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观众席,司徒苗径直地下楼走出大礼堂,她感觉身后有人在追,干脆地一头扎进旁边的树林里。
学校的树林处向来是情侣们的圣地,适更双方深入地了解彼此身体构造,而大礼堂附近没有宿舍楼,所以这片林子相反渺无人迹,司徒苗没走几步,听见秋千那里传来的人声,格外地清楚:“莉娜学姐,那个叫陈衫儿女生很有可能会得第一,照以往规矩第一名的必须是合唱团里的人,不然合唱团会非常没面子。”
“这我知道,这次学校为重视比赛,评委全部是音乐老师和辅导员,我们合唱团没办法安排人进去,不过那些评委和我都熟悉,谁第一,我一句话的事。”白莉娜声音平和,显然不觉得这事有什么难解决的,没必要放在眼里。
司徒苗顿足,虽说偷听人说话很不礼貌,可这事关比赛。
“那个叫陈衫儿的,即便她能进总决赛,最终也只会与前三无缘。”白莉娜补充一句道。
等她们离开秋千往前离去,司徒苗还久久地处于震惊中,她魂不守舍地转过身,霎时撞上一堵肉墙。
“你在这啊。”她揉揉撞疼的鼻子闷声地对卢颜说。
“撞疼了没?以为你生气就追上来看看,我站了一会了。”想摸摸她的鼻子,但卢颜又感到不好意思。
司徒苗摇摇头,对撞疼鼻子无所谓,心中升起的压抑才令人难受,她问卢颜,目光直率,“是不是你们这些有钱有权的人,很喜欢玩弄别人的生活?”
明知她指的是白莉娜的事,但卢颜心仍是一紧,他早知自己的一切在司徒苗眼里从不算什么,却竟未知她是这般看待的。
树林里静谧,听不见任何的虫鸣,良久卢颜只是淡淡地道,“不早了,你先回宿舍吧,这件事交给我处理。”说完离开的背影竟带着隐隐的伤感。
司徒苗张了张唇,多说多错,想想还是放弃了。
重新回到大礼堂,刚从一楼第二排左侧的位置前站定,对音乐不感兴趣、睡得正迷糊的李蜀从卢颜座位上挪回半边身子,揉着眼问他:“几点了?”
卢颜坐下后对他连踢几脚,“快结束了,等会你要上去说总结词,给我打起点精神。”
“咦,我的票呢?学生会唯一两张贵宾席的票去哪啦?”醒来察觉手上空落落的,李蜀猫下腰难以置信地在地上找。
“我送人了。“
“什么?你送人了?难道我们明天坐后面?莉娜找我要我都没给,你……“李蜀惊得要跳起来,一瞥卢颜写满不快的脸,他识趣地禁声,这祖宗,把票送出去了还回来摆脸色。
“给你说件事,和白莉娜有关……”
……
隔壁宿舍的人都去看比赛还未回来,整个楼层都显得静静的,司徒苗拧开宿舍的房门走进去,邱敏依旧躺在床上看书。
从出门时她便以那个姿势躺着,一个小时后她回来,而她还是那个姿势。
司徒苗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本书,密密麻麻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她床上和地上的角落,书全部是硬纸壳的精装版,大多具有收藏价值,似乎对于它,邱敏有种追求极致的嗜好,而看书也几乎成为她全部的动态。
司徒苗洗完澡爬上床,宿舍静得只能听见书页翻动的声音,她不习惯自己的生活里突然闯进其他人,对安静如斯的邱敏她都至今未习惯,为什么对于卢颜,等她回过神对方已然能不知觉地影响到她的心绪。
回想卢颜离开时的背影,司徒苗辗转反侧。
比赛结束,袁圆和陈衫儿结伴回来,两人不断抱怨司徒苗先行一步的不义之举,甚至说她连电话都不接听。
手机洗澡时放在抽屉,司徒苗一直没管,听到她们的话便下床把手机拿出来,屏幕上除了有袁圆的未接电话,还有一条来自卢颜的未读短信:“事件已解决。“
这是自从有他的号码以来,他第一次给她发信息,却不过短短五字,言简意赅,想想也是,他们之间终归是普通朋友,发不发信息不也无所谓吗。
她压下心中一份落寞,公式化地回复了谢谢,把白莉娜的事给陈衫儿和袁圆说了,两位义愤填膺,杂七杂八又把这事议论一遍。
“我可是欠了人家卢颜一份人情了,”陈衫儿感叹道,“他要是诚心这样对我,我难保芳心沦陷啊。”
“这不是和你比赛有关么,不为你为谁,”司徒苗扯开被子盖住。
陈衫儿微微一笑,妩媚动人,比个兰花指用戏腔唱道:“醉温之意——不在酒啊——”
“只在乎两男基情之间也!”袁圆接唱,惹来陈衫儿一记白眼,好好调侃苗苗的氛围被这丫破坏掉。
司徒苗忍不住哈哈大笑,按照袁圆的腐女逻辑,她一不小心想象卢颜被李蜀压在身下的情形,实在是太过邪恶。
后来某天她把这事不小心当作玩笑讲给卢颜听,那是在一个关灯后黑乎乎的房间里,这厮气得一晚上都没放过她,硬逼着她哑着声服软求饶……
看司徒苗笑得欢畅,袁圆耸耸肩,不知自己如何踩中她的嗨点。
临睡前,手机上收到卢颜的回复:“晚安。“
看看时间,离上条短信已经过去半个小时,司徒苗踌躇一会,想回复的话反复酝酿,想说早点睡哦,又觉亲热,删来改去,最终按下个笑脸的符号。
盯着屏幕,考虑良久发出去的消息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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