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迷迷糊糊醒来时,意识好像被尘封了很久。
睁开眼睛,头顶是泛旧到发黑的木板与房梁,耳边还有尖酸刺耳的女人在骂骂咧咧。
“你没看到家里都穷的叮当响了吗?我拿什么去安葬你外婆?”
紧接着是一道弱弱的女声,“我和姐姐这一年来采集草药的银钱,至少也有五六两……”
她的话还没说完,那女人就厉吼出声:“你想尽孝?成啊!怎么说你也算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姐,把你卖出去也值几个钱!”
威胁的话一出口,沈桃嘴巴一瘪,声音一梗,说不出话来了。
沈念一脸茫然地从床上爬起来,头晕目眩,身上黏黏糊糊的,沉重不堪。
她扫视了一圈,傻了。
这是一间家徒四壁的小木屋,还有一跪一站的妇孺,她们身上穿着粗布麻衣的长跑古装。
沈念一脸懵逼:我不是去旅游的时候掉进了峡谷吗?
就在她发愣间,一波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蜂拥而至。
这都是来自另一个叫沈念的女人的记忆,自小在大户人家长大,但老爹娶了妾室之后,情绪全被妾室操控,最终害死了她母亲,最后还以灾星为由,把他们两姐妹赶了出来。
两人回了穷乡僻壤的外婆家,在舅娘的压榨下生活了一年,外婆本就虚弱的身体在舅娘的苛刻下,一日不如一日,最终油尽灯枯。
而原宿大清早冒着雨水,偷偷去抓药,在路上被泥石流淹没而亡。
沈念不可思议的读取着记忆,一边哭笑不得的接受这场莫名的穿越。
瞅见她神情呆滞,舅娘赵氏气鼓鼓地向她走来,指着她的鼻子骂骂咧咧:
“醒了就别给我装傻,赶紧找个破草席,卷上你外婆随便找个地方给埋了。”
沈念最不爽别人指着她喷粪,伸手就逮住了她的手指,用力一掰,咬牙切齿出声:“在这之前,咱们先把你埋了,如何?”
一阵剧痛从她手上传来,使赵氏被迫发出了惨叫声,疼的泪水都侵染了眼眶。
她的语气铿锵有力,眉宇间散出的决绝让赵氏有点心惊。
“你个小蹄子!居然对我这么无礼,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你给卖了!”
沈念一脸冷漠,淡淡的“哦”了一声,惹的赵氏怒发冲冠,扬起手就猛甩了一耳光过去。
沈念眼疾手快,稍微偏了下脑袋,赵氏的手就摔上了她床沿的梁柱上。
一阵酸爽的疼痛袭来,让赵氏青了一张脸。
沈念唇角一勾,幸灾乐祸,“舅娘,感觉爽吗?”
赵氏的手本来差点被她掰断,现在再来这么一出,简直难言以喻。
赵氏青紫了一张脸,抱着那只手慢慢蜷缩下了身子。
沈念在她面前顿了下来,“舅娘,柴房里不是还有一具棺材吗?你还没死就拿棺材诅咒自己,这样不好,我先拿来给外婆用。”
“那卷破草席,我给你留着。”
闻言,赵氏的面色就像是,吃了爬在新鲜粪土上的屎一般难看,偏偏对她那个理由毫无反驳之言。
“哦对了,安葬老人总是缺不了纸钱的。”
言罢,沈念仗着丰腴的体型,把赵氏一股脑摁在地上,从对方钱袋里掏了几个银钱出来。
“有个大方的舅娘真是不错。”
沈念冷嘲热讽了一句,带着妹妹沈桃就往外走。
当天,邻里乡亲一起帮忙安葬了外婆。
沈念着一身素衣跪在外婆的墓碑前,一叠叠地烧着纸钱,沈桃跪在她身旁哭成狗。
天空阴霾,风雨淋漓,这是沈念来到小山羊坡过的第一个夏天。
老人入殓后,沈念牵着沈桃回了家,一进门就一听见了舅娘悲惨的哀嚎声。
“哎哟喂……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那两养不熟的白眼狼,就差没要了我的小命哟……”
大舅沈梁心疼媳妇,急的在家里团团转,一见两姐妹一前一后的进来,沈梁立马眼红,疾步来到沈念跟前,说教。
“沈念,这一年来,你跟桃桃的吃穿住行哪样不是我们家在负担,你这样对你舅娘,可就过分了!”
“她现在那手,肿的跟个啥似的!你还掏走完了她身上的银钱,你这!”
沈梁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甚至产生了揍沈念的念头,面色就跟喝了一罐子毒药一般。
沈念心生一计,立马垂眉装委屈,“舅舅,外婆总是要入土为安的,让邻里知道你用一卷破席子葬外婆,以后还不得被戳人脊梁骨过下半生?”
方萧山立马语塞,深知自家媳妇是啥德行,更没话说。
见沈梁没辙,赵氏叫唤的更大声。
“梁子啊…我这手怕是要废了,这辈子可能没法再给你洗衣做饭了……”
“如今家里也没几个银钱去看病…”
沈梁听了,长叹了一口气,有点颓废地坐回炕上。
赵氏躺在炕上,目光一直被钉死在沈念身上,这蹄子经过一场灾难之后,性情大变,今年能拧断她的手指,明天指不定就会提刀上门砍她。
留下那个怯懦的妹妹,显然是任**卖,指不定还能变成她儿子的童养媳。
几息过去,赵氏心里骤然有了盘算。
她‘艰难’地爬起来,哭丧着一张脸,“娘生前不是已经把沈念许配给方家那小子了吗?”
“明天去问问对方意愿如何,要是愿意,就尽早成亲,也算是为家里减少负担。”
闻言,苦恼至极的沈梁立马茅塞顿开,想到自家媳妇的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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