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有足够的能力,她肯定想给儿子更好的。
但她看不见听不见,她能做的本来就很少,就这样每天一个个草编的小玩意儿。
因为看不见,无数次被苇草割破手指,吮掉血珠又继续。
为母之心,恐怕就是这样,并不是要给孩子多好的,而是能给孩子多少,就给孩子多少。
君卿若眼睛睁大了些,她没想到临渊会和她提儿子的事儿,她很清楚,毕竟自己身体只有这个样子,临渊事事小心翼翼的,生怕影响她的情绪。
也不提儿子的话题。她理解临渊的顾虑,并不想让他担心,所以便也不多追问。
尤其是眼下知道回去就要见儿子了,君卿若就更加觉得,问不问都无所谓了,能见到就行。
但此刻听着临渊的话,她着实有些回不过劲儿来。
“你说……什么?”君卿若讷讷地问了句。
临渊只以为她没听清,于是离她耳朵近了些,“我说儿子……”
“我知道你说儿子,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你说他……怎么了?杀……杀人了?”
君卿若瘪了瘪嘴,眼圈有些红,“因为……我吗?因为我不在是吗?”
君卿若这话仿佛不需要得到临渊的答案了,她心中清楚答案。
还能是为什么呢。她那小天使一样可爱的儿子。
临渊怕她哭,就没继续说,只搂着她,“你别哭,别哭。”
君卿若用力抹了一把眼睛,“我不哭,你接着说。”
临渊没做声。
君卿若伸手轻轻拉他的袖子,“说啊,我总得知道的。”
临渊沉默了几秒,就说道,“我一直没脸面对他。”
只这一句话,君卿若就不动了。
“若若?”看到她忽然就没了动静,临渊有些紧张了起来。
“若若,你别吓我。”临渊马上想叫承影过来,但君卿若没让,她紧紧地抓着他的手。
紧紧抓着,认真问道,“临渊,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临渊眉头拧了拧,有些开不了口。
“你这话,是不是说……是不是说我不在的这些时候,你都……都没有管他?你都不管他吗?”君卿若问得很认真。
“我那个样子,怎么管他……”临渊声音沉痛,“带着他一起去死吗?我那时候最想做的事情,每天做梦都想做的事情,就是去死。我怎么面对他?我敢吗?”
临渊深吸了一口气,“你不让我死。但没人给他枷锁控制他的思想,就我那一心求死的心情和状态,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当时的情绪感染得他也不愿活了呢?我敢冒这个险吗?我也只能暗中了解他的情况。我以为你不在了啊若若,我以为你不在了。”
临渊用力咬了咬唇,唇间有甜腥的味道蔓延,他艰难地说道,“当时于我而言,儿子就是你留给我最后的念想了,我哪敢拿他冒险?性情大变……好歹也活着啊。”
君卿若没做声,临渊的话她大概听清楚了,模糊的那些音节没听清的,通过前后的意思也能推测出来。
临渊的话其实没有错。
两个半死不活的人,是没有办法一起取暖的,伤痛是会传染的,忧郁是会蔓延的。
君卿若抿着唇没说话,好一会儿才轻轻说了句,“是我的错。”
并不是赌气的话。
她是真的觉得自己难辞其咎。
“我知道我当时太冲动了,不管不顾的就抛下了一切。事情做得并不周全。”君卿若低低说着。
“不怪你。从头到尾这件事情就不存在怪你,要怪也是怪长老殿的那些家伙,怪鹭鹰那家伙。并不怪你。”临渊并不希望她自责,尽管他知道,但凡她知道了儿子的情况,自责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还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我们往后都能好起来。你知道的,若若。于我和儿子而言,只有你能救我们。”
临渊在她耳边不疾不徐地说着。
君卿若轻轻点了点头,“会好起来的,我会好起来,你们也会。”
临渊哄了她好一会儿,看着她情绪似乎是缓过来了,多少也算是接受了儿子因为她的事情而性情大变的事实。
临渊这才多少提了提儿子已经知道她还活着的事情,已经从联盟赶来了。
“来了?”君卿若眨了眨眼,目光依旧没有焦点。
她很快反应了过来,“所以你刚才和我说那些……是担心我要是见到了儿子才察觉到他和以前有所不同,我会太难过,所以提前让我做心理准备?”
临渊嗯了一声。
君卿若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手指,“我没事,别担心。”她想了想就问道,“安全吗?他自己来的?他才多大点个孩子啊……”
但是说出这话,君卿若又想到临渊说的,球球已经性情大变,而且实力进步得极快。
真要说这种进步的速度所体现出来的资质,甚至能超过当年的临渊。
想来也是,临渊是白帝王与丹灵的孩子,君卿若是天生灵器,君临不管怎么挑拣,资质都绝对不差。
“有怀风跟着呢。没事的。”临渊安她的心。
君卿若这才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那大概……得什么时候才到啊?”
“速度快的话,都不用两天就能见到了。”临渊说道。
这话让君卿若一下子就有些按捺不住的激动。
然后仿佛就静不下来了,心里总想着儿子快要过来了,说是坐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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