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你们和今剑他们不一样,都没在岐阜生活——不过我回去会把你们带上的。”
新出现的骨喰对于这种回答更加迷惑了。他困惑地歪了歪头,鬓角略长一些的发丝因此滑落,垂在肩上,看起来有点像女孩子,连声音都是偏于中性的:“——您原来是可以回现世的了吗?”
察觉了骨喰理解上的错误,一直垂着眼,恹恹无力的宗三左文字才略抬起头,轻声纠正道:“我们的审神者是‘织田信长’,历史中所书的那一位。”
“就是这样。”没有在意刀剑们因为这个事实而备显无奈的表情,三郎自顾自地安排好了最后一个人的工作,“宗三就来守门,因为我要开作战会议。”
把刀剑们支出去,开作战会议?
目前还以为自己在正常的、时之政府名下的本丸(只有一个人类审神者,并有数位刀剑男士),骨喰藤四郎不由得为审神者奇怪的作风蹙起了眉。但他因为曾在大火中烧毁,失去了全部记忆,现在脑中留有的唯有被灌注而入的历史和一些关于本丸的常识,对很多事情的态度也变得冷淡,因此只是翕动嘴唇,并没有对审神者的行为发出质疑。
不过,宗三左文字那句“历史所书的织田信长”他也听了进去——是在说织田信长被时之政府征为了审神者吗?并为了回岐阜努力?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骨喰藤四郎利落地起身,跟在其余几名刀剑付丧神身后,走出了房间。身为短刀的今剑是最先出门的,也是速度最快的。骨喰还没有踏出那一道拉门,白发的短刀就已经身形轻盈地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等到笑面青江和数珠丸圈定了他们这次清扫的范围时,今剑也回来了。不仅如此,他的身后竟然还带着一个蒙着面巾的、腰配“数珠丸恒次”的青年。
骨喰藤四郎一时觉得这个人十分眼熟,似乎正是“历史”中的一部分。他平静地看了过去,近乎黑色的深紫双眼如同死水一般不起波澜,偶尔才会滑过一丝亮光。但这个青年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对着他颌首示意,随后在今剑的带领下直接跨入了房门。
里面很快传来他刚刚才变得熟悉的、审神者的声音:“哟,小光,来的很快啊。”
以及,和审神者一模一样的、刚刚进去的人的声音——
“是的。我已经拜托秀政通知其他人,因为我自己的私心所以想先来见您。殿下是决定回岐阜了吗?”
“嗯,毕竟松永先生都回去了,所以我在想我是不是也该动身。”名为织田信长的审神者如此说道,“如果让你留在京都,然后让柴田先生去和近江的联军交战——这样怎么样?我应该就可以绕路回去了吧。”
一直被浅井和六角围堵在京都的织田家,事实上并不是没有脱离京都的办法。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绕路,避开近江,从其他方向绕一个大圈回岐阜。但是这样势必会让织田家陷入被动,毕竟连浅井都背叛了,绕路途经的大部分土地,谁能保证那里的势力是对织田家友善的?
或者再严重一点。浅井已经打定主意要和织田家撕破脸,一旦织田家的大部队发生转移,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被人探知到。曾为盟友,织田交好、又或者相安无事的地方,浅井也多半知道。那么在织田家要绕路的前提下,推测出他们的路线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到时候反而是织田家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哪怕是为了避免浅井的突袭而选择并不是最优先的路,那这条路也势必风险很大(不然怎么会屈居其次),而且人马的大范围行动,是绝对不可能隐瞒所有人。只要卡住了三郎想回岐阜这个关键点,浅井和六角就占据了上风。
不过,这些也只是明面上的优势了。
因为三郎可是直接(被柴田胜家)往外宣传了,要用刀剑来洗刷被背叛的耻辱,必将报仇。松永久秀也在出发前派遣了一队野武士,前往近江煽动人心,以致于近江所有人都深信不疑,织田信长必然忍不下被浅井背叛的这口气。
也就是说,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三郎要和浅井拼个你死我活。
早早就在三郎出乎意料的各种行为里练出了淡定心态的织田家家臣,听到这种传闻后反而是最平静的。他们甚至没有为这个谣言去询问三郎的真实想法,一派淡然的等着三郎的指挥。果然,就在松永久秀离开的当晚,三郎的近侍堀秀政就来通知他们前去商讨离开岐阜的方法。
并没有所谓的被仇恨蒙蔽双眼,甚至连一点冲动的迹象都没有,三郎直截了当的对着所有人表示:“我要回岐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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