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此病不轻?”慕梨潇嗓音清冷,心下却是满意至极。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原身的身体确实有些损伤,但也不知是否是她的灵魂附了身,最初那痛彻心腑的疼痛到这会已经轻了许多。而她之所以装病,为的是以不变应万变。她对这个朝代的人与事多不了解,加之还有个隐在暗处的凶手,更该小心。示之以弱,才能吃到老虎。
太医迟疑了下,才道:“娘娘不必忧心,此症只需静养一段时日,期间莫劳心劳气即可。”
“如此便有劳太医断脉开方了。”慕梨潇收回手。
太医连声应诺。少顷,送走太医,慕梨潇召来熹春,“待会去向太后请安,我身子不适,仪礼恐会不周,你记得提醒我。”
永元帝的后宫还未册立皇后,妃嫔每日直接去太后宫里请安。而她不是古人,也没受过古代宫廷礼仪训练,觐见太后或会有错漏之处。但作为甫进宫的高位妃嫔,于礼于理都必需去觐见太后,她不得不去。
另外,她有必要去。一则借机观察所处环境,二则让暗处的凶手知道她没死。一旦凶手见她没死,必会有下一步动作,届时她便可顺藤摸瓜,揪出凶手,最后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檀香袅袅的秾华宫内,跪了一地宫娥太监,莫不噤若寒禅,不敢动弹半分。而跪在众人最前方的女子青丝长披、衣衫微凌,却不似其他人的惶惶不安,明艳的脸容上布满了得意。
倏地,珠帘脆响,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随之传来,众人不约而同的将身形伏得更低。
脚步声未停,径直朝殿外而去。为首女子表情一僵,连忙拦住那抹颀伟的身影,抬高首满是委屈的道:“皇上,臣妾不知错在何处,让您这般生气。”
皇甫晟微微垂首,殿外的晨光照在他冷峻的侧颜上,显得愈发冷厉。他目光冷然的盯住女子,嗓音如寒冰:“既不知错在何处,那便跪到知道了再起来。”
话罢,他一拂袖,大步离开了大殿。跟随在皇甫晟身后的宋公公侧首睇眼满脸惊愕和不甘的女子,暗自摇了摇头。
若非有太后撑腰,这媚妃单凭一条窥视帝踪便可被赐死,哪容得她只需跪罚便罢?而她居然还不知错在何处,简直是蠢不可及,难怪太后拿她做棋子。想及太后,宋公公的心情也沉了几分。
若非太后昨晚给皇上下药,让媚妃趁机将皇上引至秾华宫,皇上岂会临幸她?更何况,昨晚还是皇上和潇贵妃的大婚之夜……
“潇贵妃处如何?”皇甫晟走至殿门处,冷声开口。
“皇上,刘太医一刻前至会宁宫为潇贵妃娘娘请脉,说娘娘脏腑两虚,疑似受了内伤。”宋公公恭敬的如实禀告。
皇甫晟步伐微顿,冷声道:“受了内伤?怎么回事?”
“刘太医未能查明原由,只说娘娘的伤似乎是近日才生的。”
“让太医院仔细为贵妃诊治,不可延怠。”皇甫晟沉声吩咐,提步继续朝乾元殿而去。
“奴才知道了,随后便派人过去。“宋公公紧随在后,心下暗叹。潇贵妃今日怕是要受些嘲笑了,皇上在大夜宠幸其他妃嫔,不啻狠狠打了潇贵妃的脸面。
尽管皇上亦是受了太后设计,但目前皇上不会与太后撕破脸,而知道内情的只有寥寥数人,外人必只会认为是皇上不喜潇贵妃,故才连大婚夜都不与她同榻。
“等一下。”皇甫晟看到宋公公预备吩咐人的时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叫住了他:“派人去总不好空手,也挑挑库里几件好的玩意儿。”
“奴才省得,赏赐的礼单,早已按品制备下了。”宋公公恭敬答道,心里却在暗叹。的确,潇贵妃按品级来说,赏赐是头一份儿,可是最主要的人没来,赏赐还有什么意思?
“你再添一件。”皇甫晟眯了眯眼,“你把那件玉麒匕首,夹进去吧,记得办的利落点,别被人知道了。”
“嗳。”宋公公的头埋的更低了。
皇上对后宫中人,一向都是淡淡,即使对最合口味的妍妃,也是如此,更是从来不会赐下武器匕首,这类有可能会对自己造成威胁的东西。
没想到潇贵妃这次被太后陷害,竟是意外的落入了皇上的眼里。
而被打了脸面又意外得宠的潇贵妃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她正乘轿朝太后的慈禧宫而去。途中,她除却观察环境,更是不动声色的向随侍太监打探后宫情况。
熹春虽能信任几分,但毕竟是从宫外来的,对宫中的情况自然比不得在宫中多年的太监宫女。一路过去,慕梨潇大略知晓了永元帝后宫的情况。
除却虚悬的后位和她这个刚册封的贵妃外,高等妃位中较为受宠的有二人,一者是梓锦国公主风姝妍,一者是尚书嫡女景媚,正是昨晚“勾”走了永元帝的媚妃。
妍妃风姝妍出身高贵,两年前梓锦国战败便欲和亲,她自动请缨,不远千里来到金月国。其性情温婉贤淑,才情兼备,甚得永元帝宠爱。景媚与太后有亲缘关系,虽则这层关系颇远,但不防碍景媚亲近太后,也不防碍太后喜爱景媚。而永元帝对太后甚孝,由此对景媚也颇为宠幸。
除了她二人,一品妃位还有两人,一者为大将李云舟之女李清荷,最后一人便是已故太傅秦沅嫡孙女秦淑兰。这二人家世背景皆不俗,入宫时间也最久,算得永元帝后宫中的老人了。另外二品妃位有二人,三品四人,其他各品级的约有十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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