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亦最近忙到脚不沾地。
数学联赛的初试轻轻松松通过, 接下来才第一场正是角斗。
他的目标是进奥赛省队,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未必容易。
本省并非奥赛大省,数以万计的学生当中,只有十多个人能进入省队。
偏偏博喻一直不是奥赛强校,顶多只能在十几个名额当中占三个名额。
有那么两年,甚至一个名额都没有。
他刷题几乎刷到废寝忘食的程度,篮球和游戏通通戒掉, 中午食堂也顾不得去。
所幸这周李甘惩罚游戏输了, 午餐还能由这位兄弟帮他带回来。
这天中午照样解决大题。
好不容易思路理顺, 他正抬笔写着公式,就有东西轻轻放到他旁边。
纪亦头也没抬一下。
余光隐隐约约瞥到红色包装,于是用左手随便拈了根薯条过来吃。
旁边安安静静的。
他认真起来就极为专注,完全沉浸在数学的思绪里面,对周围事情毫无察觉。
隔一会儿, 好不容易把公式全部列完, 再抬起头,便看见桑苑坐在前排, 侧着身子笑吟吟看着他。
纪亦脑袋仿佛突然堵塞一下,顿时不太灵光, 下意识把薯条递到她面前——
立刻被桑苑拍下去:“我不吃。”
他不被大脑控制地做完第一个动作, 这才回过神, 给她一个巨大的笑容:“你买的?”
桑苑点点头:“李甘说中午有点事, 让我给你带午饭。”
纪亦扬着笑脸, 傻乎乎直勾勾地盯她。
她被他呆滞又热切的视线弄得有点不自在,伸手在他面前晃一晃:“怎么了?”
纪亦咬下嘴唇,笑容腼腆起来。
“桑桑,我觉得我好久没见过你了,你怎么又变好看了?”
好久没见。
桑苑乜他,毫不留情地戳穿:“你不是昨天才从我们班经过,还鬼鬼祟祟往里面看的么?”
原来她知道。
纪亦吞了下唾液,希望自己张望的时候,表情没有太痴汉。
他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嘴上却很勇敢:“距离远还时间短,那样看根本看不清楚。我还是喜欢现在这样看你。”
他英勇地对上她眼睛,跟欣赏世界名画一般。
桑苑啼笑皆非,拍拍他还拿着笔的那只手,示意他:“快吃东西,一会儿凉了。”
纪亦听话地把汉堡包装纸打开,窸窸窣窣的。
然后,似乎没有多想,自然而然举到她面前:“吃吗?我特喜欢这个腿排。”
动作流畅娴熟,有如累积已久的习惯。
看他那样子,恨不得把中间最好吃的汉堡肉全都给她一样。
桑苑摇头:“我吃过了。”
她目光转开,去看桌上摊开的草稿纸。
上面密密麻麻又龙飞凤舞地写着各种数字。
纪亦在发花痴的空隙猛然想到点事,赶紧欲盖弥彰地用手肘遮挡一下。
——可惜太慢。
桑苑还是从数字间看到好几个他在思考时随手写的自己的名字。
这家伙真是……
她这次没有揭穿,若无其事地问:“你什么时候参加复试?”
他松了口气:“这周末,15号,去七中参加考试。”
“有把握吗?”
“有倒是有……”他无奈地一皱眉,“就不清楚是不是自信过头。张胖前几天还逮着我说,不要盲目自信。”
她笑笑,犹豫了一阵:“那如果进省队的话,什么时候去集训?”
今年是一月初去福建参加的冬令营。
不知道明年又去什么地方竞赛,总之来去差不多是一周时间。
像出差一样。
纪亦也摇摇头:“下周才公布冬令营时间。估计也是在明年一月左右了。”
桑苑睫毛低垂下去,遮住眸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沉默半晌,在纪亦准备询问她的时候,才轻轻说了声:“这样啊。”
她抿抿嘴,站起来:“好了,我得回去了。还有两张卷子要做。”
这么快?
古人有句诗,相见时难别亦难。
诚不欺我。
纪亦毫不掩饰地失落一下,没头没脑冒出一句:“那,桑桑,今晚我送你回家吧。”
“嗯?”她顿了下,“为什么?”
“因为我想你了。”
他一点也不隐瞒,笑眼弯着,从善如流。
狗狗撒娇求爱抚的时候一般会发出鼻音浓厚的哼哼,还会翻过肚子。
纪亦软下来的小心翼翼的声音就像小动物的撒娇,可怜又奶气,若有似无的和她抱怨着:“我们好久没一起行动过了……”
她好笑:“那你晚上得等我一会儿。”
“好!”他殷勤地点头,“多晚我都等你!”
***
下午开始,天色逐渐阴沉。
桑苑在休息的时候往外面瞅了好几次,觉得大概会有场暴雨。
不过这场雨迟迟没落下来。
晚上两节晚自习上完,八点半,天色处于蓝色和墨蓝之间,空气极闷。
陆之遥坐了两分钟,背上包过来。
“还不走吗?”
他语气没有起伏,听不出情绪:“我今天骑车,可以送你。”
桑苑依然望着外面天空,摇摇头:“不用了,我等一会儿再走。”
“那我先走了。”
他皱了皱眉,慢悠悠说声:“一会儿估计下雨,小心别变成落汤鸡。”
语毕,不再逗留,径直离开。
——只是穿过教室的步伐极慢,好像经过了一个世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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