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君卿若之前,恐怕没有人想得到,治病救人还能有这么治的。
那些剪子,夹子,针,线……
感觉就是寻常生活中能用上的东西,在她手里就变成了救人性命的器物。
君卿若用灵力温润的治愈了少年腹腔脏腑不算严重的伤,然后就是清创缝合的事情了。
因为没有抽吸器能用,所以腹腔冲洗之后,君卿若都是用灵力将冲洗腹腔的液体引出。
至于手术过程中没有心电监护仪能用,手术中又要时时关注病人的生命体征。
君卿若则是分了一缕玄医道的灵力牵连至少年经络中,从而感知到他的体征情况。
人啊,在条件不足的逆境中,总是能迸发出让人耳目一新的创造力。
蒋秋风身为御医院首席,原本一直对邪医的那些传言,不太相信。
但此刻他和所有百姓们一样,目瞪口呆鸦雀无声地看着她。
蒋秋风不由得觉得自己的头顶有点发冷,顶戴仿佛已经岌岌可危了。
临渊也在看着。
他始终未曾现身,不是因为他不想站在她身边帮助她些什么。
而是有时候很多事情,这个女人自己解决的手段,比他简单直接的处理办法,要更妥当。
她总这么平平静静,不疾不徐,却仿佛总能流最少的血,达到最理想的效果。
所以临渊静静看着。
他本以为她要给这样的伤势治疗,近乎生死人肉白骨的手段,会耗费太多的灵力和修为,但瞧起来并不是如此。
她用一把夹子捻着针,另一把夹子轻轻拉扯皮肉,针尖在皮肉上一针一线的缝。
分明是血腥的场面,却莫名让人瞧出了一种临危不乱的稳重,如悬崖cǎi_huā般的,惊险的美感。
说是举重若轻也不为过。
“她可真是个奇女子啊,尊上,对吧?”
谢昭天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临渊随意侧目看了他一眼,并不惊讶谢昭天发现了自己的踪迹。
毕竟是情报机构的少主,这点敏锐还是该有的。
“所以你很聪明。”临渊淡淡一句,目光又回到了君卿若的身上。
谢昭天温润一笑,知道临渊指的是他和君卿若合作了这药庐的事情。
“在下只是运气好,否则就算不是我,也会是别人。与邪医大人合作,想必是多少人多少势力都梦寐以求的。”
谢昭天说得很随和。
临渊的下一句话却让他面上的随和险些挂不住,临渊说,“比如元老会这样的势力,是么。”
谢昭天瞳孔一缩,头皮都一阵发紧。
“尊上……知道元老会?”谢昭天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很快收敛了面色中的震惊,稳道,“我还以为尊上一直对这些俗事不感兴趣。”
“哪里都会有这样那样的暗中势力,这中元有,北冥和兽泽自然也有,中元是元老会,北冥和兽泽可能就是什么长老会族老会的,没什么好稀奇的。”
临渊声音低沉平静,“而如你所说,这样那样的暗中势力,也的确会对她这样有能力的人士,梦寐以求……”
说到这里,他眉梢浅浅挑了一下,“‘梦寐以求’说得太委婉,用‘不择手段’这个词来形容才比较贴切。”
谢昭天不知他究竟知道了多少,知道得多深。
但谢昭天知道,临渊既然提到了元老会的话题,他最好还是不要隐瞒比较合适。
所以谢昭天诚恳道,“尊上放心,昭天阁毕竟是闻名中元的情报机构,或多或少会有元老会的影子……”
他看到临渊的表情未变,只是唇角挑起的弧度,似是带着轻嘲。
于是谢昭天咬咬牙就说道,“甚至!就连家父谢南天,都与元老会关系密切,但我不一样,我不会走终有一天是要摆脱元老会的阴影的。所以我才会与邪医大人合作,因为她与我一样,想摆脱元老会。”
谢昭天说得如此直白,临渊听了之后,唇角那嘲弄的弧度,这才缓缓落下。
对谢昭天这话,临渊倒也并未发表什么太多的感想。
临渊只说了一句,“别人惧怕元老会,本尊不怕。本尊是站在这个女人这边的,所以如果你真如你话中所说固然是最好,如若不然,你就可以提前做好准备了。”
“准备?”谢昭天不知所以,什么准备?
“嗯,准备怎么在本尊手下活下来。”
临渊说得淡淡的,甚至目光都没怎么落到谢昭天身上。
但就这三言两语,却让谢昭天丝毫不怀疑他话的真实性。
君卿若的治疗过程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她剪断了最后一个线头,算是大功告成。
长长呼了一口气之后,就朝一旁看了过去,认出了这一队军医官为首的那个,“你……”
她不知道这人的名字,这人脸都红了,目光崇敬地看着她,不好意思地说道,“李恪!我叫李恪!”
“喔,好,李恪,这孩子眼下不宜挪动,就先住在药庐疗养,由你们照料着,回头需要注意的地方,我再和你们细讲。”
“遵……遵命!遵命!”李恪连声应了两句,也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激动的。
有百姓小心翼翼问了一句,“邪医大人,这孩子是……能活……能活了吗?”
虽说是来看热闹的,但大多是淳朴的百姓,都心系于这可怜的少年郎,所以此刻都期盼地看着君卿若。
君卿若面色里带着浅浅的疲惫,声音却是成竹在胸的稳,“死不了。孩子的恢复力比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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