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清平看到仁和医院门口鲜红热闹的装饰时,才意识到今天已经是大年三十了。
这一刻,浮现在他脑海的是,一年了。
原来,不知不觉的,已经一年了。
可他怎么觉得一切都恍若昨日呢,否则怎么解释他如此清晰可辨的记忆。
会议室也一片祥和热烈,无论平日里怎么样,到了年下所有人都抱着辞旧迎新的心态,不愿再计较发生冲突。尤其,刚刚发下来的奖金之丰厚,也让所有仁和的员工喜笑颜开。
十点将近,会议室渐渐安静下来。
但本该坐在首位的姜思依却迟迟没有现身,反倒是一个陌生男人走了进来向众人解释,由于姜小姐的个人原因,她不日将返回美国。
因此在新的职业经理人到来就职前,将由第二股东代为负责仁和医院的各项运营,并表达了暂代管理这段时间众人配合她工作的感谢以及对所有人的新年祝福……
叶清平刚刚走到会议室门口还没来得及推门,便听到这一长串话。
而同样站在门口的微笑着翘首以盼的,是西装革履彬彬有礼微笑着的律师。
叶清平哪里还不明白姜思依邀请他来参加例会的原因。
他一直躲着她的律师不理睬,她就让人直接在这里堵着他。
“姜小姐的意思是,她不再要求任何夫妻共同财产的分割,只要您签署这份离婚协议,她愿意净身出户。同时因为她个人的原因,她希望能越快越好。”
看着手边递过来的离婚协议,叶清平忽的仰头冷笑一声,周身上下像是铸了冰雕一样寒气逼人。
再回头,夺过那张轻薄的纸揉成一团甩手就扔在了垃圾桶里。
律师脸上波澜不惊,像是早有预料,很有涵养的从公文包里又掏出了一份,同时递上了签字笔。
他拿人钱财,自然要帮人办好事情。
同样内容离婚协议他准备了上百份,随便叶清平怎么扔。
但这次,叶清平连个眼神也没有施舍给他,只转身离去时只留下一句,“告诉她,想离婚,自己来找我。”
——
同一天,姜思依从床上爬起来已经是下午。
卸掉自找的重担,她终于能一身轻松的享受了个悠长的、无人打扰的睡眠。
如sue所说,她在仁和医院的工作虽然有些地方差强人意,但大部分还是出乎意料的优秀。
足够聪明的她假以时日,也可以泰然自若、驾轻就熟的在管理上独当一面。
但经过一个多月的工作,姜思依很清楚的知道,她志不在此。她扛得住无趣的企业管理,但她的血只有在手术台上才是沸腾的。
更何况……
姜思依看着新闻上因为叶氏基金会的资助,刚刚康复出院满脸喜悦的小男孩,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来。
一定程度上,她的初衷已经在逐步完成,因此她也不打算再留在国内了。
叫了酒店客房服务,姜思依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转来转去才发现所有的频道都洋溢着一股喜庆的氛围。而给她送餐的服务生那句除夕快乐,也让姜思依确定了今天的特殊。
回想起服务生的眼神里流露的同情和可怜,一下子,餐盘里精致的餐点都没有了滋味。
而让姜思依更怅然若失的是,她发现整个滨州市区都禁止私下燃放烟花了。
临近傍晚,姜思依独自坐在卧室里看着万家灯火一盏盏燃起。
心头的酸涩就再也忍不住了。
难道她未来对于这座城市最后的记忆,就是自己孤寂坐在落地窗前的惨淡样子吗?
也太凄凉了些吧。
想到这里,姜思依翻身爬了起来找到sue留下来的化妆品,给自己画了个妖艳的大浓妆。
——
入夜的滨河酒吧人声鼎沸,音乐震天,门口的豪车一字排开,十分壮观。
姜思依脱掉大衣递给酒保,环视一圈,扬起了满意的笑。
你看,她也不是孤家寡人。
就算是除夕,总还是有人和她一样没有家人陪的嘛。
“小妹妹过年也不回家?”
姜思依正眯着眼沉浸在音乐里,听到这话倏地就笑了。她靠在吧台上,手里转动着色泽魅惑的蓝色鸡尾酒,“你才多大年纪啊,就叫我妹妹。”
调酒师停下手里的动作,凑过来和她聊天。
“你多大?”
姜思依仰头,眼波流转,“你猜。给你个提示,我结过婚。”
调酒师也不是第一天混迹酒场,早就修炼成了人精。
结过婚,那意思就是又离了。
看长相不俗,穿着价值不菲,却在除夕的晚上跑来酒吧烧钱,猜也知道是受了情伤。
“小妹妹,少喝点酒,小心给人捡了去。”说着,调酒师环顾一周,狼多肉少,这又是块瞅一眼就知道新鲜可口的嫩肉。就他目力所及的地方,已经有至少三个男人不怀好意的盯着这里了。
闻言,姜思依冷哼一声,挑衅似得将手里的鸡尾酒一饮而尽,豪气万丈,“怕什么,给姐姐来杯血腥玛丽啊。”
血腥玛丽,作为冷酷血腥的代名词,大多数人尝一下口就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感到嘴唇上的瞬间发麻感和水分随风而逝的感觉。
这杯酒,是比长岛冰茶更浓烈更著名的失身酒。
酒保暗暗咋舌,夸张的作了个揖,“得,算我走眼,姐姐您稍等。”
调酒师刚转身,姜思依的身边就立刻来了个陌生的男人,眼睛盯着姜思依胳膊上细白裸露的大片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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