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正是基于对那些人的了解,使得他知道,如果现在作为皇帝的他主动放弃权力,那么中国很有可能陷入一种前所未的政治斗争,而这种政治斗争很有可能会分裂国家,毕竟,现在中国的政治风气远谈不上成熟,至少对于陈默然来说,他所看到的,所了解的,最终让他相信这一切,他深信,现在还没有放弃的时候。
所以他不可能放弃,但是他同样出知道,所谓不能放弃权力,实际上不过是句理由而已,在内心深处,他并不想放弃权力。
“我会留给这里的人民一个伟大的千年帝国!”
在心下自语一声之后,陈默然叹了口气,往后仰面靠在座位背上,合上了双眼……现在,他正处在两面夹击之中,一方面来自他一手扶持的国会和那里的国会议员们,他曾对其许下的诺言,但那个诺言却是不可能履行的,但是他们却是渴望权力的;另一方面来自于知识分子、学生以及城市中坚阶层和受教育的工人,他们渴望通过自己的力量,影响到国会,从而发挥自身的政治影响力。
人们总因时代的不同,有着这样那样的诉求,如果当年,他将把那副破烂摊子丢给那些人不管的,现在这个国家会是什么模样?
可是,那些人却不可能去考虑这些,他们永远只会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考虑问题,那么在这种情况他应该河去何从呢?
突然,在车厢隔板外的走廊中响起了咯噔咯噔的皮鞋后跟声,这是随车的女官走过来了,她在轻敲房间后,然后轻轻的推开了房门,进来的赫然是一个极为漂亮的,大约十七八岁的宫装女孩,女孩的手中端着茶具,她是来送茶水的。
打量了女孩一眼,有些心烦意乱的陈默然,却是示意女孩出去,不过在他出去时,却吩咐一句。
“让刘上尉进来!”
“是的,陛下!”
“陛下!”
分钟后,一个年青的的军官走了进来,他表现出来的是军人特有的那种彬彬有礼,但神情却又显得有些冷酷,在他进入这个房间后,却只是说了这两个字,随后便沉默了下去。
这个年青的青年军官并不是普通的军官,他是从皇家养育院走出来的,甚至于,在他少年时,他曾在上海的陈家大宅里生活过,而现在,他却是一名军事情报局的上尉,事实上,和他类似的青年军官有很多,分散在军队的各个方面……“列车什么时候到天津?”
头未台,陈默然便随口问道。
“陛下,列车刚过黄河”
青年军官恭敬的先解释一句,随后才说道。
“如果不让线的话,应该是明天下午,如果陛下需要的话,可以在下一站和交通部取得系……”
取得联系,就是获得优先通行权,届时这列皇家列车就不需要再考虑让线之类的问题,不过他的话未说完,就被陈默然打断了。
“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
话声未落,陈默然却又说了一句。
“打电话给纽永建,让他从天津乘火车南下,你在地图上安排一个碰头的站点,让他在那个站点上这列火车!”
列车仍然轰隆作响的前行着,此时车窗外是漆黑的夜晚,这夜晚,偶尔被某处孤零零的灯光划破。面对此情此景,想到自己做出的那个选择,陈默然却是感到无限忧虑与无奈……“不必介意,这事已经磋商过有一百遍了……我是不会的,不会改变主意的。”
吸着雪茄烟,陈默然用有些嘶哑但却非常坚定的语调回答道,他特意抬眼看了一眼纽永建。
“孝直,这一次……”
沉默片刻,陈默然方才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们可能要面对的事情,比当年光复时更困难,更危险,这一次,如果我们失败了,那么,中国……我不愿意去想未来,但有时候,不得不想,所以,既然已经决定了——就要去做,而且一定要做好!”
“陛下,他说,如果他要是做的话,如果想做好,也许,需要一些法律上的支持。”
想及老朋友在提出这个要求时,脸上带着的讪笑,对于老朋友的变化,纽永建多少总有一些失望。
“哦……”
点了点头,虽说是没问需要什么样的法律上的支持,但对于陈默然来说,他却是知道,想要让舆论变成政斧的喉舌,政斧就必须要去做一些事情,对于此,他可谓是再了解不过,毕竟,这个时代的人很难想象,举国舆论一个声音是什么模样,而对于他来,他早就习以为常了,而那种一个声音,所依靠的正是法律。
“嗯,舆论!”
陈默然一本正经地甚至一字一句的地说道,在说话时他从桌子上拿起一张报纸,漫不经心地翻过几页,随后指着一篇文章说道。
“舆论,如果完全受我们的控制,而且获得在法律上的支持,或许,一个声音达到了,但是,政斧也就无从监督了,我希望舆论发挥作用,从而帮助我们获得民众的支持,而不是希望控制舆论,最终我们在一片赞歌自满自大起来,最终走向灭亡!”
先是表明自己对此事的看法和最初的出发点之后,陈默然又把话声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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