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下榻酒店的当晚, 傅云生在网络上发了旅行拍摄的信息,只是这一次, 她只把地址定在了瑞丽, 这样做的目的, 不过是为了搞清楚在小山村的那个六哥, 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隔日一早, 傅云生比昨天起的还早,没想到还是扑了个空,六哥没在家, 院子里的大门也紧紧锁着,显然是很早就出去了。
她把从城里带来的水果送去给昨晚招待她的郝杜娟家里,搭上了返程来的班车,从乡下到城里的班车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辆, 那司机也都认识她了, 笑着问她是不是回来这里看公婆,总是看她拎着东西上门来。
傅云生被司机的话问的有些害羞:“我还没结婚,我看起来那么像已婚妇女?”
那司机先生爽朗的笑起来:“现在像你这个年龄的, 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
傅云生抿着嘴应了一声, 不怎么赞同司机先生的看法, 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好争执的, 确实乡下姑娘早婚早育的要多一些,若是当年她没有随着母亲沈星云出来, 现在早就已经嫁为人妇, 如果那时候不是商录和大黄死命拦着, 她现在哪里还有见到大山外世界的机会。
她靠着窗口想的入神,忽见余光闪过一抹亮眼的黄色,定睛一看,这才见到蹲在路边摆地摊的六哥,那人头上带了个大帽子,盘腿蹲在地上抽着烟,抬着一双机灵的眼睛看着路过的商人,逢人便问上一句:
“买葵花子儿不,三块五一大朵。”
她马上叫司机先生停了车,背着背包下去,站在马路对面远远忘了他好几眼,纵然胡子拉碴,头发凌乱,也挡住帽檐下那双俊朗的眉目,她盯着看了许久,掏出口袋里的钱数了数,几步迈到马路对面:
“我全要了。”
她这辈子为钱发愁了那么多年,从来都是精打细算,没想到自己也有“土豪”的一天,目的不过是为了和他多呆一些时间。
六哥没想到又在这条道上见到这小妮子,看她从手上掏出一百块钱,知道城里姑娘总是爱心泛滥,原本不想买,那小丫头把钱往他手上一塞,就这么把一大捧抱到了自己怀里,高兴的喊了一句:
“六哥,好巧。”
六哥盯着她手里抱着那一捧葵花籽看了很久,后来想了想,把钱塞到了口袋里,蹲在地上抽着烟,眯着眼睛打量她:
“小姑娘年纪轻轻,钱包倒是鼓的很。”他说的,是云南这边的方言,说她是个随便花钱的土豪。
其实傅云生哪里舍得花一百块钱买几朵好看不中用的向日葵。
只是心有目的,如果不是遇见六哥,她也不知道原来自己并不是多么嘴笨,只是这些年从未把心思放在男人身上,显得有些内向和笨拙,
她便也学着他,盘腿坐在马路边:
“你这一天出来摆摊,能卖多少钱?”
“够酒钱。”
“那你喜欢喝什么酒啊?”
“老白干。”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都是再日常不过的话,傅云生百无聊赖的扯着向日葵的花瓣,正准备进行下一波提问,手腕突然被那个人抓住,她偏过头去,看到那人嘴里叼着半支烟,痞里痞气的说了一句:
“手痒啊你。”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这话是商录说的,只是再定睛一看,那个人已经把她的手放了,提醒了一句:
“回去拿水养着,可以放好几天。”
“这不是吃的吗?”
“你一个人吃的了那么多?”
傅云生收回手,默默的抬起手指头摸了摸刚刚被他拉住的手腕,那么一瞬间,她竟然还会有心跳的错觉,好像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就是活生生的商录。
许是察觉到傅云生脸上的羞怯,那个人往她那边靠了靠,亲近她一些,往她耳边吐了口烟圈,笑着调戏了她一句:
“找什么男朋友,跟我过日子算了。”
傅云生吓了一大跳,转眼看到男人流氓的用一只手粘着烟,被那双眸子里映着的花朵迷的失了魂,蹭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抱着花儿跑的没了踪影。
六哥理了理头上的草帽,从竹篮里拿出一只香蕉剥开吃掉,看着傅云生跑远的身影笑起来,这小姑娘就不是个泡男人的料子,一试探就跑的没了踪影。
傅云生羞死了,跑了好大一截路才停下来,抬起手摸着自己的发红的耳朵,这已婚男人道行太深,她这小妖不是对手,若是再调查下去,指不定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先回了酒店从长计议。
傅云生舍不得自己花了一百块买来的葵花,到了酒店就真的听他的话,从酒店前台拿了个大盆子,全部泡好摆在房间里,洗了澡躺在床上,傅云生处理微博上收到的私信信息,没想到运气那么好,马上就有人接了她的旅拍。
她在行程薄上记好日期,看着那盆花了一百块大洋的葵花,突然觉得这些好运都是六哥的葵花给的,想起中午他靠在自己耳边的那句话,心里中了魔,这人的流氓派作风,熟悉又怀念,好像怎么都忘不掉那个人的影子。
她想的入了神,房门扣响了几声才听到,原来是宋时毅巡视路过,知道她住在这个酒店,给她送了些水果:
“云生,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啊?”
傅云生还驻足在酒店的事情,也就只有宋时毅知道,两个人私底下有些微信联系,关系熟络了很多,宋时毅进去她的酒店东看看,西看看,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不等傅云生开口,他已经笑道:
“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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