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又是一个寒冬,盛夏。
那天路过一个同学他爷爷坟前不远处,我看到两只小狐狸,我追上去想抓住他们,却怎么也没抓住,看着他们跑到了坟头的小洞里,钻了进去。
可能是心里害怕,我就转身赶紧跑了。
第二天,我又看见一只猫,很大只,而且很恐怖。我看见那只猫在地里拔葱吃,完全是超出了我的认知,当时撒腿就跑回去钻进了被窝。
八岁,后半年,到了玉米收成的时候。农村的人都会去溜玉米(方言,含义:捡漏掉的玉米)。
那天早上,还没出门。
我和弟弟坐在三轮车上,三轮车因为没有刹闸,就滚着翻到了沟底,弟弟没事。
不过我,却摔断了手臂,虽然离着家就隔着一条公路,却感觉那么远。我感觉手臂一直在收缩,那种感觉,真的好难受。
我一直用另一个手拉着,握着,当时借了车去了过河一个村子里的骨医院。
将我推进了一个房间,有四个男的。
突然眼前一片漆黑,紧接着就是手臂上传来一阵剧痛。开灯,然后被带去打了石膏,父母在病床前的柜子里放满了方便面,火腿肠,然后就离开了。
在他们回去后,我怎么等,都不见他们来看我。
隔了几米的床位来了个和我一样的手臂打着石膏的男孩,后来聊天中才知道,他是从楼梯上摔下来。我和他年龄相仿,不过不同的是,他老妈三天两头的来看他。
我就没有人看我了。
每次他老妈带着吃的来看他的时候,我就会自己盖着被子捂着头,闭上眼睛让自己睡着。
其实我最害怕的还是去上卫生间,因为卫生间是在医院大门外面。尤其大晚上漆黑漆黑的,我就特别害怕去那些黑暗的地方。
鼓着胆子走过去,回来的时候肯定是头皮发麻,一阵小跑,我觉得后面有小鬼追我。
那时,我的胆子真的是特别特别的小,就连睡觉都不敢露头,必须得捂着被子才能安睡。
直到数月后,我出院了。
他们带我回到了家里,当时邻家一个大娘还带了两个香蕉和一些吃的来看我。
过了些天拆开了石膏板。
看着自己的手臂,突然觉得好难受好难受,弯曲不直,甚至想伸直都不能做到。反而会撕心裂肺的痛,我特别害怕伸不直了。那一刻都有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两只手臂突然变得不同,断过的那个手臂和另外一只手臂,一只怪异,一只正常。
在那期间为了恢复,每天还要坚持锻炼提一桶水,虽然只是小十斤左右的重量,对于八岁的我来说,加上是手臂恢复期间,还是很困难的。
日复一日的疼痛,天复一天的锻炼恢复,一次又一次的看着他变化。每次都疼的忍不住想哭,可又继续忍住告诉自己;自己可以的,会好的,加油!继续!在努力一点就恢复了。
到最后,差不多已经完全固形了。
从那开始,我,更加喜欢一个人独处,不在跟任何人说话。
我跑到以往的那个水渠底下躲着,看着那个无法恢复的手臂,我使劲的捶打着,掰着。结果弄得满手是血,可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我好恨,为什么上天这么对我。
哭,我哭不出来,我的愤怒在这蓝天之下显得那么渺小。我在地上滚打着,心里难受的痛到不能呼吸。
天,不再是蓝色,我的世界里只有灰蒙蒙的颜色,我也不知道我发生了怎样的变化,我只明白,我不在完整了,而是一个有缺陷的人,一个残缺不全的人。
一年,两年,三年……
随着时间推移,我也渐渐的长大,沉默寡言,不喜言笑,甚至都已经麻木了。慢慢的更喜欢一个人玩,一个人跑去村头的水渠道上坐着,发呆着,看着远远的村落,远远的地方。
那年我转校了,上年六年级。
一直到,那天……
当时将近一个多月就小学毕业了,那天又是我第一次上英语课,不过还没开始学,他们已经来告诉我说;你不用上学了,收拾东西回去吧。
随后他们就收拾了桌子什么,而我就立刻回去家里了。
当天下午,还是隔天,我已经记不清楚了。
随后就在县城的一家小饭馆安排了一份工作,刷碗,当时的工资也就两百八一个月。
每天早起,晚睡,早起晚睡,一直到秋天,店老板他侄子,也就是店长他老婆的弟弟的女朋友,把我耳朵抓了。当时还有些发炎了,却没有带我去看,后来被我父母看到了,果断的就做不了了。
回家后第二天下午,2004年刚入冬。
他们工作已经帮我介绍好了,去往山东烟台,他认识的朋友那里。当时老妈还给我三块钱,让我去买了一些核桃酥,让我带着路上吃。
就那样,被那个人送上了大巴车,开始了一个人去那从未去过的远方,打工生涯。
路上还有个女的想带走我,还好我比较机智,没有被他带走,不然谁知道他是干嘛的。
大巴行驶了有很久,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到了烟台,当时我就下了车,拉着包袱站在出口路边。
因为是介绍的老家那边的熟人,在这边卖冰糖葫芦,没有多久,那个人就来接我了。
小区旁边的山上有一段城墙,当时我还以为那就是万里长城了呢!不过后来发现,只是一段而已。小区楼层有十几层高。不过四楼以上就不能上了,不知道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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