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的水声停了,盼儿用软布擦着黝黑柔亮的发丝,几步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坐在桌前板着脸的男人。
想想白天弄出来的那档子事儿,她身子下意识紧绷起来,咽了咽唾沫,心里也罕见地有些紧张。
男人穿着灰色劲装,身上还带着汗意,蹭的一声站起身,一步步逼近盼儿。
褚良身量高大,走过来时,身躯能将小女人的视线遮蔽一片,他背着光,盼儿无法看清男人的神情,但只凭着他绷紧的下颚和抿成一条线的唇角,盼儿就能判断出褚良的心情怕是不怎么好。
薄唇一掀,男人语气比平日里冷漠了不知多少倍,瓮声瓮气道:
“你知道那副美人图吗?”
盼儿坐在软榻上,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唇瓣,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见小媳妇一动不动,男人鹰眸中闪过一丝煞气。
他弯下腰,直接将盼儿抱在怀里。
因为刚刚沐浴过的缘故,盼儿身上只穿着质地轻薄柔软的绸衣,绸衣是用上好得而杭绸做出来的,再是丝滑娇气不过,若是保养不好,稍微碰着一点儿都会勾丝。
男人的手臂箍住盼儿的身子,让她动弹不得。
桌上只点了一盏小灯,灯火晕黄,映在莹白玉润的小脸儿上,更添几分美色,所谓灯下看美人,果真不假。
“将军,你先松手,我胳膊疼。”
即使褚良心头憋着一股邪火儿,那这份怒火是针对宁川以及那些碎嘴之人,他恨不得将小媳妇捧在手心,含在嘴里,哪舍得真弄疼她?
手臂略微松了几分,但褚良仍没有放开小媳妇的意思。
小女人低垂着头,眼睛盯着男人脚上漆黑的皂靴,心里琢磨着该怎么混过这一关。
还没等她开口,褚良满脸狰狞,低咆道:
“我老早就说过,宁川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你离他远点你偏不听,那人竟然还画了一副美人图,今日能弄出美人图,明日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腌臜东西,真是找死!”
堂堂定北将军,说话时就跟被踩了尾巴的老猫似的,满脸狰狞。
看到褚良这副模样,盼儿伸舌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小声道:
“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该想一想如何将事情压下来,我琢磨着将宁川叫过来,好好商谈、”
话还没说完,男人英挺俊朗的一张脸彻底扭曲变形,那双鹰眸中几欲喷出火光。
“你还想见姓宁的?不许见他!”
“我找他是有正事,怎么不能见?”
褚良双手紧紧握拳,骨节发出嘎巴嘎巴的响声。
“你明知道姓宁的心存不轨,他惦记着你呢!要是再见面的话,他指不定会想些什么!”
只要一想到有男人将小媳妇的模样画在纸上,午夜梦回之际满脑子想的都是他的盼儿,褚良就恨不得将宁川给生撕了,偏偏姓宁的先前救过小媳妇一回,有救命之恩横在前头,就算他心中的怒意几乎快喷涌而出,也不能对宁川出手。
大掌从后覆上女人纤细的脖颈,褚良弯下腰狠狠吻住盼儿,不想再从小媳妇口中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
褚良气息绵长,盼儿即便有了灵泉水,也比不过这种常年习武练家子,等到这一吻终于结束时,她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软的好像成了新做出来的豆腐脑儿一般,好半晌面上的红潮都未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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