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江雅儒就是他们的骄傲,但眼下,在他们眼里,江雅儒就是最肮脏龌龊不堪的人,是叛徒。
身为男人还和男人不清不楚的。
为师门引来如此祸事。
他们目光中燃着一团火,简直恨不得将江雅儒活剥了!
但是他们都知道,眼下江雅儒是关键人物,长老们再三交待过的。于是还在黎明之巅的时候,就算他们心中有怨,也未曾表露出来。
只是,以前他们这些人,是甘愿跟在江雅儒后头作为他的拥趸的,眼下却是和他保持足够的距离,泾渭分明。
就像这个清隽挺拔的青年,是什么恶心的秽物似的,敬而远之。
江雅儒虽是缚目,也能察觉到对方明显的疏离。
他素来淡漠,就算对方亲近,他也是疏离,对方疏离,他反倒省事儿。
更何况,江雅儒根本没心思在意这些,他一门心思早已经飘去烛龙宫了。
抵达黎明之巅之后,休整了一晚,这还是长老们体恤江雅儒才刚从塔中出来,多有不适应,让他休整一晚,否则估计当天到当天就出发了。
江雅儒觉得自己不能表示得太急切,不然的话,他是真想说,自己不需要休息,马上出发吧。
这天夜里休息之前,长老们将他们五个使者叫了去,再三交代嘱咐着。
“此次烛龙宫之行,关键任务是要让姬宫主同意释放我们的内门弟子,关键人物则是江雅儒,你们其他的人,尽量配合他。行程不要拖沓,一定要在接任礼之前就抵达烛龙宫。”
翟泰吩咐着两个刑堂,“陈磊,你和边鸿祯抵达烛龙宫之后,先去了解一下我们的内门在烛龙宫的情况,伤亡如何。”
濮阳则是嘱咐两个迅堂,“陆明,你和康宿抵达烛龙宫之后,就先到处探一探那些附庸烛龙宫的小宗门,看看能不能探出些关于烛龙宫主的口风。”
然后看向了江雅儒,“雅儒,和姬宫主相谈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师门等你的好消息。”
“……”江雅儒面色不改,没什么表情,也没答这话。
濮阳和翟泰都知道他本来就对这事儿不保证结果的,所以倒也没多说什么,只当他默认了会尽力而为就行了。
然后这天晚上,他们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翌日一早,使团队伍就从黎明之巅出发了。
前往烛龙宫的路途虽不说天远地远,但也不算近。
以他们这种不含糊的赶路速度,算上途中休整的时间,约莫得三到四天的样子。
只从黎明之巅一出来,江雅儒就能察觉到周遭的敌意。
不止是那四个人,而是除了他之外,使团的其他四个使者连带十五个随从。
等于是……十九个人都对他怨气很深,简直是掉进敌人窝里了似的。
离开了黎明之巅的范围,途经一片平原地带的时候。
江雅儒乘在马上,就听到了身后破空而来的劲风声。
他微微侧头,避开了这记攻击。
不在长老的眼皮子底下,这些昔日的同门,终于是忍不住心中怨气了。
下一记攻击,是朝着他的坐骑来的。
江雅儒能轻易避开的攻击,马匹没有那么敏捷的身法,所以他只能回身,脚尖在马鞍上一蹬。
手中一道劲气疾出,弹开了那根淬毒的寸钉。
江雅儒利落的落地,刚一落地,使团其他的人也就都纷纷落地,将他围在正中,呈包围之势。
刑堂的陈磊恨恨地将袖子放了下来,他腕上是一种机括武器袖箭,刚刚那寸钉就是从他手上发出来的。
刑堂的老一套了,虽说是老一套,但那寸钉上淬的毒,都是专门针对青霜殿门人的,总是极为有效。
另一个刑堂边鸿祯,手垂在身侧,握着一条鞭棍。
陨灵鞭棍,江雅儒曾经没少吃陨灵鞭棍的苦头。
他们皆是目光阴鸷而鄙夷地看着江雅儒。
江雅儒能够感觉到他们的敌意。
“看来你们已经迫不及待了。”江雅儒淡声说了句。
陈磊怒道,“要不是有长老在,早在黎明之巅我们就收拾你了!江雅儒,你这叛徒!如若不是你,师门怎么会卑微如今!”
“……”江雅儒没否认,淡漠不语。
静静站在原地,被一群昔日同门包围,他孑然一身,宛如孤立无援的困兽。
但他脊梁笔直,不偏不移。
边鸿祯用力一甩手中陨灵鞭棍,鞭棍时而成鞭,时而成棍。
他盯着江雅儒,“那么多人死了,你为何不死?眼下竟是还要长老们低声下气,殿主郁郁寡欢。还要去向你那相好,卑微的求和!你为什么不死呢?”
迅堂的康宿,眼睛都红了,他死死地盯着江雅儒,“曾经我们都把你当成标杆,当成榜样。你就是这么当榜样的?江雅儒,你就不会愧疚吗?那么多同门啊!其中不乏和你一起长大的,你……夜里能安眠?你就不怕梦到他们找你索命吗!”
“和他废话那么多做什么!”迅堂的陆明恶狠狠地说道,“真不知道长老们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客气,难不成就因为他是姬凉夜看中的人?那个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变态!”
江雅儒原本一直古井无波的脸,在听到陆明话里那极为难听的词语之后,终于有些稳不住了。
隐隐的怒意在他面上荡开。
“怎么?骂你的相好,你就兜不住了?”陆明讽笑了一声,嘲弄道。
江雅儒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依旧是淡漠的,“我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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