的官员带着百余名移民代表匆匆赶来了。
这几名移民官都是安西军的文职官员,对安置移民有着丰富的经验,他们从河南道带领一万多户移民过来,一路顺利,没想到在新丰县遭遇到了不测。
几名官员上前给李庆安施礼道:“卑职参见大将军。”
李庆安点点头道:“你们辛苦了,移民的情绪现在怎么样了?”
一名为首的官员摇摇头道:“情绪很不稳定,他们都被吓坏了,很多人都说不去安西了,叫嚷着要回老家。”
这时,一百余名移民代表一起上前跪了下来,对李庆安哭诉道:“大将军,求求你放我们回故乡吧!我们不想去安西了。”
李庆安心中一阵恼怒,这些人千辛万苦才来到这里,怎么能回去?若他们回去了,以后谁还敢去安西,他的移民大计可就危险了。
他翻身下马,连忙扶起几名老者,对众人道:“各位乡亲,请相信我,我一定会保证大家路上的安全,从现在开始,不会再有任何人敢骚扰你们,你们被抓走的人,我一定会救出来,所有的杀人凶手,我都会一一清算,一定会给你们一个说法。”
得到李庆安的承诺,又在移民官员的劝慰下,这些移民代表的内心恐惧终于平息下来,不再提回老家了。
这时,李庆安的目光又再一次投向了关中军大营,他开始隐隐意识到,这件事很可能是一件预谋,就是要破坏他的移民大计,若处置不当,他的移民计划真的危险了。
........
驻扎新丰县的关中军有一万一千人,是关中军的一支精锐,曾经跟随孟云去围困皇庄,孟云死后,这支军队落到了陈玄礼的手中,名义上,王思礼是关中军主帅,陈玄礼是副帅,但实际上,陈玄礼却拥兵自重,根本不受王思礼的管辖,李亨也默许了这种分权的存在,在他看来,手下之间有矛盾,才更加有利于控制。
新丰县的关中军主将叫陈禄先,是陈玄礼的族弟,他根本就不把王思礼放在眼中。
大帐中,王思礼的亲兵和陈禄先的军队怒目而视,双方剑拔弩张,杀气腾腾。
王思礼手按在剑柄上,厉声喝道:“陈禄先,我再给你说一遍,你把人放出来,我饶你一次,我去和安西军解释,若你执迷不悟,当心你小命保不住!”
陈禄先约四十岁,是个阴阳怪气之人,他喋喋一阵冷笑,道:“王大帅,我说过我没有抓人,你硬我放人,我拿什么放?”
“一派胡言,你的手下自己的承认了,你还嘴硬,你敢让我去搜吗?”
“要搜我的大营,可以!请拿出陈大将军的手令来,拿得出,我让你搜,拿不出,很抱歉,你不得乱走一步!”
王思礼眼睛都快喷出火来,牙齿恨得咯咯直响,道:“我是关中军主帅,你竟敢不听我的命令?”
陈禄先傲然道:“你是关中军主帅不假,但我只听陈大将军的命令!”
“如果我要硬搜你的军营呢?”
“那我不敢保证你的生命安全,王大帅,若识趣你就别管此事,此事与你无关,若你要硬管此事,我告诉你,你不会活着走出这座军营!”
王思礼的面子拉不下来,他一声怒喝道:“你大胆!”
陈禄先冷森森地望着王思礼,他一摆手,顿时在营帐四边出现了大群军士,每人均手执钢弩,弦已满上,冰冷的箭头对准了王思礼和他的亲兵。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了报警声,关中军的岗哨发现了安西军的到来,‘当!当!当!’刺耳的钟声在大营中回响。
陈禄先狠狠地盯了王思礼一眼,转身走出了大营,他边走边下令道:“弓弩手进入防御,任何走入百步内,一概射杀!”
大帐内,王思礼长叹一声,对亲兵们道:“这件事不是我们能管,走吧!”
他们率领亲兵们走出了大帐,这时,关中军大营内开始骚动起来,一队队士兵奔至营栅前,纷纷张弓搭箭,端弩上弦,紧张地注视着三里外的关中军。
片刻,营门开了,王思礼和他的亲兵怒冲冲走了出来,他老远便看见了李庆安的军队,便一咬牙道:“上马,跟我来!”
一百多人转眼便奔到了安西军面前,王思礼在马上拱手大声道:“大将军,请借一步说话。”
李庆安催马上前,道:“情况可查清楚了?”
王思礼叹了一口气,他翻身下马,走到一块大石前坐下,眼中充满了愤恨和无奈,李庆安也下了马,走上前坐在他的对面,问道:“出了什么事?”
“那个该死的王八蛋!”
王思礼低声咒骂道:“敢在我面前拿架子,我非宰了他不可。”
李庆安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道:“王将军是关中军主帅,还被下属赶出营帐吗?”
王思礼并没有生气,良久,他才无奈道:“大将军有所不知,我只是关中军名义上的主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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