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玄魂戒显形的一瞬间,她身上爆发出来的灵力,使得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开始剧烈涌动扭曲!
一旁军医官看顾的药炉,炉火都摇摇晃晃起来。
影灵心中震惊,他知道她曾经从尊上那里得到了近半修为。
但,他还从来未曾在她身上察觉到过任何尊上灵力的气息。
而此刻,随着君卿若缓缓拔下玄魂戒的动作,陡然爆发的灵力铺天盖地!
影灵的身形都随之摇晃闪烁。
“卿儿!”君青阳不知道她在做什么要做什么,但他不瞎。
他看到君卿若缓缓将戒指拔下来的同时,她额角、脖颈、手背的青筋都在皮肤下鼓动浮现。
她的眼睛也开始发红,手指相当用力,骨节一阵发白,嘴唇的颜色也变得苍白。
从她紧绷的腮能看出她咬紧着牙关。
一直以来,君卿若深知自己体质不足,无法承担从临渊那里得到的大量修为。
所以她借用玄魂戒的玄妙之处,配合着自己的修为,将这些属于临渊的狂暴的修为完美压制,从不动用。
但不动用不代表不能用,眼下她怒极,便不再端着那些谨小慎微的顾虑。
她卯起来实力全开的情况下,实力比之前一直淡定悠然的状态,翻了几番。
“姑娘,您……”影灵有些惊惶,想劝却还来不及开口,君卿若朝他一抬手,大量的灵力就将其笼罩。
他周身的黑焰瞬间大盛。
“现在。”君卿若忍住苦楚从牙关里挤出字眼来,“如何?做得到了吗?”
受她所赋予的尊上的灵力影响,影灵心中敬畏,作了个单膝下跪的动作,声音沉稳又恭谨,“任凭差遣!”
“去把青霜殿使团的动向,找出来。”君卿若的声音艰难,却字正腔圆,字字清晰,“然后,告知我。你,无需出手。”
“遵命!”影灵领命。
君卿若补充道,“尽快,莫等到他们进了皇都,我便不好动手了。”
“属下明白!”影灵又应一声,然后嘭一下化为一团黑焰散开,无形无踪。
君卿若粗喘了几口气,手指松松紧紧地屈伸了一会儿,才咬着牙关,缓缓将玄魂戒重新套回指间。
在玄魂戒套回她纤细柔软的手指时,缓缓闪出幽暗的光,而后又隐没在她的指间,就像从没出现过一般。
只一瞬间,先前还汹涌大乱的氛围,就止息了,恢复了平静。
滴答……滴答……
有温热的液体徐徐滴落下去。
君青阳心如刀绞,盯着女儿口鼻滑落的血线,目眦欲裂。
君卿若抬手,柔软的指尖在口鼻间抹了抹,垂眸就看到指上沾染的猩红。
她深深呼吸了几口,扯了扯唇角,露出个笑容来看向君青阳,想让他安心。
“是父王……太无能了吧。”君青阳声音很轻,轻到几乎只有她能听到,她听到了父王声音里的无力和沧桑。
“不,您无需自责,我自幼灵脉全堵,根基还是不够强健,空有强大的力量却无法完美控制和使用,否则……”
君卿若浅浅笑了笑,“总之,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是六年前落马崖边任人欺侮的君卿若了。我韬光养晦了六年,就没想过再躲在父王身后。”
与此同时,远在百里之外的皇都。
皇宫的侧殿里,灯火通明。
礼官正在向聂惊河汇报迎接青霜殿使团的礼序准备事宜。
临渊坐在左下第一的位置,面具覆面,遮住了他无双的容颜。
只目孔里透出来他的目光,映着烛火也并未多明亮,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
他修长的手指正在孩子柔嫩的掌心里轻轻勾画着。
君临坐在他的腿上,丝毫不露怯。倒是上座,聂惊河身旁的那个一身杏黄色小袍子的小男孩儿,是太子聂咏杰。
聂咏杰看上去也就四五岁的模样,只不过身板比君临小一号,他正一脸羡慕地看着君临。
聂咏杰知道父皇对国师的器重,也从一些口中听闻国师大人的厉害之处,所以特别想能有国师大人的指教。
但临渊却没看过他一眼,一双眼里的柔和,全给了君临。
临渊本就是随便过来听听,反正也答应了聂惊河要和青霜殿使团走个过场。
百无聊赖地听了一会儿。
忽然,君临手指的动作就停住了,目光有些飘忽不定,朝着某个方向看了过去。
也是在同一时刻,临渊一顿,面具目孔里原本还漫不经心的目光,倏然凛冽深沉。
和球球朝着同一个方向看了过去。
“娘亲……”君临似是也能对母亲的灵力有所感应,他细如蚊嗫地轻声一句,已经不由自主地捏紧了小拳头,目露担忧。
临渊凝眉,怎么回事?
他六年都没感觉到过,也就是说,这女人用某种他所不知道的手段,将从他这里得到的修为隐忍的压制了六年!所以他才一直找不到她。
眼下去趟麒麟军的功夫,怎的就爆发了?出什么事情了?
临渊倏然转眸朝着聂惊河扫了过去。
殿里的烛火都开始摇晃起来,礼官的声音陡然停住,只觉得浑身发冷,被这忽然铺天盖地罩下来的狂暴气势给震慑了。
“国师?怎么了?”聂惊河也被临渊突如其来散发的狂暴气势所惊,认真问了句。
“你又干什么好事儿了?”临渊问了句,声音冰凉,锐不可当。
聂惊河不明所以,“国师此言何意?究竟出什么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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